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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蒂隨口一句『寧願不做老大也要拿總冠軍』,就把中國球迷『姚明獨大』的胃口又吊了起來。其實,我們從未停止過『誰當火箭老大』的探討,不管麥蒂是否打算主動讓位,就算弗老大去了又來,『姚蜜』的芳心也從沒離開過姚明。
所以,『老大』的概念已經被我們專屬化並優越化。前兩天看到一篇文章,說全世界都在跟姚明『套瓷』,但凡根籃球扯上邊的,中國媒體想盡辦法強行往姚明身上扯關系。以至於來華走秀的NBA明星們都越變越乖巧,言必誇姚明似乎成了『中國式采訪』的固定套路。
但在確定姚明能不能當火箭老大之前,有必要搞清楚合格的老大應該具備哪些素質。我一直以為,為了滿足視覺上的刺激和心理上的虛榮,我們已經把姚明和『老大』的關系簡單化了。能把對火箭的關注上昇到技術層面的人畢竟是少數,很多人其實並不在意火箭的勝敗以及技術含量,而只關注姚明得了多少分搶了幾個籃板。在這種初級意識形態裡,『老大』其實就是得分機器。但僅以得分排座次,恐怕鄧肯納什一輩子也甭想當『老大』了。
抱歉,總說『老大』實在有些江湖化,『核心』纔更能准確體現『老大』的真正內涵:他應該是一個團隊的樞紐,把團隊的每一分子組合成一部強大的機器。衝鋒在前是老大必須掌握的技能,但他的作用更應該體現在攻堅戰之中。甚至,老大應該是球隊最後一道關卡和最後的殺招,但在對手逼出殺招之前,老大就已經帶隊結束了戰斗。你看馬刺太陽的比賽,鄧肯和納什什麼時候玩命地得分過?隊友能從他的一聲大喊一個眼神中找到方向,局面陷入僵持他能左右結局——這就是老大的境界,振臂一呼,從者雲集而對手膽寒。今年總決賽結束後,顏曉華老師精闢地分析了當今NBA『核心』概念的昇華:04年奪冠的活塞無核,今天的馬刺有核。這個核,叫鄧肯,他的樞紐作用確保馬刺這部機器沒有漏洞。而2004年的比盧普斯,和今天的帕克一樣,只是引擎。
姚明達到核的境界了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其實,姚明在火箭一直扮演開場突擊手的角色。因為總是受困於犯規和體能,姚明的能量往往在攻堅戰到來之前就已消耗殆盡。相反,我倒認為麥蒂那句『為總冠軍讓位』反而說明了他對『核心』認識的昇華。拋開戰術去談核心是虛妄的,魔術時代的麥蒂醉心於數據是出於無奈,也許在那時,『老大』在麥蒂心裡也只等同於得分手;范甘迪時代的火箭講求姚麥並存,麥蒂也失去了獨立的方向感。但在即將到來的阿德爾曼時代,麥蒂一定從普林斯頓體系裡參悟了什麼,在快速均衡人球合一的體系中,麥蒂全面的技術無疑會找到昇級版的釋放空間。不用再懷疑麥蒂的腰是否夠堅挺,甚至,也不用再懷疑他能不能打硬仗——困擾麥蒂的,其實只有心魔,在范甘迪手下的三年,麥蒂在場上迷失於戰術的『模糊』,場外分神於親人離去的『魔咒』。而一句『為了總冠軍』,足以說明麥蒂已經擺脫了心魔,找到了新的方向。
口中不稱老大,境界已超越老大。就如同手中無劍,心中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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