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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建聯定於10月3日下午4點,乘坐美國聯合航空公司的飛機,從上海飛抵芝加哥,然後登上雄鹿隊的專車,直接從芝加哥到達密爾沃基。芝加哥和密爾沃基是密歇根湖西岸的兩個超級城市,但是情況卻有天壤之別。
記者於10月1日上午驅車經過芝加哥,北上密爾沃基。在芝加哥經歷了只有在北京纔能遇到的大堵車。在高峰時分,芝加哥堵車很常見,比如上個賽季東部半決賽中,本·華萊士等多名公牛隊球員,比賽前全部因為堵車遲到了。堵車多少可以看成一個城市繁榮的標志,畢竟芝加哥是美國第三大城市,而且要申辦2016年的奧運會。
一旦出了芝加哥,道路馬上就變得暢通了,但是車外的景物也越發得荒涼了,溫帶的植被慢慢地變成寒帶的植被。10月1日一整天,天空都在下著朦朦的中雨,記者越往北走,越發覺得視野開闊,也發覺得建築物越來越少,而路旁的荒地越來越多,頗有點小說《簡愛》中的荒原的味道。
沿著94號公路,從芝加哥北上密爾沃基,路程僅僅是144公裡,但是由於道路兩旁荒涼,人就覺得路程遙遠。密爾沃基最主要的機場,米切爾將軍國際機場,正好位於城市的南部,在94號公路上就能眺望到。雖然是威斯康星州最大的機場,但是遠遠看去就是一片綠草地,只有簡簡單單的一排候機大樓。米切爾將軍國際機場為密爾沃基的市民還專門設立了一塊觀景草坪,觀看每天從這裡起降的470架左右的飛機。機場圍欄之外,就是密爾沃基市民的庭院住宅。可以說,米切爾將軍國際機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田園機場。
繼續向北開,就看到密爾沃基港。密爾沃基港是密爾沃基工業的縮影,密歇根湖面上沒有看到什麼超級貨船,只要挖掘機在隆隆地挖掘港口內的淤泥。
密爾沃基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不多,大部分是老式的銀行。馬路上的行人也非常稀少,和記者到過的克利夫蘭和印第安納波利斯這些老工業城市,可以說是一模一樣,讓人覺得一點生氣也沒有。
從緯度上看,密爾沃基遠遠算不上NBA最北邊的城市,西雅圖、明尼阿波利斯、多倫多和波士頓的緯度都比密爾沃基高,但是西雅圖和波士頓具備靠近大海的優勢,現在是高科技企業集中繁榮的城市。而多倫多具備300多萬的人口,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只有明尼阿波利斯和密爾沃基有可比性,但是明尼阿波利斯是美國西北航空公司的所在地,加上身邊還有聖保羅這麼一個孿生兄弟城市,繁榮的程度是密爾沃基不可比擬的。而密爾沃基是五大湖畔典型的工業城市,曾經輝煌過,但是現在卻沒落了。
在密爾沃基市中心,第四街和州街交叉的地方,就是雄鹿隊的主場布拉德利中心。從外面看,布拉德利中心非常氣派,屋頂高高的,還有若乾楓樹陪襯,遠沒有豐田中心矮胖的感覺。從第四街上的入口,走進布拉德利中心,仰頭就是一個淨高25米的大廳,雄鹿隊的旗幟沿著大理石柱子緩緩垂下。布拉德利中心當晚要舉辦一場私人的集資晚會,包廂內部的食譜連同價格早就印制成了菜單手冊,而菜單上的經典菜餚,廚師也燒制好了成品。
布拉德利中心能夠容納18717名NBA觀眾,從外表上看華麗,據說卻是中看不中用。傳說中,雄鹿隊的更衣室是NBA最糟糕的,其實雄鹿隊的客隊更衣室更糟糕。客隊球員走進更衣室,如果想走到自己的衣櫥,必須穿過衛生間。比賽開始前,球員穿戴完畢坐在衣櫥前接受記者采訪,或者梳理自己的情緒,而記者可就慘了。進到更衣室之後,往往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臭味,接著就聽到隆隆的衝刷馬桶的聲音。布拉德利中心客隊更衣室尷尬的格局,無論是記者還是入廁的球員,都覺得不好意思。
布拉德利中心建成於1988年10月1日,排在紐約的麥迪遜花園廣場和新澤西的大陸航空中心之後,是NBA第三年邁的體育館。長久以來,雄鹿隊的老板科爾一直希望改建布拉德利中心,增加包廂的數目,以便提高收入,但是,密爾沃基市政府一直在改建體育館的費用問題上,和科爾扯皮,久拖不決,NBA來密爾沃基比賽的客隊,就要硬著頭皮忍受著布拉德利中心的客隊更衣室。
雄鹿隊在自己的《媒體手冊》上給訓練中心標榜成『富有藝術底蘊』、『第一流』的設施。結果呢?
布拉德利中心僅有部分使用權歸屬雄鹿,另一半歸屬於韋德的母校,馬奎特大學。最終,雄鹿把自己的訓練中心設在了距離密爾沃基機場不遠的一所教會學校裡面。
按照雄鹿隊給的地址,驅車輾轉找到門牌號碼,結果發現任何雄鹿標記也沒有。將信將疑往裡走,終於在一條破舊的瀝青路邊看到了有『雄鹿』字樣的指示牌。但抬頭一望,只一片荒郊野地。硬著頭皮,沿著瀝青路繼續走,轉過了一個破舊車庫,終於到達了專門屬於雄鹿隊的小院。這哪裡是什麼『富有藝術底蘊』、『第一流』的設施啊,純粹就是一棟普通的農家小院。
進到平房門口,看到雄鹿隊的徽記和歷史照片,纔知道自己終於來到了雄鹿隊的大本營。
門廳正前方端坐著一位穿著制服、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翹著二郎腿的老者,目光呆滯,注視著大門外,看到記者進來,一點反應也沒有。以為老者正在打瞌睡,也沒有貿然打擾。僅通過前臺接待叫來雄鹿隊的新聞官。就在記者和新聞官在門廳寒暄之際,莫·威廉姆斯、裡德、博格特和雄鹿隊總經理哈裡斯,進進出出,友好地和記者打著招呼。但是所有這一切,都沒有驚動那位打瞌睡的老者。記者的心裡有點發虛了,把新聞官拉到了門外,問道,『這是一個活人嗎?』新聞官含笑說到,『這是一個假的!』然後轉身回到老者的身前,用手指敲了敲老者的身體,發出了青銅一般的聲音。
在這位老者的身後,就是雄鹿隊的訓練場地,也就是容納了一個標准籃球場的室內籃球館。由於整棟訓練中心就是一座平房,可以想象這個室內籃球館完全是往地下要空間。雄鹿的訓練營計劃在10月2日周二上午開營,記者可以全程觀看雄鹿隊的訓練。雄鹿隊本周的訓練是這樣安排的,周二和周四都是上午和晚上兩練,周三和周五僅僅是下午訓練一次,而周六則要去布拉德利中心在球迷面前打一場隊內對抗比賽。
雄鹿訓練中心的正前方,就是長滿青草的一片荒地,出了訓練中心的院門,抬頭就是浩淼煙波的密歇根湖,整個大環境就是安靜,而且是過分地安靜。密爾沃基的生活對於易建聯是全新的,從到處都是鼎沸人聲的中國,來到鄉村一般的密爾沃基,他需要多長的適應時間?
★圖文/張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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