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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口足球場作為上海足球的第一地標,從上世紀中葉建成以來,就一直是上海足球的搖籃,這裡見證了太多上海足球、中國足球的成功和失敗,一批又一批耳熟能詳的球員和教練員、甚至球迷代表在這裡誕生。球場改建過程中,記者分別采訪了一些標志性人物,聽他們說自己與球場的故事,以及對新虹口的期待。
人物:方紉秋年齡:77歲
影響力:原上海足球隊、中國國家隊主教練
心聲
中國女足能在這裡奪冠
『我還記得虹口體育場(足球場)剛造好的時候(1951年10月),我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子,剛剛開始學踢球,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能進去踢一場球,就是激勵自己每天努力訓練的動力,對這座體育場,我確實感情太深了。』聽方紉秋說虹口足球場,就像在聽一部完整的中國足球歷史,77歲高齡的方老,曾經被稱為是中國的普斯卡什,從中國最好的前鋒到中國最好的教練,虹口足球場見證了方紉秋人生的點點滴滴。
『我小時候經常去虹口看球,記得剛開始看臺還是木結構的,看臺也不大,只能坐不到兩萬人,但只要有比賽,體育場肯定是爆滿的,不能進場的就在外面聽聲音,老百姓很喜歡足球。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虹口進行了第一次改建,改成了鋼筋混凝土,看臺也從一層分為兩層,能坐3萬人了,就和現在的虹口足球場規模相當了。』方紉秋對於虹口足球場的每一次改造都如數家珍。
方老至今還記得第一次在虹口足球場踢比賽的情景,『那時候我二十歲出頭,從匈牙利留學回來,還是個毛頭小子,以前從來沒有踢過燈光球場,1964年那次改造,虹口裝了4個大燈塔,體育場還有了運動員休息室,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大家興奮啊,那天晚上踢球似乎渾身都是力氣,我現在還記得,我一口氣進了3個。』
『文革』讓足球陷入了停頓,方紉秋也被迫退役,1978年恢復全國聯賽,1980年上海隊降入乙級,退隱多年的方紉秋出山重扛上海足球大旗,1982年為了迎接五運會,虹口體育場進行了歷史上第二次整修,『那次主要是鋪設了塑膠跑道,主席臺上也加了一個頂棚,當時因為閉塞,在我們看來這已經是全世界最好的體育場了。』方紉秋最後帶領上海隊在五運會上勇奪金牌,也進一步奠定了自己在上海足壇的教父地位。
方紉秋如今已經是古稀老人,但虹口足球場改造前的每一場比賽,他都會拄著拐杖到現場看球,『這麼多年習慣了,就像每個禮拜和一個老朋友的約會,不去就渾身不舒服。』
說起自己對於改建後的虹口足球場的期待,方老說,『我希望我們的女足能在這裡拿一個世界冠軍,也算幫我們老一輩足球工作者了一個心願。』
心聲
以後希望能帶東亞隊去打比賽
徐根寶離虹口足球場很遠,他如今仍然在崇明島上磨煉他的『中國曼聯』,徐根寶離虹口足球場很近,因為他的心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這塊帶給他榮耀的球場,『我從電視裡看到改建好的球場了,很漂亮,我希望以後我們東亞隊能到虹口比賽。』
徐根寶的自傳名叫《風雨六載》,記錄了他作為國家隊教練到申花主教練的曲折歷程,故事發生的舞臺就是虹口足球場,『我和這座體育場之間的故事就不用多說了,球迷都知道,我在這裡當過英雄,也被罵過草包,但不管褒貶如何,每次我到虹口,都有一種像回家的感覺。』
在虹口足球場(當時是虹口體育場)指揮了太多場比賽,如今根寶回想起來,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兩場比賽,『最美好的記憶當然是冠軍,1995年,我們最後一個主場打山東,贏了就是冠軍,那場比賽隊員很爭氣,3比1贏了,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就記得球迷都像發瘋一樣的歡呼,謝暉、高佳雙雙跪倒在地,范志毅捂著面孔哭著奔回休息室,那天晚上,我和隊員在虹口都很激動。』
虹口足球場給根寶還有傷心,『1994年吧,我們1比6輸給廣州太陽神,那天我記得雨下得很大,但還是有兩萬多人來看我們比賽,我們剛開始還領先的,小范進了一個,但後面的比賽……呵呵,現在想起來也會冒冷汗,後面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球迷喊我下課,罵我根寶草包,回過頭去看,這也算是虹口足球場帶給我的挫折與財富。』
徐根寶的東亞隊目前正在參加乙級聯賽,非常有希望衝擊明年的中甲聯賽,『中國的曼聯』亮劍在即,徐根寶也想帶著自己的孩子們到虹口足球場踢場球,『其實他們這些小孩也很向往虹口,畢竟從小到大,虹口足球場這幾個字聽得太多了。』
人物:喬鈞年齡:52歲
影響力:江蘇盛澤球迷會會長,人稱『喬老爺』
心聲
別像以前那樣堵車了
虹口足球場誕生了一批批明星球員、教練,也誕生了一批明星球迷,52歲的喬鈞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1991年喬鈞所在的江蘇盛澤鎮成立了盛澤球迷協會,這是江蘇第一個球迷協會,職業聯賽開始以後,每個周末,他們都要坐好幾個小時的車到虹口足球場,喬鈞就從那個時候起,與申花、與虹口結下了不解之緣,『我首先是盛澤人,其次我說我是虹口人,我的確把虹口足球場當作我第二個家。』
喬鈞現在名氣很大,『可以這麼說,上海看球的球迷,肯定叫我喬鈞不知道,叫喬老爺,看三年以上球的人肯定知道我。』喬鈞說自己從知道足球那天起,就是一個球迷,因為對足球的熱愛,所以他甘願為了每周看場球而出一次遠門,『最早到虹口看球,我印象太深刻了,那個時候上海還沒有一個成行的球迷協會,都是很散的,看每場比賽都爆滿,結果比賽完回家都成了大問題,每次看完球出來,我們那個大巴就根本開不動,200米的路,要開40分鍾,那個盛況,就跟毛主席接見紅衛兵一樣,我現在想起來也很感動。』
回顧自己十幾年的球迷生涯,喬鈞覺得自己在球場裡做得最風光的一件事情,就是制作了一面當時最大的橫幅,『因為我是做紡織生意的,所以就地取材,自己做了一個大橫幅,當時記得用了176米的布,第一次在虹口拿出來,那叫一個風光啊,我這個旗幟一拿出來,上面看的人全部遮住的,那我們後來跟球迷商量,我們上面拉了馬上就收掉一部分,這樣回過來回過去,球迷很開心的,有人說以後碰到下大雨還可以在裡面躲雨。』
看了16年的球,喬鈞從一家國營紡織廠的業務員如今成了一家紡織品貿易公司的董事長,但對申花對虹口足球場的感情,老喬卻一天都沒有淡忘,看球仍然那是他最大的愛好,『在源深看了半年球,也不是說不好,但總是找不到在虹口的味道,前兩天從電視裡看到虹口改建好了,我就馬上召集球迷協會開會,好好商量一下,爭取要在回到虹口以後想出一點看球的新花頭。』無球不歡的喬鈞,計劃在今年年底出一本自傳,記錄自己與虹口與申花的故事。
人物:謝暉年齡:31歲
影響力:目前唯一仍在申花效力的95冠軍隊員
心聲
在虹口進球感覺最爽
『我在那麼多的球場踢過球,現在想想,在虹口進球的感覺是最爽的。』一句話,謝暉說出了虹口足球場在他心中的位置,有時別人說到虹口這兩個字,謝暉就會習慣性地加上一句,『我人生的第一個主場。』
謝暉是虹口足球場的寵兒,不僅因為申花球迷至今對他的喜愛,更為幸運的是,作為唯一仍在踢球的申花95一代,謝暉作為球員見證了從上世紀90年代至今虹口足球場的兩次大改造,『我想我可能等不到再下一次改造了(笑),所以我會珍惜每一次在虹口足球場比賽的機會,在這塊意義非凡的球場上再多留一點屬於我謝暉的東西。』
回憶自己第一次踏上虹口的草坪,謝暉說那完全是一種朝聖的感覺,『1994年,我19歲,作為一個絕對新人,在聯賽開始前最後一刻被徐根寶教練招進申花一隊,第一場比賽我現在還記得,對八一,我第一次進大名單,那個感覺就像朝聖一樣,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飄的狀態,後來70分鍾換我上去的,踢了10分鍾到80分鍾我就被換下來了,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心裡在想我可能沒有第二次機會在這塊場地踢球了。』
謝暉將虹口足球場看作自己人生的第一個舞臺,他印象最深刻的完美演出是1995冠軍年的京滬大戰,『當時我們6連勝,每次和北京的比賽又都很火爆,所以那場比賽顯得特別重要,當時又是上海球市最好的時候,球迷把申花贏國安看作這個禮拜最值得期待的事情,比賽中我第80分鍾進了制勝球,那個感覺,一輩子都忘不了。』
□本報記者|程績|文|范筱明|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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