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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二十出頭少年得志來到英超,同樣有一腳邊路過人突破的絕活,同樣受到不絕於耳的『假摔跳水』的指責……一個在場邊郁郁寡歡多個賽季後落寞逃離,一個則在上賽季化蛹成蝶,幾乎以一己之力將球隊推上冠軍寶座,最終一手包攬賽季末三大個人獎項。
同途殊歸的兩個少年,前一個叫魯本,後一個叫C羅。是什麼讓幾乎是同一個起點出發的他們,最後變成兩條平行線?
首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兩人打拼的本錢就有不小差距。自小就如希臘美少年納西索斯般顧影自憐的C羅,那身對著鏡子秀出來的肌肉不是白練的。登陸英超四年,這家伙幾乎沒有過任何長期傷停記錄——對於一個嗜過人如命的球員,在英超鏟搶的槍林彈雨中,這幾乎是一個奇跡;相比之下,自小從睾丸腫瘤的陰影中長大的魯本,顯然要瘦弱得多,也脆弱得多。不斷的傷病,讓他在過去整整三個賽季的聯賽中僅有51次出場——出勤率連一半都不到。
其次,技術的差異和應變的能力,同樣對兩人命運影響至深。C羅在上賽季的轉變有目共睹,他從一個偏執的單車少年逐漸進化成一個真正的核心,更多的一腳分球,更准確的傳送和助攻,這是一種進步,同樣是一種成功的自我保護;相比之下,魯本技術單一化的毛病從未改善——急速的趟球變線過人的方式,在被對手適應之後非常吃不開,往往不是球被斷,就是腿被鏟。更遺憾的是,頻繁的受傷,也只是讓魯本多了幾分心理陰影,而不是主動選擇在技術上謀求變化與突破。
更重要的是,兩人的生存環境有著天壤之別。『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今年夏天的收購之前,弗格森一直緊著褲腰帶過活,C羅已是老頭最重的賭注之一,因此,任憑風吹雨打,當C羅被指假摔、惹上強奸指控、世界杯上激起英國公憤,毫無選擇的爵爺始終毫不猶豫、在很多人看來甚至是毫無原則地選擇全力維護。場下如此,場上更無需贅言。C羅開竅,是偶然,更是必然。
魯本就沒那麼幸運了。切爾西侯門之內,人人皆是大腕,人人又都是『小卡司』,沒有哪個動不得。魯本受傷,鮮有人為他守望。邊鋒歇了,穆裡尼奧可以改玩四中場,甚至『四後腰』,更何況,切爾西上兩個前鋒都得嫌資源被閑置。魯本傷愈後得不到充分的上場機會恢復狀態,因此更容易受傷,由此惡性循環。最後,缺乏比賽恢復的魯本不願在關鍵場次(比如冠軍聯賽打利物浦)輕易犯險,還引來將帥之間的猜疑。最終罅隙演變為天塹,轉會勢所難免。
魯本是『幸運』的,至少他收獲了兩座英超冠軍;魯本又是不幸的。他有主角的資質,卻沒能獲得主角的舞臺。
遙想三年前的10月23日,斯坦福橋,切爾西對布萊克本的下半場,『小飛俠』在第63分鍾初次登場,一條左腳橫掃八荒六合,如入無人之境。那是他的藍軍生涯中,最似主角的一夜。那之後的半個賽季,切爾西拿下了闊別50年的第二座頂級聯賽冠軍,『邊鋒』成為整個歐洲最凌厲的字眼。再以後,沒有以後,一切歸入黯淡與消磨。
那一夜,切爾西4比0狂掃布萊克本,古德約翰森上演帽子戲法,達夫與魯本交相輝映,前者錦上添花。三年後,這三人早已各自散落天涯。弗格森想必夠郁悶的,達夫、魯本這過去幾年裡最讓他心儀而不得的兩大邊鋒,在切爾西竟都『不得善終』。
魯本去了馬德裡,西甲沒有『腿來腿往』;切爾西從這筆買賣中賺了一倍,雖然穆裡尼奧不再想要阿爾維斯;皇馬主席卡爾德隆終於不用再當背信者,至少他完成了當選之初三個承諾中的一個。
所以,就當它是個喜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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