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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鄒曄
當楊燕盛在數百名觀眾面前高唱《紅旗飄飄》,當毛渝林在領獎臺上興奮得手舞足蹈,當章君好對著臺下的媽媽做出『V』的手勢,在靜安體育館裡的每個特奧運動員都是這裡的大明星。他們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為他們感到驕傲。
5米走了兩年半
普陀區啟星學校19歲的楊燕盛,這兩天成了特奧會上的小歌星。在前一天參加完滾翻比賽後,接過主持人的話筒現場唱起了《橄欖樹》和《朋友》。雖然吐字並不十分清晰,有些高音也唱不上去,但現場觀眾還是給予了他最熱烈的掌聲。昨天,當楊燕盛獨立完成輪椅推進比賽後,又一次自告奮勇唱起了《紅旗飄飄》,緊緊握住手中的話筒不放。
一旁的父親楊林根也被兒子的勇氣打動,這位中年男人激動地連聲說:『我很自豪!很驕傲!』據了解,楊燕盛出生後就因為腦癱而不能走路,已經在輪椅上坐了整整19年。但10歲時進入普陀區啟星學校後,經過堅持不懈的鍛煉,現在已經能在助步器的幫助下,短時間行走了。這讓楊林根覺得格外開心。『他現在生活都能自理,周末在家還會幫媽媽洗洗菜,懂事了很多。』
從去年起,楊燕盛開始在老師的指導下進行機能鍛煉。『他特別好強,本來他屬於一級運動員,是要在教練的幫助下完成比賽的,但他堅持要自己來,今天取得了三級的好成績!』楊燕盛的教練陸老師介紹說。而楊燕盛也一臉孩子氣地努力對記者說:『今天我很開心!之前我一直練的!』
5米的距離,對楊燕盛卻是一次生命的飛躍。一度全身癱瘓的他,練習搖輪椅的動作就花了兩年半。今年夏天,當人們都在經受著上海罕見的高溫酷暑的考驗時,楊燕盛依然堅持每天訓練。當老師和家長見孩子的衣服都濕透了提議他休息一會,楊燕盛卻好強地說:『再來一遍。』正是這日復一日的付出和努力,纔有了昨天楊燕盛推著輪椅『健步如飛』的景象。
楊燕盛在特奧會上一唱成名,但他說,『我最喜歡的歌是《感恩的心》,這也是老師教我的第一首歌。感恩的心,感謝有你……讓蒼天知道我不認輸!』
兩年叫出一聲『媽媽好』
領獎臺上,24歲的毛渝林高興得手舞足蹈,一手叉腰一手揮舞,跳著他認為的世界上最美麗的舞蹈。他身旁的章君好右手的食指、中指始終豎著,雖然看起來像『2』,但那就是她心中的『V』,代表著勝利。
當志願者為毛渝林別好獎牌,他一邊喊著『媽媽』一邊向臺下跑去。這位『媽媽』是彭浦新村陽光之家的助殘員湯燃紅老師。毛渝林的智商在20以下,相當於3歲兒童的認知力,永遠活在他單純的世界裡。見到記者向他伸出的手,毛渝林牽住記者的手叫了一聲『媽媽好!』一旁的湯老師糾正說,應該叫『姐姐好!』毛渝林又非常乖地改口叫『姐姐』。在毛渝林的心裡,每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他都會叫『媽媽好』,『媽媽』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他感到溫暖、安全的詞匯。而這一聲令人感動的『媽媽好』,毛渝林花了2年的時間纔學會。
毛渝林的母親是一位清潔工人,為了養家沒有太多的精力照顧孩子。在把兒子送到陽光之家之前,毛渝林從沒有出過門。經過湯老師三番五次地上門說服,媽媽終於放心地把兒子交給了湯老師。這以後,湯老師成了毛渝林最為信賴的依靠。『每個動作都要手把手地教。比如舉起一只球,都要扶著他的手告訴他這樣把球舉起來。有時說到喉嚨也喊啞了。特別比賽的時候,別人說什麼他們都不聽,只有我告訴他要做什麼,他們纔乖乖的努力去完成。』
23歲運動員章君好圓圓的臉,圓圓的身體,簡直就像是從漫畫書裡走出來的Q版小人。『她一開始連話也不和我說。我前後去看了她五、六次,帶她去跳舞,她纔終於接受了我。』湯老師說。而章君好的媽媽也充滿感激地說:『以前送她去陽光之家她就哭,但現在每天都吵著要去找湯老師。』盡管20多年來,女兒都沒能和自己說一句完整的話,但有一天,當她發現章君好在紙上畫出了一只雞,意思自己今天想吃雞時,那種喜悅還是令她喜極而泣。而當她昨天看到章君好也會做『勝利』的手勢,雖然女兒並不一定明白是什麼意思,動作也不夠標准,但媽媽還是感激地說:『這都是湯老師教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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