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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內,在陰冷的利物浦,美國人希克斯揮舞著鈔票闖進了安菲爾德的『靴室』;在燥熱的西西裡,意大利黑手黨卻揮舞著『紙炸彈』奪走了拉奇蒂警官的生命。雖然前前後後只是幾個數字幾個簽字,雖然前前後後只有幾秒模糊不清的電視畫面,但其在國際足壇引起的反響,引起的關注卻遠遠超過了任何一場冠軍決戰,因為這是一場兩個聯賽,兩個在中國擁有最多眼球與口水的聯賽之間的決戰。當英超像海綿一樣吸收越來越多的『英鈔』的時候,當意甲像無底洞一樣抖出越來越多『意假』的時候,英『超』意甲,已經不再是專業人士的論戰,不再是統計數字的比較,而是逐漸變成現實的趨勢。世界第一聯賽的頭銜瞬時失去了爭論的意義。
揣著美國人合同的利物浦的主席莫爾斯坐進安菲爾德行政包廂的時候,並沒有聽到球迷的噓聲,相反還會聽到零零星星的掌聲和依舊震耳的歌聲。盡管這裡是英格蘭足球全部的傳統和榮譽的承載,盡管『紅軍』已經和披頭士一起成了英格蘭的象征,但這裡的球迷並沒有因為美資的加入而惱火,相反還有一種重塑輝煌、二次創業的衝動。
畢竟,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2003年阿布用石油盧布攻陷了斯坦福大橋,也攻陷了歐洲大陸豪門的城池,將近4億英鎊的瘋狂投入讓世界足球的重心轉移到了倫敦,讓切爾西變成了欲取欲奪的豪強。一個世界頂級豪門就這樣生生地平地而起,這支球隊帶來的不僅是英超的獎杯,是世界足球的尊重和豪門速成的可能。還幫助英超成倍地吸引了數以萬計的球迷和高額的轉播費用。2004年格雷澤將曼聯變成了私人財產,將英格蘭人堅持了一個多世紀的足球傲慢徹底擊退,而隨著本賽季球隊的春暖花開,英格蘭其他俱樂部的球迷都開始面朝大海,呼喚著大洋另一端資本的流入。畢竟那代表著轉會市場上無上限的空白支票,代表著漂亮的新球場,代表著抗衡其他外國資本的唯一可能。
莫爾斯應該感謝阿布,感謝格雷澤,英超應該感謝阿布,感謝格雷澤。沒有他們就不會有冰島財團、美國商人、阿拉伯富商,就不會有英超良性競爭、群雄逐鹿的繁榮。『過去只有一個切爾西,我們還能與之抗衡。但現在這樣的球隊越來越多,我們就沒辦法獨善其身了。』溫格的話帶著深深的擔懮,但難道不是另外一種期待嗎?
相反,在歐洲的另一端,亞平寧半島上的足球卻是一片肅殺,死氣沈沈,除去米蘭城這座孤島之外,意大利足球的陣地在全面淪陷。
當意大利的球會沈迷於阿毛裡、格裡米這樣的把戲時,捨甫琴科卻已經在親吻切爾西的球衣,卡納瓦洛穿著皇馬的球衣在領獎。當意大利的球會重用斯帕萊利、圭多林的時候,穆裡尼奧、貝尼特斯卻帶著2005年的歐洲兩大杯冠軍的榮譽入主英超。當意大利聯賽從7姐妹退化到3巨頭,從3巨頭退化成國際米蘭一家獨大的無聊時,英格蘭的聯賽卻從兩極競爭變成了多極競賽。
當英超公司在精心打造聯賽品牌,把轉播權的價格不斷翻番的時候,意大利的中小俱樂部卻因為轉播權賣得太賤而鬧著罷賽。當英格蘭俱樂部利用股市理清財務,透明收益的時候,意大利的金融警察卻一次次地從意大利的俱樂部大樓中帶走厚厚的假賬。當英格蘭的俱樂部完成了從籌集資金到資本運作的飛躍的時候,意大利的俱樂部卻還得依靠銀行的無限期貸款渡過注冊難關。當臭名昭著的英格蘭流氓無處藏身,真正的球迷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新球場的視覺快感的時候,意大利的流氓和黑手黨卻可以將摩托車帶上看臺,將街道變成『人間煉獄』,真正的球迷只能面對刺骨的寒風和破舊球場的折磨,望而卻步……
意甲與英超就像是兩條截然相反的曲線,一條向著世界第一聯賽的寶座步步高昇,全線飄紅,一條向著自甘墮落的深淵越陷越深,無力自拔。兩個聯賽或許現在還能隔岸相對,遙遙相望,但將來只能漸行漸遠,物是人非。
不禁想起了去年大鬧意甲的『電話門』,當時還曾天真地為意大利足球的壯士斷腕擊節叫好,但後來一次次的削減刑期和一次次的互揭老底,都在一次次地證明這只是一種政治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反攻倒算』。忽然,又想起了《紅樓夢》中的『查抄大觀園』,當風雨飄搖中的賈家撕破了其最後一層和氣的偽裝,這個家族的沒落便已經走上了無法逆轉的軌道。
『三春去後諸芳盡,各自需尋各自門。』如今的意甲是不是也有幾分神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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