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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體育系統的上海市勞動模范中,史惠國的名字對公眾而言恐怕有點陌生。上網一搜,他的身份便很明了——這個名字總是與奧運跳水冠軍吳敏霞緊密相連,他是上海跳水隊總教練、領隊。
一心撲在隊裡
每天和跳水隊打交道,一周上六天班,三天睡在運動隊值班。史惠國說,他工資、獎金的銀行卡,都『上交』給家人,因為平日裡基本沒什麼開銷:一包香煙可以抽一周,撲克牌都不會打,用的手機還是三年前徒弟吳敏霞送的生日禮物。
從1964年進跳水專業隊後,生活的重心就是跳水,今年已經59歲的史惠國說:『我就喜歡呆在運動隊。』
當生活遭受重擊時,他也不曾放棄鍾愛的跳水事業。入選國家隊從運動員到教練員乾了7年後,30歲時史惠國纔回上海結婚。然而妻子在懷孕時不慎感染黃疸肝炎,生產時引發溶血病,15天後,妻子撒手人寰,留下在醫院監護的、嗷嗷待哺的嬰兒。那段時間,他白天在運動隊全神貫注地帶教隊員,晚上照顧兒子,還要做岳母的思想工作,飽受煎熬。
是他亡妻的胞姐、張瑞瑩,一位善良的女性解救了這對艱難的父子。嫁給史惠國後,她用全副身心照料好他的兒子,孩子直到18歲時纔無意得知真相。
史惠國說,這輩子最愧疚的就是現在的妻子。當他一心只顧跳水隊時,是妻子張羅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從家裡買房賣房到籌備兒子結婚,都是妻子一手包攬,沒讓他操過一點心。在家人的支持下,史惠國培養出奧運冠軍吳敏霞、世界冠軍王毅傑等多名優秀隊員,僅在他擔任上海隊跳水總教練和領隊期間,上海隊總計獲得世界冠軍18個,亞運會冠軍4個,全國冠軍22個。
巧妙化解『緋聞』
1994年,史指導從業餘體校中選拔出了吳敏霞,次年進專業隊,1998年,他又帶著吳敏霞到國家隊執教。『她的脾氣非常倔強,帶她也要找對路子』。直到今天,史指導在給吳敏霞發短信時,還是要『先擼順毛』肯定優點,再談問題,每每及此,吳敏霞都能虛心接受。
他是吳敏霞的良師,也是吳家父母的益友。他自己家裡置換房子顧不上,奧運會前,吳父母要貸款購房,他卻幫著四處覓房。『關鍵是要做吳敏霞爸爸的工作。他們家條件一般,不敢貸款買房,當時吳敏霞能否拿到奧運金牌也沒有定數,請我幫忙商量著拿主意。』
奧運會後,吳敏霞無辜遭遇與田亮的『緋聞』事件,國家跳水隊的教練打電話來求助史指導出面做思想工作。他一面交待吳家父母怎麼樣正確對待,不要無端給女兒施壓:『都是一個運動隊的,大家感情都不錯,平時叫「田亮哥」。其實沒什麼,就是關系不錯一起吃頓飯而已,不用小題大做。』一面給吳敏霞減壓:『不用理會炒作。每個門檻都能跨過去,路走得曲曲折折也能到達目標,走過去就是海闊天空。』當事人情緒穩定了,風波也很快就平息了。
榮譽鎖進抽屜
去年,突發的腰椎間盤突出癥,折磨得史惠國幾乎下不了地,『下半身都是麻的』。醫生囑咐要臥床三個月,他卻執意不肯請病假,依舊日日泡在運動隊,實在痛得不行,就在辦公室的床上躺一下。期間因為教練人手緊,一線教練跑不開,他還帶年輕隊員赴天津參加全國青年跳水錦標賽。『那次真是夠嗆,腰都直不起來。』所幸,靠著當運動員的底子,他鍛煉配合治療,在隊裡按摩師的幫助下,逐漸康復。
這麼多年,史惠國得過的眾多榮譽,都被他擱置在辦公桌抽屜裡。身為領隊,在獎金分配上,他以身作則,優先考慮教練員。他一再強調,上海跳水隊在奧運會上的歷史突破,離不開方方面面的關心支持,離不開副領隊史美琴和眾多教練員的辛勤努力。至於他自己,『等到下一屆全運會結束,我就退休了。得給年輕人騰出位子來了。乾了一輩子跳水,我想說,自己盡力了,沒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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