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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賽季,殷鐵生告別國青主教練的位置,出任青島中能足球隊的主教練。此後的這個賽季成為殷指導在中國足球圈摸爬滾打的十幾年時間裡,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最為煎熬』的一年。隨著青島中能的保級成功,殷指導終於解脫。但是7月23日的首次公開辭職,到留任後,9月23日,青島中能隊在武漢客場1比2輸掉保級關鍵比賽後,殷指導長時間獨坐賽場,以及他對隊員說出的那句:『對不起』,等等景象......都在見證這個賽季殷鐵生和他的青島中能曾經走過的艱難歲月。當10月1日申花在重慶客場戰勝力帆之後,青島得以解脫,保級宣告成功。近日,中能主帥殷鐵生在接受某電視專題采訪的時候,終於坦然說出了2006賽季,他和他的青島中能承受的種種煎熬。
今年冬訓去拉贊助的我沒帶隊訓練
2006賽季的中能,除了本周日還沒打的最後一場收官戰,可以說一直就處於狀態低靡。如果不是重慶力帆這個賽季的全程糟糕表現,中能的保級工作,勢必更加艱難。對於這種現象,殷指導表示冬訓、財力以及我們隊員的能力,當然都是原因。『冬訓是一個球隊全年比賽狀態、體能儲備、人員陣容合理使用等方面最關鍵的時候,但是整個冬訓我都是零參與,可以說我缺了這一堂最關鍵的的課,也為我們這個賽季成績一直沒有什麼起色埋下了伏筆。』
主教練在將近一個月的冬訓時間裡,一直沒有帶隊訓練,那主教練乾什麼去了呢?『冬訓的時候,我一直不在隊裡,我在外面東奔西跑也是有點苦衷的,因為老板也是希望通過我在足球圈子裡的一點點名氣也好、資力也好,就希望我能幫著俱樂部跑跑贊助。』
主教練拉贊助聽上去有些荒唐,但是,這樣的現象事實上應該是對中國足球目前境遇的真實寫照,拉贊助的殷指導對於這個任務並不覺得尷尬,只是他在這個過程中,體會到了中國足球的現實和艱難:『真正參與了拉贊助這活之後,這段經歷讓我真的明白了足球沒有錢真的沒法搞好,而且現在拉足球贊助也真的不容易啊。』
『當然在拉贊助的過程中,並沒有說失掉自尊,相反還得到了很多人的熱情招待,也算是給了我很大的面子。只是在尋找支持的過程中,我還真是做到了平時不好意思說的,在那樣的時候也說了。』顯然,為了青島足球,殷指導不僅僅在訓練場和比賽場上付出了辛酸的汗水。
『或許,這拉贊助的話在我95年帶山東隊的時候,情況還能好點,畢竟那個時候足球環境比現在好很多。』殷指導這樣的說法,事實上確實是一個正在上演的現象,從94年中國足球職業化開始之後,中國足球也曾火暴過,只是現在的中國足球正在流於江河日下的日子,沒有贊助的中國足球在裸奔、沒有球迷喝彩的中國足球在遭遇幾近空場的景象。這樣的情況可決不只出現在青島中能一家俱樂部身上。
我們的外援就是一個外國人
沒有錢的俱樂部打不出好的成績,不是拜金,而是沒有錢的俱樂部在各項工作開展的時候都會遇到困難,比如外援的引進。『從年初開始,甚至是第二階段開始,我們的球隊都沒有大的起色,在我們的外援引進之後,我們的比賽還是沒有什麼好的結果。就像我們有些隊員說的一樣,「我們隊伍的外援就是一個外國人而已」。其實,我們外援的水平事實上和他們的低價位一樣。』
『當然我們的球隊今年成績一直不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去年聯賽沒有昇降級,隊伍打的比較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也被那種情況麻痺了自己。』雖然殷指導並沒有把外援的問題,看成球隊成績不理想的禍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目前的中超聯賽裡,外援絕對是左右俱樂部成績的重要棋子。
青島足球靠我和20幾個人不行
9月23日,在武漢新華路體育場,當青島隊輸給武漢之後,保級形勢還不明朗的時候,殷指導曾語重心長的對他的隊員說了一句:『對不起』,但是,事實上,青島足球遭遇的尷尬,絕對不應該只是殷指導一個人說『對不起』,青島足球迅速隕落的問題,最關鍵的就如同殷指導一針見血的說法:『青島足球就靠我和這20幾個小伙子,就靠青島中能足球俱樂部是遠遠不夠的。青島足球搞的這麼困難,需要社會各界、媒體的共同的支援,這也是相互支援。』
『之前我也提出要辭職,因為那時候的感覺真的不好,我非常希望通過我的離開,就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好,新的斗志也好,我就是希望通過新任主教練的入主,把這個球隊帶出低谷,那是我最大的心願。我不想看見中能在我的手上降級,我不能接受青島這樣一個足球歷史很長的城市,面臨球隊掉級這麼大的事情發生,我不想做青島足球的罪人。』
365天的聯賽和靠語言激勵的全運會不一樣
『從94年職業足球開始,我在足球圈的這些日子,困難也好、榮譽也好,可以說我是享受了其中的很多感受。今年,很多人說我白頭發一下子長出來了,事實上,今年我還真的有吃不下睡不著的日子。』在中國足球職業化的第13個年頭,殷指導感受到頤中時期的主帥李章洙先生所說過的痛苦:『在中國從事1年的足球事業,比我在韓國工作5、6年的足球工作還要累。』而當年李章洙也曾經『絕食』,而李章洙自己說:『也不是想絕食,只是確實吃不下東西。』
一位成功的帶過魯能、亞泰,手握3塊全運會金牌的教頭,在2006賽季卻遭遇了這樣一股強大的寒流。全運會的成績和他聯賽的成績,顯然不能相提並論,那原因是什麼呢?『一個賽會制的比賽,就那麼一段時間,我可以靠語言去帶領、激勵我的球隊,因為在賽會制的比賽中,打好了就上天堂,打不好就下地獄。當然拋開對手就是實力比你強大這一點,比賽之前的准備工作也非常重要,而在這個准備過程中就包括語言的刺激。但是,聯賽是一個在365天中的漫長比賽,我不能場場比賽都用說去讓我的隊員贏得勝利。』這樣的說法,顯然不難聽出足球需要錢做基礎的味道。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無意間說起離開國青前難管的隊員
青島足球再窮,殷指導也沒有放棄,因為他熱愛自己的事業。就如同他當年毅然放下帶了5年的長春亞泰,出任國青主帥,殷鐵生的解釋就是:『就是想面對挑戰搏一把。後來看下來,那一年還是快樂的。』對於一年後離開國青主帥的位置,殷指導淡然表示:『當時想了很多,尤其是想到自己能帶著這支球隊3年後打好08的比賽嗎?感覺是沒有信心。』
事實上,性格倔強的殷指導在無意間說起的一件事情,也流露了他不想對國青的一些問題熟視無睹。『雖然那年亞青賽的時候,足協給我們的目標是前四,我們是那年的亞軍,應該說是完成了任務。當時決賽我們是對韓國,我們是有絕對優勢的,因為在哪個年齡段,我們對韓國沒有輸過,但是在比賽之前,怎麼說呢,球隊產生了一些不健康的東西。本來大家都應該很興奮,希望為榮譽而戰,但是在比賽之前一天的訓練,我非常不滿意,因為有個別隊員沒有參加訓練。』
『能訓練纔能參加比賽,因此,我給我的教練組一個定義,沒有參加賽前訓練的人,不能打比賽。因為訓練都不能保證的隊員,教練無法知道你是否有好的狀態去參加比賽。在第二天比賽日的准備會後,有教練跟我說某某隊員也想上場比賽,但是我沒有答應,最後也就是按照沒訓練的人不能打比賽這樣做了,只是那場比賽我們0比2輸了。』說這翻話的時候,殷指導臉上的表情,足以證明他雖然惋惜那場失去冠軍的比賽結果,但他對於那場比賽過程中他所做出的所有決定,他都從來沒有後悔過。
殷指導坦言:『雖然現在足球圈裡存在著一種現象,就是教練只是一個空虛的稱呼,但是,在我這麼長的教練工作中,我從來沒有被任何人左右過,我也不會接受別人對我的指手畫腳,當然我做錯了的時候我會接受批評。』而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我看重榮譽,我希望在十幾年走過的歷程裡,沒有什麼讓別人可以在在背後罵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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