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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匈牙利人托馬斯第三次執掌巴勒斯坦隊,但是他到現在也沒有踏上過巴勒斯坦的一寸土地。半個月後他將率領麾下將士迎戰朱廣滬掛帥的中國軍團,但對於未來對手,托馬斯的所知近乎為零——『你們中國隊的阿裡·漢現在情況如何?他已經組隊開始准備這次比賽了嗎?』
何時能回到巴勒斯坦?
『難道中國現在都已知道我是巴勒斯坦隊的主教練了?』這是托馬斯對記者說的第一句話,他的奇怪眼神似乎在訴說:中國人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要知道我上任還不足一月啊!記者立刻解釋道,之所以一見面就能直接叫出他名字,是因為此前就通過互聯網了解到相關信息,更何況2004年第三屆西亞國家杯他任巴勒斯坦隊助理教練時,記者就曾見過他。聞聽此言,托馬斯笑了,並爽快地答應接受采訪。
去年11月纔滿52歲的托馬斯此番已經是第三次執教巴勒斯坦國家隊了。2003年10月亞洲杯預選賽後,奧地利人裡德爾執掌巴勒斯坦隊?注:現任越南國家隊主教練 ,托馬斯應邀擔任其助手。但當年9月,他倆便辭職走人。
『僅僅2個月後,我再次接到巴勒斯坦足協電話,因為球隊要參加2004年11月16日與伊拉克隊的最後一場世界杯預選賽,於是他們再度邀請我出山,但那場比賽球隊以1比4輸給伊拉克隊。之後,我就離開了,在匈牙利一家俱樂部任技術顧問。』
今年元旦剛過,賦閑在家的托馬斯第三次接到來自巴勒斯坦的邀請,希望他出任國家隊的助理教練,隨後又接替以色列人納薩爾成為主帥。
『我累計執教巴勒斯坦隊已經有1年零1個月,而且我也很想去看看巴勒斯坦是啥模樣,但到現在為止,我還從來沒有進入過巴勒斯坦。』托馬斯的表情有些無奈,並回憶起今年1月受邀執教巴勒斯坦隊的情景。
『今年1月5日,我在開羅見到巴勒斯坦足協官員以及前任主教練納薩爾,商談很順利,兩天後我便簽訂了正式合同。足協官員承諾,將安排我住在加沙地區,給我租房子,還會提供一輛車,並讓我在開羅耐心等待。但從第三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些官員,只是在酒店等待消息,一連等了10天。後來我纔知道,當時正趕上穆斯林假日,大家根本就不上班。後來有人通知我說巴勒斯坦隊集訓安排在約旦進行,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到約旦,我還需要擬定球隊訓練計劃呢。』
『1月22日,我總算第一次見到了我的隊員們。本來巴勒斯坦足協官員告之我,球隊將在1月20日抵達約旦,但因為簽證方面等問題,直到22日大家纔正式會合。不過,隊員們總算來了,我的工作也可以正常展開。我對這次集訓的情況相當滿意,因為無需像前兩次執教時那樣四處奔波,2004年參加世界杯預選賽小組賽時,我們選擇在埃及的伊斯梅爾進行備戰,但卻把主場放在多哈。於是,每次參加「主場」比賽時,我們需要先坐一個半小時大巴車趕到開羅,然後再乘坐三個半小時飛機奔赴多哈。我也不知道這究竟算主場還是客場,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我到現在為止還從未見過巴勒斯坦。我們原本想把這次亞洲杯預選賽的主場放在加沙,這樣我也有機會去巴勒斯坦看看,但國際足聯否決了我們的計劃。』
聽上去,托馬斯對踏足巴勒斯坦已不抱奢望,『在約旦進行集訓,在約旦進行比賽,這是最理想的。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巴勒斯坦隊主教練還是約旦隊或埃及隊教練,以前我們長期在埃及設立訓練營,這次則改到約旦,我們何時能夠真正回到巴勒斯坦?』這恐怕是一個短期之內誰也無法回答的問題。
阿裡漢開始組隊了嗎?
盡管中國隊對巴勒斯坦隊的情況並不是很熟悉,但至少主帥朱廣滬手中還握有前者近期幾場比賽錄像,特別是去年12月西亞運動會時的兩場最新比賽資料,而巴勒斯坦隊上下對中國隊的情況就完全是一片空白。閑聊過程中,托馬斯的一次提問讓記者想笑卻不敢笑出來——『你們中國隊的阿裡·漢現在情況如何?他已經組隊開始准備這次比賽了嗎?』
記者只能實話實說,『阿裡·漢早在一年多前就已離開中國,現在中國隊主帥是一位本土教練,而且早在2005年年初就已經接手。阿裡·漢前幾天纔剛剛接受伊朗一家俱樂部的邀請。』聽罷,托馬斯只能以沈默相對。事實上,他不僅僅對中國隊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甚至連巴勒斯坦第一場與中國隊的比賽究竟在北京還是其他城市進行也不清楚,『這裡既然是我負責,所有工作就都要我一個人去做,沒有人來幫助我了解這些最基本的情況。』
打完與中國隊的比賽,巴勒斯坦回到約旦後將馬上迎來與新加坡隊的第二場比賽。目前新加坡隊正在西亞熱身,但2月3日與科威特隊的那場熱身賽,托馬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找到任何影象資料,『我只知道比賽結果是2比2,比賽當天下午,我曾嘗試觀看電視臺現場直播,但在酒店房間找遍了所有臺也沒有看到!』
2月6日,新加坡隊將在多哈與阿曼隊再次進行熱身,托馬斯對此當然也是一無所知,甚至還反問記者:『阿曼隊的比賽為什麼要到多哈去打?』他根本就不清楚阿曼國家隊目前有14名球員在卡塔爾俱樂部效力,而卡塔爾國內聯賽不停擺,阿曼隊只能選擇在多哈比賽,這樣纔可以召集齊所有國腳。
就連最基本的信息也不正確,對中國隊的情況就更無從談起了。托馬斯苦笑著說:『我正在委托朋友去尋找中國隊和新加坡隊的比賽錄像,希望能夠在2月17日出發去中國前,拿到中國隊哪怕是一盤比賽錄像。現在,我手中僅有的錄像帶是巴勒斯坦隊去年12月參加西亞運動會時的兩場比賽資料,我每天都會看一下這兩場比賽錄像。對我來說,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把隊員召集整齊,我通過這些錄像去了解那些沒有歸隊的海外球員的情況,並考慮屆時歸隊後該如何使用他們。至於中國隊的情況,我只能等待錄像的到來。但我知道,中國隊是一支很強的隊伍。』
托馬斯稱自己執教巴勒斯坦隊『絕不僅僅是一份工作、一種挑戰,而是一種使命。』看上去,他身上的這副擔子還真是不輕松啊。
使命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踏上西亞采訪之旅,但我卻分明地記得,這將是自己第六次采訪巴勒斯坦隊。中國足球圈內外絕大多數人對這支神秘之旅的了解幾乎是一片空白,但我對他們即便用『一切盡在掌握』來形容也不過分。
從2002年4月第二屆西亞運動會首次接觸巴勒斯坦足球開始,到2002年12月第八屆阿拉伯國家杯,再到2003年10月亞洲杯預選賽小組賽,既而2004年6月伊朗第三屆西亞國家杯,最近一次是2005年12月多哈第三屆西亞運動會。盡管五次實地采訪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我總不忘記順便『眷顧』一下巴勒斯坦隊。可惜的是,與中國足球毫無瓜葛的巴勒斯坦足球幾乎鮮少有文字見諸報端。
每一次接觸巴勒斯坦隊,都有同樣的感受——無論官員、教練還是球員,都極端渴望著外界的關注,這次在約旦也不例外。巴勒斯坦人對記者總是很熱情。不過他們在接受采訪時談到最多的還是政治,關於以色列、關於巴勒斯坦國內的局勢……在采訪過程中,一種強烈的情感不斷衝擊著我的心靈:足球對巴勒斯坦人來說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體育運動,而是巴勒斯坦作為一個國家存在的象征。
巴勒斯坦隊中有不少球員甚至從來未曾踏上過祖國的領土,但他們卻把代表國家隊看成是人生最自豪的一件事,甚至不惜放棄自己所在職業俱樂部的比賽。目前在約旦集訓的巴勒斯坦隊中,幾乎大半來自約旦河西岸地區的球員從來沒有到過加沙,而那些加沙球員一生未曾踏足約旦河西岸的也大有人在。
這是一種與采訪伊拉克隊截然不同的感受。雖然伊拉克國內局勢動蕩,但至少還有國家的存在,那些在海外踢球的球員只是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纔選擇遠離他鄉,畢竟他們曾經在自己的國土上生活、成長過,而巴勒斯坦球員則似乎是在為一個夢想而踢球、戰斗。
正如主教練托馬斯在接受采訪時所說那樣,執教巴勒斯坦隊絕不僅僅是一份工作、一種挑戰,而是一種使命?It?s more than a job or a chanllenge? it?s a mission.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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