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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當你看到班戈拉受傷後痛苦地躺在地上時,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嗎?
呂剛: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真希望能躲過那災難的一幕。老實講,我當時並沒有想到他會傷得那麼重,只見他眼睛周圍流了好多血。不過,就在看班戈拉被擔架抬下場去的那一瞬間,一個不祥的念頭突然在我腦子裡閃過:『他眼睛不會有事吧。』比賽結束後,我迫不及待地向我們主教練詢問班戈拉的傷勢,其實從殷指導的面部表情我已經猜到了幾分,殷指導告訴我班戈拉的眼睛傷得很重,不排除失明的可能。
記者:當你聽到這個噩耗時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呂剛:腦子裡一片空白,真有點五雷轟頂的感覺。作為一名老隊員,我也是身經百戰,親眼看到和經歷過很多因為比賽衝撞而受傷的情況,但眼睛在比賽中被踢傷而且有可能失明的情況還是第一次,所以我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記者:聽說在出事的第二天,你在你們領隊的陪同下還專門到醫院看望了班戈拉。
呂剛:不是出事的第二天,而是當晚我就在領隊的陪同下前往四院探望班戈拉。我到醫院時,班戈拉還在手術室裡進行手術,走廊裡只有金德俱樂部的另一個外援和他們老總何兵,聽說金德主帥庫夫曼剛走。當時,空蕩蕩的走廊裡靜得出奇,連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手術做了很長時間,直到凌晨12點手術依然沒有結束,那個時候我纔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我是一個不太會表達自己情感的人,而且做錯事也會不輕易認錯,但這一次我卻想對班戈拉說一千句、一萬句『對不起』。
記者:如果班戈拉聽到你的道歉,你覺得他會原諒你嗎?
呂剛:時至今日我根本不奢望他能原諒我,只希望他能盡快好起來。
『能理解班戈拉妻子要起訴我的心情』
記者:在班戈拉可能失明之後,曾有傳聞稱班戈拉的妻子將向法院對你提起民事訴訟並向你索賠可能高達100萬元的賠償金,對此你怎麼看?
呂剛:班戈拉妻子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如果換成別人可能也會有這種想法。畢竟班戈拉是靠踢球來養家糊口的,他的眼睛若真的失明,那麼他就等於沒有了謀生的手段。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收到法院方面的通知。不過,不管他妻子是否真的起訴我,我都會盡全力幫助班戈拉的。
記者:在班戈拉受傷和救治過程中,你肯定也承受了不少壓力,特別是面對外界鋪天蓋地的指責甚至是謾罵時,你是如何應對的?
呂剛:除了沈默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盡管我當時那個動作是有些危險,但在足球場上這樣的動作太多了,只是很不巧,這一腳恰恰落在了班戈拉的眼睛上。結果已經產生了,我再怎麼辯解都是蒼白的,而且我也不想為自己辯解,我只想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助班戈拉的右眼重見光明。不過,有些人說我是故意傷害班戈拉的,對於這種說法我不能接受。我自認我呂剛還是一個挺光明磊落的男人,問題出現了我會去面對、解決,但絕不會逃避。但如果有人這麼中傷我,我無法接受。
在班戈拉出事後,我除了對班戈拉和他的家人感到愧疚外,也很對不起我的父母。他們也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可因為這件事卻讓他們提心吊膽。我媽每天都要從沈陽給我打來電話,把他們每天從網上看到的有關班戈拉病情好轉的消息轉告給我,希望能以此來安慰我、勸我。
『年底我會為班戈拉組織一場義賽』
記者:你一直在說希望可以給班戈拉幫助,到目前為止你都做了什麼?
呂剛:因為我一直在沈陽生活,沈陽的朋友要比在青島的多,所以我托了很多沈陽朋友向有名的眼科大夫諮詢,希望能夠提供一些可以幫助班戈拉視力得到恢復的良方。還有我一定會對班戈拉做出一定的經濟補償。盡管這是一次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意外,但我卻不希望這成為我一輩子都彌補不了的意外。
記者:聽說你還要在年底為班戈拉舉行一場義賽?
呂剛:是的,畢竟我一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小了。我希望通過青島、金德和以前遼足的隊友共同幫助班戈拉舉行一場義賽,把義賽所獲得的全部收入用於班戈拉眼睛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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