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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克韓述評萊曼、巴拉克和捨甫琴科等球員『報國有路、回隊沒門』,確實是國際足壇的新現象。其實問題的本源和『傑拉德死結』是相同的,俱樂部勢力在不斷賁張的過程中,和代表傳統足球體系的國家隊勢力之間,發生激烈的碰撞。你可以說,萊曼等人的遭遇,標志著俱樂部勢力板塊的又一次抬昇,是『傑拉德死結』的2.0昇級版。
在上世紀60到70年代,俱樂部比賽再出色,也無法與代表著國家和民族榮譽的世界杯或洲際比賽相比。那時俱樂部的賽程也沒有今天這樣緊密,對於國家隊召入本隊球員,往往是欣然放行之餘還感到『與有榮焉』。但這種俱樂部和國家隊關系史上的黃金時代,隨著職業聯賽的進一步推廣和歐冠聯賽的推行,迅速進入了爾虞我詐的青銅時代。
俱樂部為日益昂貴的球員掏了轉會費,又支付了工資,還要購買保險。可國家隊的征用約等於義務征兵,不僅分文使用費不付,而且還經常留下一張天文數字的醫療賬單。難怪溫格曾氣哼哼地說:『借了別人的名車,開壞了就往荒郊野外一扔,天下寧有是理?』
這對習慣了用『權利與義務對等』之衡平法朴素法理的西方人來說,確實難以接受。有關傑拉德是否應該打封閉為三獅軍團出陣,《衛報》的網絡調查中就有85%的球迷投了支持利物浦立場的一票。
更何況今日世界杯或歐洲杯也早已是日進斗金的大買賣,憑什麼國際足聯或歐足聯一手以近乎免費的價格『租用』球員,另一手卻收錢收到手軟呢?俱樂部當然有理由分一杯羹。國際足聯也自知此事若上了法庭肯定理虧,因此纔一邊用壓服手段,一邊設立了球員保險基金,以平息俱樂部的怒氣。紐卡斯爾,就因為僱員歐文在世界杯上的受傷而最終得到了巨額賠償。
在曼城重新上崗的英格蘭前主帥埃裡克森,最近透露他在英格蘭任上時,幾乎每場比賽前都要和弗格森、溫格等人討價還價,以允許某球員只打半場或只參加某場比賽為條件,換取這些俱樂部主教練對球員的放行。蘇格蘭人弗格森本來就對英格蘭的榮譽不甚在意,讓球員『詐傷』的事件更是時有耳聞。
但萊曼、巴拉克和捨甫琴科的事件,則是一個新的信號:這意味著隨著阿布的登場,冠軍聯賽進一步成功,歐洲俱樂部貧富分化進一步加劇,像切爾西等豪門已經不僅『富可敵國』,甚至是『富可敵數國』了。
巴拉克和萊曼問題的實質,是他們雖然有在德國這樣強國踢國腳的實力,卻未必擁有鐵定能在切爾西或阿森納這樣的超級豪門首發的丹書鐵券。財富的高度集中,以及國際交流的進一步開放(英超近年來就先後經歷了西甲潮和德甲潮),讓一個俱樂部在同一位置上可能有數國國腳在競爭。
巴拉克和捨甫琴科等人的遭遇有偶然因素,比如正好切爾西主帥穆裡尼奧和阿布老板在玩辦公室政治大斗法,兩人因此被殃及池魚;又比如俱樂部的公關技巧和行事作風仍有欠缺,遇事先祭出『受傷』大法,希望能制造一團和諧、進退有餘的局面,結果反受其累。但從本質上來說,巴拉克、萊曼、捨甫琴科等人的遭遇不是偶然的,今後像這樣的事情可能會越來越多。
俱樂部和國家隊的關系史,或許將從此走入一個更錯綜復雜的黑鐵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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