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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超改制鬧劇破產,把郎效農推上了前臺,更有媒體通欄套紅,稱老郎一人挽救中超。不想都知道,謝亞龍和南勇看見這樣的標題是什麼想法,尤其在郎效農兩個月後退休的情況下。本來,在一個行業最高管理機構,一個人是無法對抗制度的,一個人的離開也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在中國足協裡面,大家仍然能掂量出來,老郎的離開意味著什麼。
老郎除了抽煙,沒有其他愛好,所以他自己承認,接受過的禮品只有香煙。很少人能請動他吃飯,生拉硬拽都不會出來,喝酒更是不行。以前的『酒聖』王俊生偶爾教唆他一下,也基本未能得逞。那是中國足協的美好日子,大家用勇氣和智慧締造出職業聯賽這個孩子,親眼看見他成長。
郎效農把自己全部的愛給了這個孩子。每一個比賽的周末,他就會守在辦公室裡,和每一場比賽保持聯系。我那時喜歡去找他聊天,經常會買幾個燒餅加肉當作中午的乾糧。晚上,我們偶爾會一起打車回家,他的老母親會給他做碗炸醬面。直到幾年前他的媽媽去世。
老郎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我們所有關愛他的人都無法想象他退休後會如何生活,所以我們害怕讓他退休。毫無疑問,郎效農對挽救中超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但是這種拯救只會讓他愈發遠離領導核心,這正是我們這套制度最大的悲哀。
什麼是郎效農和其他領導最大的區別?就是沒有私利。當一個又一個錯誤的領導意向砸下來的時候,只有真正沒有私利的人纔敢於挺身而出,大喝一聲,而那些拉家帶口、傳言較多的人只能夠噤若寒蟬,退避三捨。我常覺得足協領導去總局開會是件特別折磨人的事情。當任命自己的『恩人』對自己有了不滿,提出這樣或那樣要求的時候,鬼纔相信他們會像老郎一樣,把脖子一梗,據理力爭,從而活出一點個性出來。
說實話,一個郎效農得不到提拔的制度就不是什麼好制度,一切表面上的義正言辭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虛偽和好笑。在這樣一個上級決定下級的體系裡面,但凡『正常』一點的人憑什麼不為自己的『親爹』拋頭顱撒熱血,他們乾什麼要代表廣大普通乾部和千百萬球迷來做出選擇。也許,一旦下級可以決定上級命運的時候,謝亞龍和南勇就會在一夜之間都變成郎效農吧。
檢討體制依然是最沒效率的,因此我們期待『好人』的出現,老郎一張黑臉,正好可以做個『包公』式的人物,而包公恰是千年以來普通百姓最寄予厚望的『體制』。所以,我自然希望中國足協有更多的郎效農出現。尤其是在海口、昆明春訓的時候,每一次我們負責競賽的官員端起架子、扳起面孔痛斥我們的球員和教練時,我就一個問題,你們敢對自己的領導也這樣嗎?當中國足球需要你站出來的時候,你能拿出今天的這股氣勢來嗎?
但是,事情的另一面是,一個從西單胡同走出來的平民百姓,不小心維護與各級領導的關系,不在必要的時候說些違心的話做些違心的事,郎效農也不可能至今官居正處。中超賽制的爭奪戰,以及追溯以往與閻世鐸的合作,老郎仍然是在大領導的框架下,做著最艱難和最委婉的努力。所以,我擔心,今天媒體大肆宣傳的郎效農事跡一是有演義的成分,二是會毀掉老郎單純善良的初衷。
你真的天真地相信,一個郎效農就可以打動崔大林了嗎?中國足球需要老郎,但更需要你我無數小人物最堅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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