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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歷史長河,我們已經很難弄清楚北京城為何叫過那樣多的名字。當年,毛澤東快意地說,建設北京就是要『從天安門上看出去四面都是煙囪』,這句話讓梁思成等人哭了鼻子。半個世紀後,這城市四處都是體育場,目前最落後的一個屬於北京國安。城市之復雜,如同這裡土生土長的人。2002年周寧在成體伸出那一根中指,球迷憤憤不平地說,3年前他們還是中國唯一公平競賽的球隊呢———1999年,國安像發瘋一樣狙擊遼寧隊。那幾年聽慣了『誰是隋波』、『渝沈之戰』、『保衛XX』———好不容易有人冒出來演示首都人民的素質,和奪冠排不上關系的國安燃起『無名業火』,拼得遼寧隊以頭搶地。
這些記憶注定不屬於北京人高洪波,他早已從北京以南2000公裡外退役。經歷松日、廈門、長春,中間夾雜些許國字號青年隊執教生涯,2007年秋天高洪波終於回到了北京———冠軍尚未定板,自己也並未受到過故鄉足球圈的劇烈排擠,不過,他還是想做2003年回到上海的朱廣滬。高洪波去年率廈門與國安交戰兩場,客場0比1告負,主場則以2比0取勝。本賽季首循環國安客場挑戰長春高洪波曾說:『誰取勝我都能接受,因為都是北京人的勝利。』職業聯賽都這樣多年了,就算國安取勝將是韓國人的勝利,高洪波如此謙虛得體也頗為怪異。上次他們和北京交手那幾輪媒體普遍預計亞泰開始滑坡,但長春的強橫超過了想象。直到最近幾輪他們纔逐步下滑,落到第三的位置。
踢球時以智力超群著稱,高洪波當教練亦以能取捨定江山。當年為了確保廈門衝超,球隊幾乎以放棄的方式在和大連實德的足協杯半決賽中保存實力,最終得逞其志。但在10月4日,高洪波和亞泰已經沒有取捨餘地。和北京隊的比賽毫無疑問將決定中超冠軍走向,目前前三位京春魯除了山東有過奪冠的履歷,其他兩隊都對中超冠軍獎杯望得眼中流血。適逢李章洙200場在華比賽,這場之前李章洙開始擔心場外因素。圈內調侃說老李是被高洪波的低姿態嚇壞了,莫名其妙來了一句『中國有五千年文明史』。
當然,如果吉梅內斯像高洪波和李章洙一樣知道這些『文明史』,他早就該曉得吳金貴回申花不是來顧問。對於長春和國安這樣正在努力向上的球隊,主教練都不應該過於狐疑球隊的團結。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高洪波可和李章洙聯合上演一場精彩比賽。這兩年因為總有球隊分心亞冠,而中超球隊本來的板凳深度不夠,聯賽的奪冠之旅通常既不熱鬧又不精彩。作為本賽季五大外教之外的一個異數,高洪波調教亞泰的功力讓人吃驚。聯賽打到這個份上,不管誰能奪冠,兩支球隊的能量讓今年的中超冠軍平添數分成色。
中超太需要這樣的強橫對抗了。決定冠軍走向倒在其次,樹立聯賽形象更為重要。之前,亞泰和魯能的巔峰之戰體現出本年度中超和中國足球的尷尬,一些基本戰術組合在場上無法體現,中場無序,李金羽只能靠推搡對方後衛解恨。最後30秒比賽達到高潮,但不是來自場上。解說員說,抱歉,由於時間關系,我們要播出其他節目了。於是,閆鋒在邊路帶球,鏡頭一轉,變成了《中國警務報道》。事後0比0的比分證明,導播對死氣沈沈的足球有先見之明。
剛公布的『福二期』國家隊名單中,國安只有張帥和楊智入選,亞泰則有杜震宇、王棟、宗壘、張寶峰、張笑非5人入選。據稱,亞泰上下都以此為心理暗示:國安並不比咱強!但高洪波謙虛和對手有差距,並非麻痺對手,而是來自一種真實的自我認識。已完成第二個4連勝的北京國安氣勢如虹,節假日期間居然有3000人排隊購票。高洪波知道『國腳』不過是一個數據。在小品演員對罵『你們家纔有人在國家隊踢球』的時代,中國人精壓倒邦弗雷雷、圖拔,是否能擊敗韓國人精,完成聯賽內的精神救贖,很值得期待。還有,請主隊清理好張學友演唱會留在豐臺體育場的垃圾:鐵絲、電池———前者可能創造另一個班古拉,後者被人看見會誤認以為中國足協絕望了,用機器人踢聯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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