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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日子女同志們紛紛趕往前線。
在中國女足雄赳赳開赴武漢的同一天,我9歲的大侄女雄赳赳地開赴成都。
不是去參加世界杯,也不是去觀看世界杯。跟世界杯沒有關系,我美麗聰明能歌善舞的侄女,是代表俺們市,到省城參加一個大型的舞蹈比賽。對她而言,不是世界杯勝似世界杯。
因此我有足夠的理由,像不放心女足一樣不放心我的侄女,怕她暈車,怕她暈場,怕她跳不進四強。因此小人家前腳剛出家門,後腳我就從遙遠的北京打回無數個電話,給她奶奶我的媽,給我嫂子她的媽,以及陪她上省城的老師,一一詢問囑咐,生怕有個什麼閃失,閃掉了小人家的美好前程。
當我第N次向我嫂子問起小人家昨晚睡得好不好、到了成都住哪裡、出門吃飯會不會習慣、比賽之前是否還要找老師輔導等等問題的時候,我溫柔賢淑的嫂子終於有點不耐煩起來,一句話把我所有的擔心全噎了回來:『別操那麼多心啦,小孩子嘛,放手讓她去蹦,隨便跳,跳成哪樣算哪樣!』
有這麼放松的娘在背後橕腰,小人家果然也加倍放松,抵達成都的當晚我再打電話過去,以為她要麼在練舞,要麼在抓緊睡覺,誰知小人家嘻嘻哈哈地告訴我:『我在跟小朋友打牌!』
與此同時,另一幫女同志在武漢,正被國寶一樣全方位呵護。『家長』們比我還忙,生怕有什麼閃失,閃掉了所有人的美好前程。一天吃七頓,家人被力邀前來助威,一隊教練去為她們刺探敵情,一隊教練為她們做著『考前輔導』,『正考』之前還得來一場『小考』——要跟匈牙利婦女打一場,不是打牌,是打比賽。
跟澳大利亞打,跟越南打,跟英格蘭打,跟匈牙利打,然後再跟丹麥巴西新西蘭打。跟前面的人死纏爛打,據說是為了更好地打後面的人。但看她們打得暈頭轉向,不由得想起學生時代,成績好的,考試之前都在蒙頭大睡,成績差的,都在點燈熬油,等到考試的鈴聲響了,還抱著書在狂翻。成績出來,好成績始終是好成績,連夜補習的,能及格已是萬幸。
不如讓我嫂子也來喊一聲:『別操心啦,放手讓她去蹦吧!』或者,像我大侄女一樣,沒心沒肺地,打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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