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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前,當記者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看到從德國療傷歸來的天津普利司通女排隊員張平時,心中的感覺既親切又有些酸楚。昔日在賽場上威風八面的張平,如今只能綁著厚厚的繃帶、拄著雙拐。但是,堅強的張平正在用她的行動詮釋著一位熱愛排球運動的運動員的另一面。
仨月後能行走 一年後將康復
坐在回津的車上,張平把右腿的褲腿掀開,給記者展示了她那超大的繃帶,從腳踝處到大腿上都緊緊地裹著。她告訴記者,這東西要三個月纔能拆除,平時連睡覺都不能摘下來。這是第一階段康復必要的裝備。現在,腿比什麼都重要,人沒進車先給腿讓路,把腿放好,纔能調整坐姿。離家40天,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要回到家了,卻要家人照顧,平時挺嘎的張平這時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張平的父母見到張平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哎呀,昨天一宿都沒睡著覺啊,回來了就好!』張平的父母都為女兒擔心了一整夜,『嗨,沒事啊!』這時堅強的張平顯得十分懂事,連忙安慰他們。當有人要扶她走路時,張平說:『不用,我自己能走,已經習慣了。』說完,自己拿起陪了她兩周的雙拐,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
坐在飯桌旁,天津普利司通女排隊醫王學義開始叮囑張平的父母如何照顧好張平:『她現在還不能自己動,你們要幫助她、督促她。在德國時,有機器幫她做康復。就是把腿架在上面,她是被動地活動,自己不能用力,現在這條傷腿的負重不能超過20公斤,每天要練習6個小時,這都是很嚴格的,要按著德國醫生的要求進行,不能有一點馬虎。』
王學義和張平一起回想起在德國一個多月的生活:『5月9日上午11時進行的手術,手術都有錄像,我們也看了。其實主要是把膝蓋骨打開,把裡面壞的軟組織清除掉,清除完了就只有一個洞,再把培養好的軟組織放進去,然後縫上一層膜,手術就結束了,之後能不能好就得看自己的恢復了。現在這個階段,軟組織還很軟,很脆弱,就好像一塊果凍,所以不能受力,用力稍微大一點,就容易把軟組織弄碎,那不僅是前功盡棄,還有可能連走都走不了了。』
張平在德國期間,手術後第三天就開始了借助機器的康復治療,從每天幾十分鍾,到現在術後兩周多,已經達到每天6個小時。王學義向記者介紹,每天的康復應該進行6到8個小時,但不能連著做,要分成幾個階段。借助機器的階段要進行3個月,3個月後,正常的話可以行走自如,那時拆掉繃帶、去掉雙拐,之後纔能進行下一步的工作,也只能慢慢來,從簡單的、輕輕的跑跳逐漸加強,到能正常恢復,需要一年的時間。這些,在張平住院期間,德國主治醫生施奈德已經跟他們講了多次,因此張平也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現在就是順其自然,別著急,按要求一步步來恢復吧。』
康復治療最關鍵
目前,張平最重要的是借助器械的康復治療。在德國期間,張平一直是在醫院內借助器械進行康復治療的。在了解到天津泰達醫院已經購買了這樣的機器後,天津普利司通女排從泰達醫院借來一臺,幫助張平進行康復治療。王學義反復強調,這一階段是最重要的,手術其實只是第一步,最終能否恢復,術後的康復訓練是最關鍵的。
王學義介紹說,這樣的手術現在正在世界上全面展開,而德國這家醫院是做得成功率最高的。張平的主治醫生施奈德博士是這方面的專家,他以前曾為17名運動員做過這樣的手術,並且有15人都成功地回到賽場,失敗的兩例是因為未按照醫生的要求做康復訓練和出車禍所致。這些情況給了張平更多的信心。即便如此,當施奈德博士打開張平的右膝髕骨時,還是感到很震驚,她居然傷得那麼嚴重,是他所接觸的病例中最為嚴重的一例。更讓施奈德博士感到震驚的是,張平傷得這麼重,居然還能奪取雅典奧運會冠軍。這讓施奈德博士對張平很是贊賞。
張平的手術進行得很順利,施奈德博士在術後也經常去看望張平,因為這是他遇到過的最重的病例,他也很關注這位病人的恢復情況。張平在向記者介紹當時手術的情況時已經很坦然了:『當時就一針,全麻,一針打下去,我就不知道了。』跟醫生每天交流,讓張平能以一個平常心態來看待自己的傷,她還像個旁觀者一樣,跟別人講述她的手術過程。王學義在德國期間每天都悉心照顧張平,幫助她做康復治療、陪她聊天,畢竟要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面對這樣大的痛苦,壓力之大,並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德國生活不輕松
當被問起在德國的生活時,張平總是脫口而出:『不好,每天吃的都是土豆面包、面包土豆。』原來,德國那家醫院裡的主食一般都是這兩樣,沒有太多可挑選的,實在有些膩。王學義每天也是盡到了『專職陪護』的職責,他說:『我每天早上9時就去醫院了,晚上10時纔回去。沒辦法,她在那太孤單了。有時我出去吃東西,看著有什麼新鮮樣的,就給她帶回來點,但是飯還是吃不慣。附近只有一家中餐館,但是也不能經常吃。』在德國期間,當地一位老華僑在得知張平的情況後,很照顧她,有時去看望她,還經常給她做一些中餐。『他給我們包了兩次水餃,我們都很愛吃。最後一天,他還蒸了包子給我們帶著,讓我們上飛機前吃。人家很是照顧我們啊。』王學義由衷地說。回津後,張平特意給這位給予她很大幫助的華僑打了電話,表示感謝。
雖然在德國呆了近40天,但由於手術的關系,張平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在醫院張平很聽話,也很堅強,手術後第一天便在醫生的要求下下地,第三天就開始了康復訓練。張平說:『把腿放在機器上,讓機器給腿做屈伸練習。』王學義誇張平說:『她從一開始的上、下午各20分鍾,到現在手術後兩周多能達到4到6個小時,很不容易啊。張平很堅強。』
離開隊友一個多月,張平很想念她們,當她獲悉天津普利司通女排蟬聯全國女排錦標賽冠軍後,十分高興,又聽說現在中國女排在參加國際女排精英賽,張平也准備看看:『看看魏秋月、李娟、張娜怎麼樣。』其實身在德國,張平一點都沒放下國內的情況,她時不時地打電話給家人,向父母報平安,也跟他們說說話,讓他們放心。心細的張平還沒忘給國家隊的李娟、張娜、魏秋月發個短信,說說心裡話,互相鼓勵一下。
最近這些天,聽到張平回來的消息後,天津普利司通女排的隊友們紛紛來看她。大平也不見外,把自己手術的錄像拿出來給隊友們看,這些天天跟膝關節傷痛打交道的排球女將們也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膝關節裡面的樣子,據說一個個全都惡心得不行。在張平家裡待的時間不長,隊友們跟張平說的最多的還是鼓勵的話,她們都期待著張平能夠早日回到天津普利司通女排的大家庭中。張平也一直在給自己打氣,因為她知道,堅持下去,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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