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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體大畢業後,李飛宇來到中國足協工作,擔任初級翻譯,2001年開始,他成為中國足協第一個專門配備給各路國字號球隊的“科研教練”(拍對手比賽錄像),2006年底,他通過中層競聘,一舉躍居女足國家隊領隊之職。
過去的兩周,中國女足發生了一場“地震”,餘震猶存。
上海籍後衛隊員袁帆被國家隊以“充足理由”開除出隊。
主教練馬良行突然告病返回上海。
技術顧問的克勞琛,也“因病”返回德國。
前衛施萌雨,也因“抑郁癥復發”返回北京……
一樁樁紛繁復雜的事件,似乎都能看到一個人的影子,他是中國女足新領隊李飛宇。
上周五,袁帆在上海女足東方綠洲訓練基地接受了本報記者的采訪,她想通過《申》報問問女足領隊李飛宇———自己錯在哪裡了?上周六,本報記者通過牽線,聯系到了一位熟知女足內幕的神秘人士,這位知情人所說的一些事情,或許可以幫助我們了解女足的“地震故事”。
袁帆:上海小囡戇忒了
和大多數對未來充滿憧憬的都市女孩一樣,剛滿20歲的袁帆也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姑娘。看動畫片《死亡筆記》和《火影忍者》、在PS2上玩“網球王子”游戲都是她喜歡的事情。放假時,她會去人民廣場迪美購物中心的馬威斯發型沙龍,讓自己專門的發型師把鏡子裡的袁帆“還原”成一個可愛少女,然後帶上MP3,聽聽林俊傑的新歌,翻翻娛樂雜志,用手機NOKIA6111給閨中密友們發發短信,約大家出來唱歌……雖然訓練日程填滿了小姑娘的生活,但袁帆的功課沒落下。在東方綠洲足球訓練基地,半天訓練半天讀書,同濟大學行政管理專業的老師會專門來給女足姑娘們授課,在剛剛結束的期末考試中,袁帆門門功課都不錯,沒有一項開紅燈。就是這樣一位性格開朗的女孩,不久前的兩周卻夜夜哭得無法睡覺。可不是什麼男友和她分手,而是中國國家女子足球隊把她開除了,原因是“訓練不投入,能力不達標”。
“如果袁帆的實力和訓練投入程度都不夠的話,那麼中國女足起碼有90%的人要被遣返回地方隊。”一位國家隊內部人士這樣對記者說。
被開除有前兆袁帆:我覺得很納悶……
2005年6月,裴恩纔組建女足,把袁帆從青年隊抽調進國足,進隊不久,小姑娘就打上了主力,她在天津以及東亞四國賽上均出場亮相,而現在如日中天的馬曉旭,那時還沒有出場機會。
2006年底,李飛宇通過競聘上崗任職女足領隊,此前,袁帆同他不相識。李飛宇剛剛進國家隊和大家見面時,袁帆對這位新領隊的第一印象很不錯,“他看上去挺斯文的,口纔也不錯,感覺得出是讀過書的。”
李飛宇進入女足領導班子後,帶來了一場“整風運動”,隊員們的手機、電腦在晚上統一被收走,“本來想想,少玩就少玩了,也無所謂,沒想到最後會被開除……”
進隊兩周左右,李飛宇就找袁帆談了一次心。
“大約在1月13日、14日的樣子……現在想來,這是開除我的前兆了。”袁帆告訴記者,那次談心,李飛宇說自己剛來,想向袁帆了解些情況,寒暄一陣後,便直接問她,現在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袁帆覺得挺納悶,問李飛宇怎麼回事,李飛宇說,‘聽說你以前的性格很開朗,在隊裡很活潑,新領隊來之後,變得安靜不少,平時話也不多了’,袁帆說自己當時回答說,可能年齡大了,人成熟了的緣故。李飛宇聽後,也沒說什麼。
第二次談心是在1月16日,李飛宇找到了毫無思想准備的袁帆,“我和教練組一致認為,你訓練不投入,能力沒有達到國家隊標准……”就這樣,袁帆蒙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被開除出了國家隊。當袁帆找到馬良行後,馬導也很無奈,“你不要想太多了,回去休息休息,准備好下次被國家隊征召。”當時袁帆就明白了,所謂的“教練組一致認為”,僅僅是李飛宇一個人的意思,“領隊只是在生活上配合主教練管理隊員的,主教練都沒點頭,他怎麼能直接越過主教練來開除我呢?
說法一:馬良行嫡系?袁帆:我和馬導合作不久……
袁帆被開除這件事,在國家隊中影響很大。離隊當天,袁帆沒有參加上午的訓練課,隊員們得知袁帆要離隊,第一反映都是“她家裡有事啊?”根本沒有想到是由於“訓練不投入”。“怎麼可能嘛,袁帆狀態那麼好,訓練那麼認真……”接到記者求證袁帆在國家隊表現的電話時,一位與她並不熟悉的女足隊員這樣說道,“說她訓練不投入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打擊對袁帆可說是空前的,那兩天,袁帆伴著眼淚度日,姑娘的父母也為此幾夜沒合眼,女兒的遭遇太意外了,父母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勸。回到上海後,袁帆重新來到了上海女足隊中,眼下正跟著上海女足訓練,2月5日將隨隊去昆明冬訓,“我現在心態不錯,不去想國家隊那些煩心事,我的實力放在那裡,又年輕,只要自己不消沈、繼續努力,就算這屆世界杯、奧運會踢不上,下屆還有機會。”只是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開除?她想借助本報問問這位國家隊領隊,“為什麼把我開除出國家隊呢?”
而對於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袁帆是馬良行的嫡系,李飛宇通過開除袁帆目標是馬良行……”一說,袁帆解釋說,“我和馬導雖然都是上海人,但實際上沒有那種嫡系關系,我進上海隊是林志樺指導召入隊,第一次進國家隊是裴恩纔招入隊,和馬導合作沒有多少時間。”
說法二:為了討好隊中大姐大?袁帆:……會嗎?
這位熟知女足內幕的知情人告訴記者,李飛宇在隊中“權力大得很,有時越過教練組一人說了算。”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向記者講了這樣一個耐人尋味的事情。
亞運會期間,袁帆曾經在場上因為一個球處理方法的業務問題,和隊中大姐大浦瑋發生了爭執,浦瑋的“小姐妹”馬曉旭看到後,衝上去就要打袁帆,幫浦瑋出頭,後來被隊友拉住了……據說,那次衝突,整個教練組和隊員們都站在袁帆那邊,大家覺得,她的處理方法是正確的……只是不曉得,李飛宇對袁帆“下狠手”,是不是為了討好隊中的兩個大姐大呢?以便今後自己的管理更加方便推廣實施。知情人還透露說,在開除袁帆之前李飛宇曾召集教練組開了一個會,表決對袁帆的處理意見時,馬良行、王海鳴與後衛組組長張海濤都投票反對開除她出隊,只有前衛組組長孫偉(原大連賽德隆隊教練)站在李飛宇這邊,極力支持開出袁帆,投票比例原本是2比3,袁帆不該被開除的……記者問袁帆,她的被開除有這樣的可能嗎?
袁帆低頭沒有回答,只是嘆了口氣反問記者:“……會嗎?”
李飛宇是不是真的有能力
女足四國賽結束後,足協副主席謝亞龍明確指示,李飛宇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女足整風要繼續,在加強日常管理,維護隊伍穩定的情況下,纔是進一步談技戰術的事情。
為何上層領導屢次庇護李飛宇?一位離開中國足協不久的人士在介紹李飛宇其人時曾坦言“小字輩裡誰也沒有他那麼有心。”
坊間傳說這樣一件舊事。當年李飛宇在北體大讀書時,擔任學校副校長的正是現任足協掌門人謝亞龍。學生跟副校長按正常情況來說也是不會有多大關系的,但這兩人的關系著實有些蹊蹺。據知情人介紹,有一次,臨近畢業的李飛宇與同學把酒話別後被謝亞龍抓了個現行,那時候北體大正施行“禁酒令”,按道理說,李飛宇面臨被打回原籍的威脅,不過此事最後卻不了了之,到現在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一次醉酒幾番大話
現在在中國女足內部,正流行一個新名詞,名曰“隊霸”,這是女足姑娘們專門為領隊李飛宇量身定做的。四國賽結束不久,中國女足不少隊員由於受不了李飛宇以“不許染發、不許佩戴首飾、不許使用手機和電腦”為核心內容的管理方式,集體向中國足協提出“換領隊”的意願,“李飛宇當領隊後,隊裡氣氛十分壓抑,沒有一點活力,隊員們都覺得別扭。現在的隊中,每個隊員現在考慮最多的就是千萬不要亂說話。
不久前,李飛宇在一次酒宴上借酒說了幾番話,讓隊員們進一步加深了對他的了解。那天盛宴,分管女足的副主席楊一民並沒出席,李飛宇成了當日玫瑰軍團的“最高長官”。酒過三巡,李飛宇走到浦瑋和馬曉旭等核心球員的桌邊,笑著對浦瑋說,“你信不信,如果我不讓你上場,你就上不了場!”轉到另外一桌敬酒時,見到李飛宇手裡端的不是酒而是牛奶,劉華娜笑著說:“你敬酒,應該喝酒不是喝奶啊!”但李飛宇卻沒有聽懂玩笑,邊嚷著“我說不喝就不喝,我就是大男子主義”,邊拿起桌上的一塊濕毛巾丟向劉華娜,李飛宇見到劉華娜伸手接到了自己丟過去的毛巾後,又拿起桌上的牙簽盒再次向劉華娜丟去……接著,已經酩酊大醉的李飛宇拿起麥克風大聲說,“今年9月30日,世界杯冠軍領獎臺上站著的一定是我們!如果你們當中的哪一個沒有這種願望,現在就給我走人!”
主教練歸隊應同領隊先溝通?
1月18日,女足主帥馬良行“生病入院”。知情人透露,馬良行離開國家隊,的確是被李飛宇氣走的,後者肆無忌憚的越權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主教練的工作。前國腳潘麗娜的話更是一針見血:“教練要做的就是排兵布陣,就是帶出好的隊伍,讓一個團隊凝結在一起,發揮最大的合力。如果一個教練(指馬良行)連最基本的話語權都沒了,他不走還留在那裡乾嗎?”2月1日出院後,馬良行曾多次表達了希望盡快返回女足的願望,但是他的願望沒有得到回應……據說,謝亞龍一直認為馬良行這次稱病,是對他在中國女足強行推行隊委會制度以及樹立領隊在中國女足的絕對權威不滿並發起的挑戰,而在足協大力支持李飛宇的情況下,馬良行要回歸必須先過李飛宇這一關。據說,足協領導給馬良行開出的歸隊條件是:一、向領隊李飛宇當面認錯(當然,措詞方面還是為馬良行留了面子,用的詞是“溝通”)。二、向中國女足隊委會和足協領導認錯。不過性格耿直的馬良行並不願委曲求全,“領導們還沒有和我說這樣的事情,但如果屬實的話,我不會向任何人道歉,因為我沒有做錯什麼,我病休就是因為身體不好。”至今,馬良行關掉手機以及一切可以聯系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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