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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敗走麥城,是英雄落魄。中國隊呢?按說,人是不可能被一塊石頭絆倒兩次的,但中國隊已經第三次倒在那些同樣的石頭上了:吉隆坡、大雨、打平即可出線……有些失敗,似乎是從開始就注定的。敗走麥城,只是在最後的形式上宣告你的死亡——他們注定是要『死』去的。
這一夜,如同朱廣滬的那身黑西裝,將成為他和中國足球永遠揮之不去的黑色夢魘。
一連串的不祥之兆
昨日17時06分,中國隊的大巴抵達沙阿蘭球場。朱廣滬跟在南勇之後走下大巴。看到雨還沒停,老朱皺了皺眉頭。他又叮囑了頂替李雷雷出場的楊君幾句,要他注意地滾球。李雷雷受傷不能上場了,他告訴記者:『我心裡也急啊,不過我相信楊君能打好。』
隊員進場熱身時,朱廣滬托著腮幫子,站在休息室門外沈思。謝亞龍賽前要求中國隊拿出『武松打虎』的精氣神,但誰都知道中國足球『打平即可出線』的魔咒,比老虎可凶多了。老朱對中國足球的問題認識得很深刻。他知道,自范志毅之後,中國足球就很難再出『武松』這樣的人物,最像『武松』的李瑋鋒本輪也不幸停賽了。深足奪冠時的中軸線李瑋鋒、鄭智和李雷雷都無法上場,這對老朱是個不祥征兆。
比賽開始前,謝亞龍坐上了貴賓席。據說,國足內部最近流傳著一種說法,只要謝亞龍今年親自督戰的國字號比賽,成績很差,最典型的例子是國奧隊的南非八國賽。本次亞洲杯,中國隊首戰贏得乾淨利落。等到謝主席興衝衝地跑來助威,卻被伊朗連追兩球逼平,然後就是昨晚的潰敗。
全隊失控!
朱廣滬是在第40分鍾時感到情況不妙的。此時,他用王棟換下了表現一般的毛劍卿。老朱本場比賽莫名其妙地沒有讓王棟首發,這讓很多記者都感到詫異。在上半時還沒結束時又換上了王棟,老朱在乾什麼?其實相比毛劍卿,董方卓的發揮更平淡,但老朱決定再給小董機會。老朱帶著王棟一路走向換人區,在王棟耳邊手舞足蹈地講解戰術,顯得很慌亂。事實上,正是被莫名取消首發資格的王棟制造了中國隊全場最具威脅的射門——他的搶點打中了門楣。
本以為射中門楣後的王棟會有什麼失望的表情,但他往回跑的時候完全是沒有表情。這幾乎是中國球員全場的共同表情。朱廣滬的隊員們仿佛在幾十名烏隊球迷的鼓噪聲中迷失了斗志,他們聽不見近千名中國球迷的『加油』聲。昨晚的朱廣滬似乎失去了對這支隊伍的掌控能力,即使後來他換上了趙旭日和朱挺,依舊無法改變被動的局面。
老朱拒不辭職
比賽結束前,韓鵬倒在地上一度不省人事。領隊蔚少輝衝進場去,身後留下了老朱的孤單背影。不久,科威特主裁判卡梅爾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
一位烏隊替補球員衝進場內找孫繼海索要球衣,繼海滿足了他的要求。這位老朱任命的新隊長沒有起到力挽狂瀾的作用。在老朱身後,他的兩個嫡系弟子李鐵和鄭斌在一起憤怒地討論比賽。
所有人都上了大巴,王鵬披著毛巾最後一個離開了沙阿蘭球場。這是中國隊留在本屆亞洲杯賽場上的最後一個足跡。
所有的記者都擠進了狹窄的新聞發布廳,他們想聽聽老朱要說什麼,其中還包括一個日本記者。記者們等了18分鍾,老朱姍姍來遲。
老朱說,『隊員們很努力了,主要責任在我。我對不起所有的中國球迷和關心中國足球的人。』
央視記者首先詢問老朱這是否是他的最後一場比賽。老朱回答,『所有事情等回國後再總結,我們這個團隊還會有更好的發展。』隨後,老朱後仰著身體長嘆一口氣,『我不會離開中國足球。』
更多的記者來到混合區等候老朱,但他繞道避開了大家。在中國隊的休息室外,謝亞龍接受了記者的采訪,『隊員們都很難過,剛纔我一直在安慰他們。(換教練的事)回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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