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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不會兩次擊中同一個地方,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兩個穆裡尼奧。哪怕他還能繼續創造足球奇跡,哪怕他還能再次回到英格蘭,甚至回到切爾西,他都不會再是過去三年我們熟知的那個『特別的(The Special One)』穆裡尼奧。
一段歷史在斯坦福橋結束,遺憾的是,目睹穆裡尼奧謝幕的人數,居然只有24973人——9月18日晚切爾西對羅森博格的比賽,這個球場的一半空空如也。9月19日晚,切爾西董事局安排了一次緊急會議,阿布、主席巴克、老板特別助理特納姆和CEO凱尼恩一直討論到凌晨1點半,話題是穆裡尼奧的善後問題。充滿諷刺意義的是,此時切爾西全隊正在富勒姆區的豪華影院觀看《藍色革命》,一部介紹阿布如何改變切爾西的紀錄片。
據說這天下午穆裡尼奧已在給他的親信隊員們發了短信,還給蘭帕德打了電話,宣布自己的離去。9月20日下午,他來到科本漢姆的訓練基地,平靜地和所有人告別。這是對一段顛簸起伏、卻充滿了燦爛色彩時光的告別。這段時光難以重現、不可復制,這段時光裡最耀眼的那顆星將成為歷史。
葡萄牙人的離職不是秘密,充其量只是時間問題。一個想按照自己意願實踐足球的足球經理(Manager),在資本的強大壓力下,委曲求全地扮演著場邊教練(Coach),這絕不是穆裡尼奧想要的生活。他沒有歇斯底裡地離去,他更沒有在一場比賽失敗、或一個失敗賽季後離去,不論如何,穆裡尼奧是一個充滿了尊嚴的人,他走得也很尊嚴。盡管他的傲慢、自信、精明、囂張、功利、自戀,為他在英格蘭制造了無數敵人,可他的離去,仍是英格蘭足球、乃至英格蘭社會的一大損失。
這個孤高傲岸的人,或許是第一個偶像級的明星教練。這個像西部牛仔一樣橫掃英格蘭媒體和足球界、同時又像個最精明的會計師一樣掃描比賽每個細節的人,退出了一個最絢麗奪目的舞臺。他肯定還會回來,只是回來的將不再是以前那個『特別的』。
在一個意甲淪落、皇馬『銀河艦隊』作鳥獸散的時代裡,俄羅斯石油盧布支橕的切爾西是最引人注目的球隊,哪怕他們未必是大家最喜歡的;在一個最狂熱的歐洲足球國家,倫敦是最熱門的足球城市,哪怕他們的球隊未必有最好的成績;在一個媒體空前發達的時代,倫敦也是傳媒業最發達的國際都市之一,尤其對於足球而言,哪怕他們的媒體未必還有多少新聞報道的道德底線。
穆裡尼奧生逢其時,在一個最適合他的時段,跨海來襲,一年就風靡英倫。他的成績、言辭、野心、足球哲學、甚至相貌,讓最熱門的足球聯賽收獲了一個最上鏡的明星。可英國媒體沒能容忍這個場上兢業無比、場外離經叛道的南歐外來者,阿布也不願將權力都交給他。在可比的三年時間內,穆裡尼奧比弗格森、溫格和貝尼特斯都成功,可他手中的權力根本無法和其餘三強主帥相比。
穆裡尼奧絕不完美,但他的存在讓英超更完美。他可能指揮不出阿森納式進攻,但他的足球能帶來即時成績。曼聯、阿森納、利物浦和所有英超球迷都應為這段歷史結束而悲哀——只有和最強大的對手同行,纔能證明自己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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