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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國安今天爭冠軍,卻要"夢回95",難道是懷念那個聯賽亞軍?顯然不是,而是對那時的文化迷戀、精神依賴。小到一支球隊,大到一國的體育,金牌、名次都是沒有生命力的數字,時間長了總會逐漸失去意義,只有體育文化和精神,纔能在不同的時空中都顯示出價值。---洪鋼
置身北京,這段日子很難不感受到國安足球隊的存在。在家裡打開電視,在外買張報紙,在出租車上聽廣播,『夢回95』已經成了當前京城體育的主旋律。
重要的是,在中國足球聯賽低迷多年後,人們久違了一票難求的盛況。一開始聽說北京主場對長春的球票已經售罄,還半信半疑,以為這是跟房地產奸商那學來的把戲,人為制造供應緊張哄抬物價。不過知道北京主場只有1萬多張票以後,就不必再懷疑。北京球迷都拿今年和1995年的主場比較,金志揚在電視上回顧,當時最後一個主場球迷從半夜開始排隊,他讓隊員去售票處前順著人流走了一圈,什麼也不用說,戰斗動員就算做完了。
盡管這支『永遠爭第一』的球隊曾因為『永遠』爭不到第一,而成為外地球迷的笑柄、本地球迷的尷尬,但這種精神卻成了一種獨有的文化符號。在物質上,現在的國安隊和12年前完全是兩碼事,而在精神上,他們被這一句口號牢牢地牽了起來。也是這句口號,讓國安球迷跨越時間,重拾夢想。與其說他們是聚集在售票處前,不如說他們是聚集在一種認同感下面。在沒有物質基礎的時候,所有的口號都淪為空談,但是如果條件具備,擁有文化認同的時候,物質聚集的速度都更突出一些。人們常說一呼百應,就是這樣。
中超目前三強爭冠,有不少人認為國安勢頭更勝一籌。應該說,中國足球的水平大家心裡有數,積分榜上三隊幾乎並駕齊驅,國安勝出的這一籌更多還是在精神上。談到一支球隊,往往也說所謂歷史積淀深厚,就如同現在國安比之於亞泰。三強都渴望冠軍,而國安卻更顯呼聲震天,實際他們所多出的也就是一句口號。但『永遠爭第一』又不單單是一句口號,它只是一個外殼,或者一個代號,其內涵遠比這五個字來得復雜。
前有李輝,後有沈祥福,卻只有金志揚時期國安隊擁有最鮮明的烙印。他沒有聯賽冠軍,卻並不讓人覺得比徐根寶、科薩少了些什麼。也有人說,老金其實技戰術上沒什麼了不起,但這卻更能說明老金的獨特,他的性格、作風都凝結在『永遠爭第一』這個物質外殼當中。也可能這次國安還是爭不到第一,但12年的時間,應該讓我們對球隊文化塑造有新的認識。物質總會湮滅,但文化精神卻像一個不死的幽靈,它永遠在尋找下一個物質載體,只要時機合適,就能出來作怪。為什麼國安今天爭冠軍,卻要『夢回95』,難道是懷念那個聯賽亞軍?顯然不是,而是對那時的文化迷戀、精神依賴。小到一支球隊,大到一國的體育,金牌、名次都是沒有生命力的數字,時間長意義,只有文化和精神,纔能在不同的時空中都顯示出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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