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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副總,到常務副總,再到如今的總經理。六年裡,王國林連昇三級。進入第六個年頭,盡管國際隊在歷經動蕩後,終於無奈地搬離上海,遠走他鄉去了千裡之外的西安,但是,當家人王國林卻依然是這支球隊的老總。這個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是身上穿運動裝,腳上套皮鞋的老總不經意間成了六年來唯一一位在甲A和中超俱樂部中從未中途下課的俱樂部老總。
2005年,年輕的中邦隊回上海征戰中超前,總經理黎家信特地前往金橋基地取經。而王國林當時的說法是:搞足球俱樂部,簡單來西的!
王總砍價 二折拿下
中遠置業進軍足球圈的前幾年,被稱作國內最財大氣粗的俱樂部之一。但先後擔任副總和總經理的王國林卻是一個十足的小氣鬼,圈內很多與王國林共事過的人也都知道這一點。只要是王國林經手操辦的事情,他都力求做到精簡節約。
2004年年底至2005年年初,那時國際隊還沒有搬到西安。俱樂部在金橋的基地大門進行全面整修。負責為這項工程施工的老板開出了100萬元的預算。王國林立即提出反對,他開始與該老板討價還價。王國林從自己的經驗判斷,這項工程不需要這麼大的投入,即便預算裡沒有水分,那麼,也沒必要花這麼大的代價搞門面。正因為價格上存在爭議,整修大門的工程被耽擱了下來。巧合的是,因為當時正好傳出國際隊轉讓的傳聞,因此,未被整修的大門(門上的俱樂部名稱字匾被摘下)被當作了轉讓傳聞的證據,還鬧了一陣風波。後來,在王國林的堅持下,全部工程只花費20萬元。不到一個月,工程完工。新大門簡潔而氣派。盡管球隊已經搬走,如今的基地人去樓空,但氣派的新大門至今依然屹立在浦東的唐陸公路上。
王國林節儉的風格,還體現在他對每筆開支的精打細算上。俱樂部的每一筆財務報表,王國林幾乎都要親自過目,仔細核對。因為這樣的工作很煩瑣,妻子有時問王國林是否有耐心看下去,王國林的回答是:沒耐心也得有耐心。以前在船上當司務長時對這事我就很嚴格。現在到了俱樂部,各方面的開銷非常大,我就更要管理好,盡量避免不必要的開支,能少用一分就絕不能多花。
王國林的節儉,在俱樂部的引援工作上體現得也很充分。盡管外界都認為中遠俱樂部財大氣粗,在引援時大手大腳,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王國林經手了很多外援的引進和續約工作,他力求每次談判都能取得收獲,盡量將費用減到最低。無論是阿爾西諾、奎瓦斯,還是後來的伊萬、阿尤等,其實,引進他們的費用都比外界預想的要少很多。王國林在引進奎瓦斯一事上20天沒睡好一次覺,但成果也是顯著的,成交價格是65萬美金,比對方經紀人的開價少了整整50萬美金!
搞足球俱樂部,簡單來西安
2000年底,中遠置業集團老總徐澤憲的一個電話,叫來了時任上海遠洋公司辦公室主任的王國林。王國林與徐澤憲的親哥哥曾在一條船上打拼,乃生死之交。王國林與徐澤憲也是相識多年。徐澤憲開門見山:『三毛(王國林在家排行老三,小名『三毛),我們要搞足球隊,你乾不乾?王國林心直口快:『乾!』
從副總,到常務副總,再到如今的總經理。六年裡,王國林連昇三級。進入第六個年頭,盡管國際隊在歷經動蕩後,終於無奈地搬離上海,遠走他鄉去了千裡之外的西安,但是當家人王國林卻依然是這支球隊的老總。不少人這樣評價道:這支球隊最不能缺的,一個是成耀東,另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王總。有王總在,大家就心定了!
光陰荏苒,歲月如梭。不經意間,王國林成了六年來唯一一位在甲A和中超俱樂部中從未中途下課的俱樂部老總。如今,一聊到俱樂部老總這個話題,王國林頗為自信地說:我乾了六年了,要是比經驗的話,我想,我還是很有優勢的。也正因為如此,2005年,年輕的中邦隊回上海征戰中超前,總經理黎家信特地前往金橋基地取經。而王國林當時的一句上海話,成為了圈內的美談:搞足球俱樂部,簡單來西的!
搬到西安後,很多熟悉王國林的人都說:他沒以前那麼開心了。以前就是事情再多再煩,王國林總能跟大家開個玩笑啊什麼的。可現在,他的話不多了,也很少會開玩笑了。搬去了西安,環境變了,周圍的人也變了,老總王國林的心境不可能不受到影響。不過,隊員們可以發牢騷,可以說不滿,但王國林不能。很多人都在看著我,我像沒事一樣,那麼,大家就心定了。如果我調整不好自己的情緒,那麼,大家肯定也會受我情緒的感染。
盡管遠離了上海,但王國林『粗而不壞』的老總形象,卻在上海球迷和圈內人士心裡打下了深深的烙印。盡管王國林不是職業足球的第一批經理人,但他卻是個性最為鮮明的老總。他每天第一個出現在俱樂部的辦公室,晚上最後一個離開;他拒絕引援中的『貓膩』,硬把奎瓦斯的身價砍掉了50萬美金;他大罵黑哨,甚至將怒拳揮向金哨陸俊;他聯合眾老總,硬是推遲了已經決定好的2004年聯賽的開賽時間,為各俱樂部的招商工作贏得了時間;他最怕面對電視鏡頭,他笑著說:『我人太黑,長相不好……』
中遠足球走向敗落的日子裡,徐澤憲早早地退居幕後,而中遠足球的創始人之一王國林,卻始終站在這支球隊的最前面。國際隊的前景是個謎,王國林還能當幾年老總也是個謎。但是,王國林『粗而可愛』的形象,卻永遠不會被大家遺忘。
身穿運動服 腳踩大皮鞋
凌晨回到家,早晨6點鍾起床,8點鍾不到就來到基地——這是國際隊搬離上海前,總經理王國林在五年裡的固定的作息時間。熟悉王國林的人都說,他是個很刻苦耐勞的人。
『不管他忙到多晚回來,第二天起床時間總是早晨六點左右。』妻子唐怡文說,『很多次,我實在不忍心,就勸他多睡會。但是,我怎麼勸他都不聽。他對我說:「我到了辦公室,心就定當了。事情沒做完,在家睡覺,心裡總是不踏實。」』因為王國林總是早出晚歸,和他一幢房子的鄰居們經常會問:『你都當老總了,怎麼每天還這麼辛苦啊?』王國林在俱樂部的助手喬亮這樣評價道:『有一段時間,因為俱樂部事務比較多,王總每天的休息時間只有三四個小時。實在太累了,王總就在椅子上躺一會,打個盹,但過不了一會他就又醒來了,然後繼續工作。』
2003年俱樂部引進奎瓦斯一事,充分體現了王國林刻苦的精神。由於對方經紀人是個談判高手,王國林在談判中費盡了心思。那段日子,王國林經常在半夜起來接電話或打電話,有好幾天都是一談就是一整夜。為奎瓦斯的事,王國林前後折騰了20天。家裡人都說:『這20天,大家根本不知道王國林是怎麼熬過來的。經常一打電話就要談到夜裡兩三點鍾,有時剛睡下,電話又響了,又要繼續談。』王國林事後也曾說過,那20天他沒踏實睡過一次好覺。最後,在確認奎瓦斯真的踏上了去法蘭克福(從那裡轉機來上海)的航班時,王國林心頭的石頭纔落下,這纔安穩地睡了一場大覺。
熟悉王國林的人都知道,他的穿著很有特色: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是身上穿運動裝,腳上套皮鞋。不少人曾就此疑問過,俱樂部的同事解釋了王國林這樣穿著的原由:『王總整天和球隊生活在一起,穿運動服比較習慣。之所以穿皮鞋,是因為說不准下一個小時就會有談判或會議要參加,到時候換個衣服就可以出發了。』
脾氣大了點 心腸軟了點
『刀子嘴,豆腐心』。不止一個人如此評價王國林。家人對王國林的性格更是了解得透徹:『他這人,盡管有時脾氣大,但心地其實蠻善的,心很軟。比如誰有個困難什麼的,只要他知道了,他肯定會幫忙的。』同情弱者並且樂於助人的性格特點,與王國林風裡來、雨裡去的海員經歷有著很大的關系。
當海員時,王國林就樂於幫助其他的船友。後來當上司務長,他對待每一個屬下都很關心。有一次,一名船員在海上不幸去世,該船員家境困難,去世後還引發了不小的家庭糾紛,鬧得不可開交。王國林親自上門,一番思想工作後,解決了這個家庭的危機。後來,王國林親自負責為去世海員理賠,並且爭取到了可以爭取的最高數額賠償金。這家人的糾紛消除了,還把王國林當成了恩人。
在俱樂部當上了總經理後,王國林的個性一點也沒有改變。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05年年初他『挽救』了沈陽籍球員曲楠男。2004年年底,通過朋友的介紹,曲楠男表達了加盟國際隊的期望。但是,引進曲楠男的難度是相當大的。一方面,沈陽金德俱樂部在『封殺』曲楠男的同時,惡語中傷曲楠男的人品;另一方面,從2004年開始,國際隊的經濟狀況大不如前。王國林深入了解了曲楠男的實際情況後,他知道,曲楠男的人品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另外,曲楠男有意投奔國際隊,如果國際隊不接納他,意味著曲楠男將斷送足球生涯。王國林和教練班子向俱樂部高層提出引進的建議。最終,在引援大門關閉後,董事會采納了王國林和教練班子的建議,而王國林也通過和足協的協商,在聯賽開始前不久成功引進了曲楠男。曲楠男對王國林和國際隊感激不已:『如果沒有國際隊和王總,我真的會帶著遺憾離開足球場的!』曲楠男隨後為國際隊鞠躬盡瘁。
死都不怕
與生俱來的脾性,加上22年的海員經歷,鑄就了王國林剛直的脾氣。
王國林的剛直脾氣,在最初與媒體記者的交往過程中就曾充分體現出來。當媒體刊登了不利於俱樂部的消息或者傳言時,王國林的脾氣會有些發作。不過,發作完了之後,王國林並不記恨在心,有時事後還會就自己的急脾氣主動賠個不是。不過,這些都是王國林剛踏進足球圈時的事,他那時經常開玩笑說:『我實在搞不過記者,你們太厲害了!』不過,隨著工作經驗的積累,王國林在與媒體打交道方面也掌握了火候。當然,不少記者在領教了他的脾氣之後,都也不記恨他,甚至還有些喜歡他的性格。
王國林的脾氣在2004賽季的首屆中超聯賽中有了一次大爆發。那是國際隊客場與申花隊的比賽中。由於主裁判陸俊在上半場出現了偏袒主隊的吹罰行為,激起了國際隊上下的憤怒。中場休息時,王國林從主席臺衝了下來。據現場的目擊者稱,王國林厲聲喊住了退場的陸俊,衝上前用拳頭打了陸俊。盡管事後王國林矢口否認自己動手打過陸俊,但卻也有不少圈內人士為他的這一舉動拍手叫好,當時有人說:『陸俊盡管是金哨,但也是個問題哨。王國林敢於在公開場合罵他、打他,說明王國林是個剛直的人。』
對於王國林的剛直脾氣,不少圈內人士的評價是:『王國林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人。而且,盡管他有時脾氣不小,但他不是那種很有心計的人,所以,他的脾氣盡管有時讓人難以接受,但往往不太會真的傷害到人。而且,很多人反而願意和他交朋友。』也有人表示,王國林的性格和范志毅在某些方面比較相似,就比如剛直。剛猛率直的性格,也使得王國林面對任何困難和壓力時都能處之泰然。王國林私下裡曾半開玩笑地說:『當海員那麼多年,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這些困難和壓力麼?』
家人勸王國林辭職
球場上和電視鏡頭前的王國林,永遠是談笑風生,精神煥發。其實,由於父母的遺傳,王國林患有高血壓。在俱樂部工作的六年裡,由於工作強度和壓力太大,他不得不隨身攜帶藥物,並且多次因為病發打起了吊針。
對於王國林的高血壓病,他的家人和同事介紹說:『這種病對一般人來說問題可能不太大。但是,越是工作壓力大、太疲勞、心情不好,就越容易發作。』俱樂部的很多工作人員都透露,王國林平時一直備著醫治高血壓的藥品。有時持續多日高強度工作,加上球隊成績的起伏影響到他的心情,王國林的高血壓病就會發作,『發作起來隊醫就給他打吊針,吊幾針後,就沒什麼問題了。』有好幾次,工作心切的王國林甚至不等輸液完,拔掉針頭就又回到了辦公桌前。王國林並沒有把自己的高血壓病看得有多重,他甚至半開玩笑地說:『我這點小病沒啥問題。我真的累著了,球隊有醫生,多方便啊!再說,打個吊針也就沒事了,問題不大,也不會影響我的工作。』
因為高血壓病最怕情緒起伏、肝火盛,而在足球俱樂部工作,球隊的成績偶然性極大,很容易影響工作人員的心情。因此,妻子唐怡文經常勸慰王國林,讓他對比賽勝負和其他容易動肝火的事看得開一些,不要影響了自己的情緒和身體。
在俱樂部工作的六年裡,由於壓力太大,並且疲勞工作,皺紋和白發無情地侵襲著王國林。2005年初,由於俱樂部面臨嚴重的經濟壓力,再加上備受轉讓傳言困擾,那一個月,王國林的頭發白了一大片。不少老朋友見到王國林時,都驚訝地說:『國林啊,你頭發怎麼白了這麼多!』妻子唐怡文不止一次關愛地說:『你比前幾年蒼老了許多。』為了讓王國林能夠有更多的休息時間和更寬松的工作環境,家人還多次勸王國林辭去在俱樂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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