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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宇,中國女足領隊,很多人並沒有太過在意這個名字。袁帆離隊、馬良行離去,兵敗阿爾加夫——當各種危機一再來臨,當中國女足處於風雨飄搖之時,他卻突然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李飛宇究竟有沒有當初外界所說的那麼恐怖?當危機結束之後,他又怎麼長期淡出了大家的視線?我們嘗試走進李飛宇的內心。
【引子】
『我,李飛宇,男,37歲,已婚……』說到這裡,李飛宇突然覺得不對勁,『算了,算了,接下去就不說了,還是低調一點好,我個人的情況就不要多談了,而且當時「炒」我的時候也已經說了很多,你還是多報道我們女足整個隊伍。』
李飛宇說話的聲音柔和,態度謙恭,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他時常都會報以淡淡一笑。當你與他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你會發現,也許他真的是被妖魔化了。
本版撰稿 丁元元 武漢專電
被『妖魔化』是因為責任
袁帆離隊,馬良行離職,阿爾加夫兵敗,中國女足幾乎陷入了建隊以來的最低谷,一時間擔任領隊的李飛宇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他被很多人描述成一個越權乾涉訓練、凌駕於主教練之上、阿諛奉承的小人。
時過境遷,很多人開始較為理性地反思那一段往事,李飛宇不過只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成為了那個階段的『出氣筒』和『犧牲品』罷了。
『那一段時間我的壓力有多大?這個我也很難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壓力是因為一種責任,我所肩負的對於中國女足的責任。如果我沒有這份責任,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壓力。』回眸那段往事,李飛宇已經非常心平氣和。
圈內一直流傳,當時爆出李飛宇和浦瑋的矛盾,據說是浦瑋本人向某報記者爆的料。也有人說,李飛宇當時受到『妖魔化』的待遇,一個重要的原因在於當時中國隊並沒有新聞官,而兼顧這方面工作的他對於采訪管理得較為嚴格,因而被不少記者『清算』。
但李飛宇並不太看中這種種說法:『有時候,媒體的風言風語並不能說明什麼,我想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中國女足,都是出於一片公心,和隊員之間也出自一種真誠的感情,所以這些不會影響我和她們之間的關系。』
客觀地說,李飛宇的這番話並沒有太多的矯情。在上周舉行的中國女足新聞通氣會上,記者看到一個有意思的細節,當時楊一民和多曼斯基坐在中間,李飛宇則和浦瑋、畢妍一起坐在一側。坐上座位前,他很有風度地給兩位女士拉了椅子,浦瑋還報以一個感謝的微笑。在女足的訓練場上,你經常可以看到有隊員走過來親熱對著他喊:『領隊,找你幫個忙。』『領隊,我的水在哪兒呢?』
而他本人也確實沒有什麼架子,有時還為體能教練伊蓮娜擔任翻譯,也絲毫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丟份的。
心細如絲的北方男人
李飛宇從首都體育大學研究生畢業,他的導師就是楊一民,因而很多人覺得楊一民任人唯親。也有人說,李飛宇的長相有點陰森,不討人喜歡,因而這也是當初他被『妖魔化』的一個重要原因,但事實上,在他那也許算不上親善的面孔背後,有著一顆火熱的心。
李飛宇是一個北方男人,但女足姑娘們都說她有著南方男人的細心,而在女足隊伍中,尤其需要男性管理者具備這樣的素養。對記者他一直頗為照顧,常年跟隨女足的記者都對他印象不錯,很多也跟著隊員們管他叫『領隊』。
『多二期』集訓的時候,主力隊員劉亞莉由於簽證出了些問題,無法隨隊前往阿根廷,只能先換機隨後與球隊在阿根廷會合。一位隊員告訴記者,那時候整個球隊裡最著急的就是李飛宇,還形象地說他幾乎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不過隊員們也說,之所以當時領隊受到了這麼多的非議,很可能是因為他心太急,處處都要管,事必躬親,最終就讓人覺得管得有些多了。
雖然李飛宇不願意多談那段往事,但是據記者了解,在之後的工作中,他開始更注重自己的工作方式,把自己逐步退到了幕後,因而和多曼斯基配合得也相當融洽,『女魔頭』也很贊賞自己的搭檔。
依依送別每位離開者
8月26日,在澳門打完與英格蘭隊的比賽之後,多曼斯基已經有了自己的21人名單,但當時她並沒有公布,而是直接前往廣州,准備回國觀看瑞典女足與丹麥隊的比賽。因而與落選者季婷談心的『苦差事』主要就留給了李飛宇。『其實當時我的心情也挺復雜的,但我必須鼓勵季婷,她是一個有實力的隊員,我希望她能夠繼續努力訓練,爭取打上明年的奧運會
。』當記者告訴他,季婷目前相當開朗,並且在上海隊上演『帽子戲法』後,李飛宇也非常高興:『謝謝你的消息,這也是我希望聽到的。』
李飛宇告訴記者,其實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和落選球員談心了,之前每送走一位姑娘,他都會協同多曼斯基和其他教練組成員與隊員談心。但最艱難的一次,主教練卻事先離開了,不過李飛宇倒是對瑞典人非常體諒:『她要趕回瑞典觀察對手,澳門關口12點就關了,所以當然要早點走,我也自然會承擔我應該的責任。』
希望多給姑娘們鼓勵
『你們幾位記者我還是比較了解的,對於中國女足的報道一直都很積極,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電話那頭,李飛宇的話讓人備感親切。
中國女足有過輝煌的歷史,很多球迷也對這支隊伍有著深厚的感情,因而無形之中給了新老交替時代的中國女足巨大的壓力。對於中國女足的實力,李飛宇有著非常清楚的認識。
李飛宇說:『我們這個隊伍有幾位老隊員領軍,但是大部分都還很年輕,每一場比賽都立足於拼對手,很可能還是會遭受不少的挫折。但是現在大賽當前,希望你們媒體能夠以鼓勵為主。』但在戰勝了丹麥隊之後,李飛宇又改變了口氣說:『希望大家不要「捧」殺中國女足,大家都還很年輕。』
●記者手記
不是個完人但還挺可愛
4月底,在『多一期』的南京集訓上,我第一次見到李飛宇。由於當時對他了解不多,我采取了『敬而遠之』的態度。
一天訓練結束後,李飛宇第一次和我說話:『這麼熱的天,又是五一假期,你們記者也怪不容易的,來喝口水吧。』說著遞上了一瓶礦泉水,這一舉動讓我對於這位被『妖魔化』的領隊的看法,開始有了改變。
之後,和幾位女足隊員聊起李飛宇,很多人由衷地說了不少贊美他的話,這更讓我的想法有了變化。
後一次集訓,我和李飛宇聊得不錯,遞上名片時,他很認真地說:『上海《青年報》,我知道,也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們對女足報道力度不小,辛苦了。』
第二天,我就在奧林匹克中心遭遇了一些不快,體育場的保安死活不讓記者進場。由於楊一民即將到天津督戰,因而當天新聞官孟洪濤並不在球場。於是,我立即撥通了李飛宇的手機。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果斷地說:『全國各地的記者都被堵在場外啦?這怎麼行。別急,告訴我你們在哪個入口,我馬上讓志願者去接你們。』
很快志願者來了,但是球場的保安並不買賬,依然和記者們對峙著。誰知沒過多久,李飛宇竟出現在了內場的入口,並把我們帶進了球場,順利完成了采訪工作。後來他告訴我們:『我看你們這麼久還沒進來,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志願者又解決不了,所以就出來一趟。』
雖然我和李飛宇的私交不深,但我仍然很願意寫下這段文字,記錄與他交往中的點滴——在那段女足最困難的日子裡,確實有一些誇張甚至失實的報道,李飛宇肯定不是一個完人,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妖魔』,至少他在努力地為中國女足工作,至少他有著不少可愛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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