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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吳金貴來說,2006年在他回憶中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年。年初,懷著一顆冠軍的心重返申花帥位的他卻在諸如『寶馬案』、『三停』這些瑣事中消耗著自己的精力。
在自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廳中,坐在記者對面的金貴望著窗外,一片掉落的梧桐葉正好飄落在他的銀白色寶馬車上。服務員遞上一杯摩卡咖啡,攪拌咖啡用的小勺正面有一個皇冠圖案,金貴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惆悵。此時此刻他是否想到了那個漸漸遠離的『冠軍』……
『經歷逼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球員時代的吳金貴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浙江隊成為他球員時代的最高點。『很多人都以懷疑的眼光來看待你所做的一切,如果我失敗了,就不會獲得第二次機會。大家起初看待穆裡尼奧也一樣,這促使他要證明自己。』吳金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1996年底,申花決定聘請外教,曾在廣州松日短暫執教的維爾納是候選人之一,在德國留學多年的金貴是維爾納的翻譯。『下面坐著張志光、方紉秋這些「元老團」,我把老外的思路完整闡述了一遍,他們都很認可。』對於10年前的情形,金貴記憶猶新。
後來斯托伊科夫憑借一篇對申花詳細分析的『論文』戰勝了在申花看來年齡偏大的維爾納。維爾納走了,金貴卻留了下來。在助理教練崗位上,金貴一乾就是6年,直到2002年7月22日出任申花主教練。『這段時間我不斷學習外教的長處,然後自己再慢慢摸索,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套路。』金貴執教申花采用過兩種陣容,2003年奪冠時的352陣型受到了老彼得和佩特的影響,今年的442陣型則是莫裡西的慣用陣型。而穆裡尼奧通過從范加爾那兒學到的433陣型稱霸英超兩年,今年又開始采用老羅布森的442打法。
『最看不慣老外侮辱中國人』
個人性格或許是天生的,但吳金貴的性格中很大程度受到了留學德國的影響。1991年,吳金貴在科隆體育大學進修。5年的求學之旅讓金貴更像德國人,嚴謹並追求完美。
『其實很多教練也在外面學習過,但沒有根本改變自己。』金貴舉了個生活和工作上的例子,『我現在開車,看到前面有人往車外扔東西十分反感。』對於自己性格的養成,金貴回憶道:『我18歲就離開上海去北京讀書,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處理,要默默承受。22歲我到了浙江,當時工資我記得是45塊,獎金6塊。我要自己養活自己,杭州是個好地方,那時候很多朋友和親戚都來,我就當「地陪」。這樣我就很容易和他人打交道。』
不過金貴也有發火的時候,1999年拉紮羅尼惡意侮辱領隊戴春華,『我一年掙的錢,你一輩子都掙不到。』忍無可忍的金貴馬上用德語責罵拉紮羅尼一句,隨後,二人頂起牛來。拉紮羅尼先動手,一拳打在金貴脖子上,金貴隨手抄起椅子砸向拉紮羅尼……『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外國人侮辱中國人!』
『我能理解穆裡尼奧激動』
『今年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和裁判爭吵。』外表看似截然不同的兩人卻都有一顆渴望成功的心,喝了一口咖啡,金貴的眼神透出一種信念,『我要不斷取得成功。』
2003年吳金貴率領申花奪取了末代甲A的冠軍,隨後國家隊一紙調令從天而降,剛從澳大利亞度假歸來的吳金貴不得不收拾行囊前往國家隊報到,出任阿裡·哈恩的助手。3年過去了,金貴坦言他並不想去國家隊,『剛率領申花拿了次冠軍,我想好好做再拿一次。』當從電視上看到德羅巴進球後,穆裡尼奧雙腿跪在地上慶祝時,金貴由衷發出感慨:『我能理解他當初為什麼會這樣,他就是要不斷取得成功,我也一樣。』
兩個都渴望成功的人,采取的方式卻是截然不同的。面對挑戰自己權威的加拉,狂人一度公開宣布:『我會讓你在預備隊裡面爛一年。』吳金貴的性格中包容性更強一些,『只要你不辜負我太深,我都能忍受。』再次談到『寶馬門』事件,吳金貴說道:『我還是給小毛最大的機會,實際上我一直把隊員當成孩子,就當和家長鬧一次別扭吧。』
『最感謝家人和俱樂部』
時隔兩年重新成為申花主教練,吳金貴的帶隊成績是亞軍。一年風風雨雨走過來,吳金貴表示他首先要感謝的就是俱樂部對他的支持:『董事會給了我執教的機會,吳總(吳冀南)在這一年也給我很大的支持,我要對他們說一聲謝謝。』
事實上金貴執掌申花的開局並不好,前兩個主場面對昇班馬全都打平,四輪過後僅贏了一場。這時已有媒體開始炒作吳金貴將下課的消息,『我記得當時吳總很明確表態支持我,他幫我擋住了。今年吳總也沒有給球隊施加很大壓力,比如每場比賽定要贏之類的。』
最近一段時間傳出吳金貴和吳冀南不和的傳聞,但金貴坦言自己和吳冀南的合作非常愉快:『吳總是個想做一番事情的人,今年和吳總一起商量事情,感覺比較投機。應該說我和吳總現在溝通也很好,都是很坦誠進行交流。我們不像有些主教練和總經理,像兄弟,感覺是家庭作坊。申花是一個非常規范的俱樂部,吳總也在追求一種企業文化。』家庭是每個人心靈的港灣,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離不開支持他的家庭。吳金貴一直覺得欠妻子和兒子很多。
認識吳金貴前,吳金貴的太太薛安琪是浙江大學化學系的老師。這幾年吳金貴成為職業教練後非常忙碌,『這個家基本上就靠她橕著,我真要好好謝謝我太太。有一次我太太生病住院的時候,我也沒有能夠好好照顧她。』
吳金貴的兒子吳凱文今年已經8歲了,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已開始慢慢懂事,正是需要父愛的時候。今年有一次吳凱文的老師布置了一篇『我和爸爸一起去××旅游』的作文,等到周末金貴回家,吳凱文問道:『爸爸你今年還沒有帶我出去玩呢,我這作文怎麼寫啊?』看著兒子期盼的眼神,吳金貴只能抱歉地說道:『就寫我去年帶你去玩的一些故事吧。』賽季結束了,吳金貴終於有更多時間和妻子、兒子呆在一起。『現在有時間就盡量多陪他們吃飯,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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