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報記者陳晶
昨天下午,一群『全副武裝』的特奧運動員們在黃浦區輪滑館率先展開輪滑比賽的預賽爭奪。約有近千名觀眾在現場觀看了比賽,不大的比賽場館裡氣氛異常熱烈。
我是教練醫生和保姆
蔣暉是中國輪滑隊的一名教練,對於從事特奧運動工作的她來說,『教練』這個稱謂的含義並不能概括她平時所做的那些例行工作,已經和特奧運動員打了十年交道的蔣暉是他們的教練員、心理醫生甚至是要照顧日常生活起居的『保姆』。在運動員候場室,記者見到蔣暉的時候她正在給一名即將上場參賽的小隊員調整鞋帶的松緊。她綁好一次鞋帶後沒過多久,那名小隊員又皺著眉頭說腳疼,蔣暉只好重新蹲下幫他再綁一次,如此反復了好幾次。她說,其實未必是真的腳疼,『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的場面和陌生的場地不適應,所以纔會有這種表現。』
比賽從昨天下午正式開始,但是各國參賽隊員上午被允許進行適應性場地的訓練。盡管之前教練們對比賽做了充分准備,但是一些情況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比賽場地、設施和環境與我們的訓練場完全不同,所以我們的很多特奧運動員都表現出了不適應的狀態。』蔣暉說,『還有一些隊員會表現得特別興奮,到處看到處跑,在場上試滑的時候眼睛也到處看,因此注意力被嚴重分散。』
獎品國旗花朵和笑臉
中午,教練組針對運動員們出現的這些情況,開始了心理輔導。蔣暉教練介紹說,在平時的訓練中,教練組就會反復地告訴這些運動員們,在場上滑的時候要始終想著超過別人,要爭取第一名,『他們很清楚自己要拿第一名,知道第一名的意思就是「我要做最好的」。』蔣暉說,為了讓這些隊員們形成競爭意識,隊裡也經常舉行教學比賽,每天訓練結束後,教練組會給隊員們開會,評比每天訓練中表現最好的隊員,給他們發一面小國旗或者一朵花,一個笑臉,以此來鼓勵隊員們在第二天的比賽中繼續有好的表現。『今天中午我也這麼跟要參加比賽的隊員說了,我告訴他們來這裡就是正式的比賽了,我們是來爭取金牌的,也就是要超過所有的國外運動員,所以比賽的時候只要看著前面的運動員,努力超過他們就好了。』蔣暉說。
這支特奧會中國輪滑隊是三個月前組建起來的,在這之前,這些特奧運動員們只有部分有一些輪滑的底子。為了讓訓練更加有效,隊伍在哈爾濱的訓練基地封閉集訓,運動員們離開父母,吃住都在隊裡和教練們一起。起初家長們對孩子能否適應隊裡的生活心存疑問,但經過教練組和家長們的反復溝通,包括每隔幾天讓家長和運動員通電話等措施,家長們終於放下心來。據蔣暉教練介紹,輪滑隊對隊員們的管理還是十分嚴格的,每天早上6點多鍾,他們就要起床晨跑,每天的訓練量都要達到六至七個小時,一天下來,運動員們十分辛苦。為了提高他們的訓練積極性,教練們也想了各種辦法,除了前文提到的給表現好的隊員發小國旗,教練組還會適當地買一些小零食,小禮物作為獎勵。『不過這次到了正式的比賽,我們就不給隊員們小的獎勵了。』蔣暉笑著說,『我告訴他們,來這裡比賽就要去爭取最大的獎勵——金牌。』
輪滑不僅是一項對技術要求比較高的運動,而且也有著相當的危險性,訓練和比賽的時候磕到摔倒更是家常便飯,但是在教練們耐心的鼓勵和教育下,這些運動員都堅持了下來。離正式比賽開始前半個多月的時候,隊裡給所有參賽運動員發了新的比賽用鞋讓大家提前適應,但新鞋畢竟是新鞋,一個星期下來,幾乎所有運動員的腳都被新鞋磨破了,教練們雖然心疼,但也只能不斷地鼓勵他們堅持再堅持。『他們現在都知道訓練和比賽的時候要勇敢,要爭取獲勝。』
收獲真誠善良和感動
當了十年特奧運動的教練,蔣暉最大的感受就是覺得這些運動員『太可愛了』。雖然他們是智障人士,但是他們對別人表現出來的真誠善良一直在感動著蔣暉。她隨手舉了個很普通的例子。『每天訓練前我們會用跑步來熱身,如果我告訴他們今天要跑十圈,那麼帶頭的那個隊員每跑完一圈,都會高聲計數,所有的隊員都會老老實實地跑完十圈再停下來,特別認真實在。』
三個月前隊伍剛開始集訓的時候,蔣暉讓一位特奧運動員和自己住一個房間。每天六七個小時的訓練量讓隊員和教練都很累,尤其是教練們在訓練結束後,不僅要開會制訂第二天的訓練計劃,還要幫助照顧隊員們的生活起居,有時候回到房間裡,蔣暉累得把鞋一脫就躺在床上不想動彈。『每次只要看我這樣,和我住同一個房間的那個隊員就會立刻跑過來給我捏腳捶背。我告訴她不用你捶,你也很累,但是她會說「蔣教練我知道你可累了」,然後堅持要幫我捏腳。』蔣暉說,其實這些特奧運動員和正常人最大的不同在於,當他感覺到你對他好,他就會反饋幾倍於你的好給你,『看到我不開心他們會來安慰我,還會對我說「蔣教練你真好,我叫你媽媽好不好」?每次這個時候我都非常感動。』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