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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著一只籃球的科比是人人景仰的球場英雄,手裡拿著一條毒蛇的科比是……
如果說科比一生中,有什麼事情是未曾改變過的,那就是他永遠都鎮定自若的心境。他已經不在乎別人說他太『獨』,也並不在乎隊友接受媒體訪問時不斷提到他的名字。在球場上,科比只要要球就能拿到球,想投籃的時候就投籃。在球場外,無論『科比之隊』想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事先都要科比同意纔能付諸實施。
在場外的時候,科比的隨同人員並不像HBO熱門電視劇中的那幅嘻皮模樣,相反,他們總是西裝革履,一本正經,就像美國總統周圍的那群保鏢。而他自己也是派頭十足,一件鈕扣滿滿的正裝,連牛仔褲都熨得很精致,沒有一絲皺褶。至於他的言談,一向非常得體乾淨,如同電臺主播一樣彬彬有禮。
那麼,如果他手裡拿著一條毒蛇的時候,依然會如此溫文爾雅嗎?這是很有趣的觀察。科比並沒有一把將蛇抓在手裡,而是纏著馴蛇者杜克問個不停。這些蛇是從哪裡來的?被人拿在手裡折騰,它們是怎樣習慣的?你是怎樣訓練它們的?什麼會驚嚇到他們?顯然,科比一下子就被訓蛇這種新鮮玩意吸引住了,而且非常投入。
然後科比擎起了一條王蛇——這可是個身長4英尺,渾身墨黑溜滑的家伙。不過它非常安靜,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樣,看上去一點都沒有致命的危險。但是當科比的注意力被引向別處的時候,這條蛇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科比的手。大吃一驚的科比隨即怪叫一聲:『Oh shit!』
剎那間,科比真的被嚇到了。但是就像他在球場上一樣,科比迅速地恢復了常態,完全鎮靜了下來。他笑呵呵地說:『希望這裡有多餘的球褲,我覺得我已經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幾分鍾後,科比拿著蛇故意對耐克公司代表尼克叫了起來。尼克被嚇得夠嗆,遠遠地躲在一邊。當拍攝開始的時候,科比已經和這條蛇混得很熟了,甚至主動吻了它。
讓科比與毒蛇來個親密接觸並不完全是我們的點子。科比最近給自己起了一個新外號:『曼巴』。大名鼎鼎的黑曼巴是集速度、攻擊性和毒性於一體的凶猛動物,也是這個星球上最致命的毒物之一。
隨著拍攝的進行,科比關於曼巴的問題越來越多,也顯得很興奮。他不停地說:『你,放馬過來!杜克,你也說啊!』杜克順從地說了,但他隨後說道:『大多數毒蛇都會對人避而遠之,連響尾蛇也不能例外。但是黑曼巴不同,他會追著你,把你乾掉。』杜克還說黑曼巴會遠遠地觀察目標,從6英尺外一躍而起,在瞬間發起攻擊。
科比呆呆地望著杜克,眼神裡不停地放著光。他一手拿著籃球,另一之手任由毒蛇纏繞。『看,這是真的』。從2003-04賽季開始,科比就再也沒有上過Slam的封面,我們可以用一千條理由說明原因。但單單一條就夠了,簡單地說,因為科比就是科比。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我們由始自終也不能參透其中的奧妙。你和科比聊得越多,觀察的時間越長,你就越來越無法理解他。或許這就已經足夠了。無論科比給予你的是多是少,你都應該感到滿足,不是有句老話叫『知足常樂』嘛?奧多姆和科比在一起打球纔一年,但是他好像已經摸清了個中玄機。他說:『我知道人們喜歡看科比打球,你不可能認識所有人,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能讓你自由進入他們的生活。所以,如果我是科比的一個普通球迷,我會買票安安靜靜地看他在球場上的表演,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科比所到之處,無論主場客場,都能享受到喬丹一樣的禮遇。今年的全明星賽,他得到了220萬張選票(為歷史第五高)。或許科比最討厭的狀態就是被誇大,或許科比的誹謗者們纔是嗓門最大的。很多人討厭小布什,但是他依然連任總統。老鷹隊的前鋒哈靈頓說:『所有人都喜歡喬丹,但沒有人喜歡科比,我覺得這就是兩者之間最大的不同。』哈靈頓嘴裡說沒有人喜歡科比,但一提起科比的名字,他似乎更加口若懸河,而且都是溢美之詞:『這家伙很酷,為人也不錯。別人罵他自私,罵他這樣,罵他那樣,但我統統不在乎,在我眼裡,他就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家伙。』
除了哈林頓,聯盟中很多球員都有與哈靈頓相似的感受。本賽季初,邦奇·維爾斯親眼目睹科比用51分撕裂了他的國王隊,但說起科比,他依然笑得出來:『科比,哇!如今這個世界上,有哪個手裡拿著籃球的人敢說自己比科比強?難道不是這樣嗎?他現在做的事情完全不可思議。』
看看科比的所作所為吧,無論你喜歡還是討厭他,他在球場上所做的一切無不讓人嘆為觀止,而且他正在做一些喬丹從未做過的事情,一些遍觀NBA歷史從來有人在他這個位置所做過的事情。他曾在3節之內得62分,比對手全隊得分還要多;他曾連續4場比賽得分超過45分;他曾單場得到81分,其中下半場55分,湖人最後的22分;他也曾單賽季23次得分過40,追平前輩埃爾金·貝勒創造的湖人紀錄……
從日出到日落,你大可爭論誰是聯盟最佳,但現在科比是全聯盟最佳得分手,這一點無可爭議。科比在球場上無所不能:直衝籃下、在雙人夾擊的情況下上籃、在禁區外遠程發炮……他甚至創造了湖人的另一個記錄,連續62次罰球命中。每場比賽,科比的表現似乎都那麼完美。哈靈頓說:『不想不知道,一想就發現科比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只得12分的夜晚了。在他眼裡,紀錄就是用來被打破的,我覺得在這個賽季,他也許會突破單場100分大關。我告訴了所有人。我很想看科比在連續四節都瘋狂拿分,那就完全瘋了。』
說到100分,自然會想到奇跡的創造者張伯倫。在科比的身上,有兩個與張伯倫非常相似的特征,既能使他輕松超越偉大的威爾特,也很可能將他摧毀。第一是冷酷無情,是永不停止的得分與進攻欲望,從進入聯盟的第一天起,科比就一直這樣。活塞隊後衛理查德·漢密爾頓從中學時代開始就跟科比打交道,他說:『我經常給科比打電話,問他在聯盟中我應該率先准備好做什麼事情。他的回答總是一樣的,「當你來這裡的時候,你要先發制人,在別人將你擊倒之前狠狠地擊倒他們」。』
科比的第二個特征是視野狹窄,他總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籃球一點上,其他事情一概不管。正是這一點驅使著他在比賽中狂奔25英尺,突破兩名防守隊員,用瘋狂飆分的方式決定比賽勝敗。其實,科比的精力遠不止在籃球上,他的視野也絕非如此狹窄,至少他能夠在應付強奸案的同時,把球隊帶進季後賽。
對於這一點,科比說:『如果你是在籃球場上——其實籃球本身就是生活的一種隱喻……比如在我得了81分之後,和金州勇士的比賽中,我的投籃很差,進入第4節的時候我只得了5分。不過你不能細想這種事情,要趕緊說OK,情況反正就是這樣,因為只剩下第4節了。讓我們咬咬指頭,集中精力前進吧。』
或許會有《紐約時報》的人出來反對我,但是我依然要說科比正在沿著喬丹當年的職業軌跡前進。科比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拿到了總冠軍戒指,但是現在他所面臨的是孤軍奮戰。他能依靠的就是那條不知疲倦的右臂和充滿能量的雙腿,一次次憑借一己之力將球隊帶向勝利。雖然科比能夠在40場比賽內場均出手27次,確實非常完美,但是他自己肯定也清楚不可能永遠如此。如果所有人都躲在科比的身後,一個都不敢坐上副駕駛的位子,那麼湖人還有可能復制當年的輝煌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維爾斯說:『我覺得他在嘗試今年場均40分以上。我覺得他正在試圖孤立自己』
曾經,科比確實是這樣做的。奧尼爾走了,雖然菲爾·傑克遜已經回來,但沒有人懷疑湖人已經是科比一個人的球隊,科比一個人的世界。
1986年的季後賽,喬丹在與凱爾特人比賽中拿下了63分,但遺憾的是這場比賽以公牛失敗告終。賽後,拉裡·伯德說:『他是當今最讓人興奮,最令人敬畏的球員。我不得不認為是上帝假扮成喬丹在打球。』而20年後,奧多姆說:『我覺得是上帝將科比帶到我們身邊,目的僅僅是讓我們好好欣賞他是如何打籃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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