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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開頭清晰結果不明的旅行——從克魯塞羅,到埃因霍溫,到巴薩,到國米,到皇馬。下一站?未知。也許是人生的6又1/2站,甚至回到外星。
人們對小羅寄予的希望越來越大,對大羅卻十分失望,很有道理,這個舞臺需要新的主角,這個舞臺在看慣了大羅卸球、狂奔、射門三件套後,對於更炫麗更妖嬈的小羅那些花哨而不失實用的風格更加垂青。
何況舞臺的視覺審美從來一致,當連唱無數個高音C的帕瓦羅蒂有一天被發現肚子大得穿不下最大號的緊身褲時,他必須退居二線,被人咒罵。
一個三十歲的羅納爾多遇到人生最大一個關口,從技術上他遇到了同鄉的挑戰,從做人上他被全世界質疑,這個剃去了2002世界杯上『阿福』頭式後就渾渾噩噩的明星,好像每出場一次就胖一圈,雖然卡洛斯為他正名『這是壯,而不是胖』,但是他越來越稀少的高難度動作揭發了他,然後幕布拉開:哦,那麼多的女人,像水母一樣吸食著他身上的纔華。
羅納爾多怎麼了?女人和美酒就是人們最習慣於得知的答案,因為這很容易從邏輯上得出,這很能解決掉對於一人再過兩年必然過氣的明星的纏人問題。
但這樣一個否定的過程顯得很艱難,因為看上去正接近於腦滿腸肥的羅納爾多卻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他時不時就展現出他昔日的纔華,雖然這個過程像曇花綻開一樣短暫,但它畢竟存在,存在短暫而有力量,比如巴薩與皇馬最新德比——當上半場第25分鍾卡洛斯就被那個長得很像『老古玩店』伙計的主裁判雷比納刻板罰下後,與其說雷比納令人討厭地破壞了這場國家德比的流暢感,不如說他無意中激發了皇馬的同仇敵愾——行屍走肉的羅納爾多被皇馬最艱難的處境激發了,一個正在流沙般失去欲望的天纔被這樣一次懸崖邊上的戰斗激發了,天纔,特別像羅納爾多這樣的天纔,是需要被激發的,藏在肥肉深處的爆發力,被扣動扳機,像子彈一樣射出。
那一記奔雷般的進球,發出了羅納爾多世界杯前的警告:別輕視我,別讓我再過這樣的生活。
然而一個年過三十的男人,特別是像羅納爾多這樣生活在花叢中的男人是矛盾的,他的纔華使他能夠繼續在墮落的情況下創造些什麼,這會麻痺他的斗志,而且他不是貝利,貝利前輩像個人精一樣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絕不能去做什麼;而且他也不是馬拉多納,馬拉多納其實是一個充滿極致意識形態的哥們兒,他可以和卡斯特羅摟抱著合影,可以在社會主義的哈瓦那吸毒以及戒毒,可以對美國人豎起中指,然後被小肚雞腸的山姆大叔用『麻黃鹼』這樣幼稚的東東搞掉——然後,全球禁賽的馬拉多納繼續他未遂的革命事業,向窮人們伸出顫抖的手,這只手,曾用鳥槍,打過鳥記者。
羅納爾多不一樣,他沒有任何意識形態的東西,他只是貪玩,只是用一個平民子弟發了財後通常的方式去過上富人明星的生活,他沒有貝利那麼勢利,但也做不來馬哥那麼左傾。他只是一個純粹的踢球者和享樂者,或者按一些人的定義:一個活了三十年都很糊涂、找不到人生方向的人。
也許這樣的定位不太公平,但這樣一個天纔卻始終沒有對自己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從克魯塞羅,到埃因霍溫,到巴薩,到國米,到皇馬,他經歷了兩次非常嚴重的受傷,卻又在皇馬站了起來;在生活上,他放縱自己,暴飲暴食,女人也很多。他從來不會約束自己。三十歲的他又像是一個小孩,好像一直被人操縱或被命運操縱。
看來羅納爾多應該對自我有個更加清晰的認識了,他不用反思,不用順應外界譴責自己,但他可以問一問:我將乾什麼,我能乾什麼。然後他的世界將出現光明。不要對一個天纔杞人懮天了,在一次激烈的網絡爭論中我曾說過:天纔自有天纔注定的軌跡,既然他不是所謂勞爾能夠替代的,他一定能夠在世界杯上給世界一個驚喜。
與亨利不一樣,亨利是一個巡回演出的高手,在漫長的聯賽中亨利總能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持久狀態,並得到世界上聯賽偏愛者的追逐;但羅納爾多是晚會型歌手,他會在一年一度的盛大晚會上表現出卓越的纔化,而不應去強求他每一天,每一分鍾,每一秒鍾,像個勞模一樣奉獻,那樣不是他的類型,那樣會毀滅他的精華。
記住2002年世界杯前夕,羅納爾多也是因傷病因心理在聯賽中表現平平,他也受盡了俗世間無數的詰問,但在關鍵時刻他站出來了,那屆世界杯是羅納爾多的世界杯,他把積壓兩年的郁悶在七場比賽中爆發出來,每一粒球都成為經典傳世。
要容忍這樣一種類型的天纔,他只是喜歡享樂,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但對他不要用常人的標准來要求,因為他具有常人所沒有的纔華,這樣的纔華只能在某個特定時候纔綻放。
一向不太參與人事斗爭的大羅突然對勞爾發難是個信號,因為他即將爆發,他受夠了那太多對他的聲討了。而事實上,對於羅納爾多必須給他壓力,而不是美酒佳人的舒松,當壓力足夠,他會像奔雷般炸開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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