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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馮建國的機會比較多,但真正坐下來聊天還是第一次。目前,建國擔任著兩家電視臺的解說嘉賓,也算是記者的半個同行,所以兩人交談起來,並沒有多少陌生的感覺。
離開泰山的日子 金志揚待我不薄
說起來也怪,建國當時離開泰山的緣由竟然跟唐曉程如出一轍,他說:『換個環境也許會是一件好事,開闊一下視野不是很好嗎?』於是,1998賽季結束後,建國離開泰山,去了當時金志揚帶隊的天津泰達隊。
其實,1998賽季對於泰山隊來說是比較動蕩的一個賽季,聯賽結束後,第7名的成績並不令人滿意。另外,山東電力集團在這一賽季接手後也預備開始大規模的調整,這些都讓一批老隊員看不到前景,所以包括宿茂臻在內的十幾名球員提交了轉會申請。據悉,那年的大規模球員鬧轉會甚至驚動了一位當時省內的高官,他當即就指示山東電力集團的高層必須要平息此事。
回想起那次轉會潮,建國更多的是感慨,『實際上老隊員在隊中的作用還是很大的,像茂臻的核心作用,李明在後防線上的大閘作用,但大家莫名其妙地都產生一種走出去的衝動,就造成了那次事件。說起我自己,我當時還真沒有想過離開泰山,雖然老了,但感覺自己還能踢,但當有人找我聯系轉會時,我確實動了心。』建國所說的這個中間人就是當時的北京籍隊友『米樂』——鄧樂軍。『他也是受金志揚的委托找到我的,因為老金帶北京隊時就非常喜歡山東後衛,所以看上了我。』
老金是1999賽季開始執教剛剛從甲B昇上來的天津隊的,作為一位防守反擊型教練,他自然想買幾個好後衛。當中間人鄧樂軍將這個消息轉達給馮建國時,他終於下定了轉會的決心。事情沒有遭遇多少波折,兩家俱樂部的關系一向不錯,於是建國在新賽季披上了天津隊的戰袍。
雖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但建國認為他在短時間內就適應了天津隊。『在當時來說,天津隊的進攻組織那是山東隊沒法比的。』據建國透露,因為習慣了老山東隊時的那種長傳衝吊,所以乍一接觸天津的地面配合感覺像到了巴西。
1999賽季是建國在天津待的第一年,那年老金率隊取得了第7名,早早擺脫了年年降級的尷尬局面。『金指導的帶隊成績得到了俱樂部和天津球迷的認可,那一年我們打了第7,應該說還是不錯的。』這一年,建國也坐穩了主力右後衛的位置,而且和隊中的權威人物高飛的關系非同一般。『金指導很重用我,我自己也比較爭氣,所以一直是順風順水。』
其實在1999賽季,建國還經歷過一次點球風波,不過那次金志揚並沒有顯現對他的不信任,這讓建國至今心存感激。1999年是泰山隊取得雙冠王的一年,聯賽奪冠成績只領先遼寧1分,而這1分是由多種因素造成的,而主場與天津泰達那一戰便是其中之一。『實際上天津隊一向都不怵山東隊的,那一年在天津主場兩隊0:0就打平了。而到了濟南我們還是1:0領先。』那場1:0領先的比賽,在最終卻因為一粒有爭議的點球變成了1:1,而點球的制造者便是馮建國。當時情況是:比賽進行到下半場第16分鍾,泰山隊外援巴力斯塔帶球闖入禁區後在馮建國的看防下摔倒,雖然事後從電視播放的慢鏡頭來看,馮建國並沒有明顯犯規動作,但當值主裁判朱六一還是判了一個點球。巴力斯塔親自主罰打進。『這粒點球發生在別的隊員身上也就罷了,單偏偏是吹的我犯規,這就說不清了。比賽一結束,我便直接找到金指,連說「對不起」。好在金指這個人還是很好溝通的,說開了也就沒事了。』回到今天,再談起那粒點球事,是不是真的有點『陰謀』?『我這邊絕對不會,當時我是拽了他一下,但絕對沒他表現得那麼嚴重。
在天津的第一年的生活是美好的,然而令建國想不到的是,第二年,球隊卻來了個『大變臉』,金指中途下課,最終天津隊排名也下滑到第10名。說起個中原因,建國承認是內耗毀了天津隊。『相信大家對金指導也有所了解,他是個性情中人,火氣也比較大,訓練、比賽中經常會得罪一些隊員,而其中就有天津隊的大哥於根偉。在天津隊執教就是要先擺平於根偉,但是金指導的性情和脾氣是做不來的,於是走人的就只能是他了。』
回歸泰山開創先河 外教鮑利斯欽點
說起離開天津的原因,這其中的奧秘大家應該不難理解,畢竟領路人金指導離開了。『我當時還是可以留下的,隊中的好朋友高飛就關照我說要是想留下,他出面和俱樂部談。但我覺得沒有多少意思了,所以選擇了再次轉會。』據建國自己介紹,他並沒有先考慮回歸泰山,而是想投奔到當時還在甲B的長春亞泰隊,因為老教練殷鐵生在該隊。『當時殷導也比較困難,他讓我等等再說,可沒想到我通過朋友疏通竟然回到了泰山隊。』
從山東青年隊打到泰山隊,總共為山東足球效力了6個年頭,其實算起來,除了退役這4年,馮建國真正離開泰山日子也就兩年—1999、2000兩個賽季。一進一出,馮建國也創了魯能泰山轉會歷史上的一項記錄,成為第一個出走後又能成功回來的球員,當然,2004賽季回歸的於遠偉也算一個。大家應該清楚,從魯能走出去要想再回來可太難了,而回來又能得到賞識,就更難了,可建國就憑借自己的實力得到了外教鮑利斯的青睞。
2000年底的時候,董罡上臺,我的一位朋友幫我聯系了董總,董總當時讓我先跟隊練著,讓外教來考察我。『沒想到經過海南的冬訓,鮑利斯看中了我。』建國記得很清楚,『有一次,俱樂部官員田迪高興地告訴我,建國你沒問題了,老鮑在董總面前誇你了,你留下沒問題了。』隨後建國得知,鮑利斯對董總說『馮是這一位置上最好的』。
鮑利斯太急功近利 亞俱杯耽誤泰山兩年
雖然回到了泰山隊,但他已經是一位老將了,身體自然不能跟年輕時相比,在後來的比賽中,也為此和主教練鬧翻。『老鮑是個好教練,但他太急功近利了,這也是他不成功的主要原因。』
其實在海埂的多場訓練比賽中,鮑利斯一直用馮建國打主力右後衛,然而也正是因為頻繁的出場,導致在離開海埂前的最後一場訓練賽上,馮建國被對手鏟傷了,盡管當時影響不大,但卻為此後他和鮑利斯之間的裂痕埋下了伏筆。『後來我的傷病不斷,其實自己也知道主要是年齡大了,恢復慢了,而且積累的老傷太多,所以造成了現在的情況。但老鮑不理解,總以為我是裝病,所以我們兩個最後有些行同陌路。』建國回憶說。
『裝病?年輕的時候是裝過,不想訓練了就裝一次病,但老了找到飯碗多不容易啊,我怎麼可能裝病呢?』其實,直到馮建國離開泰山隊,他還不知道自己是泰山隊『出勤』時間最長的人,這是采訪他的一名記者告訴他的。在馮建國的後衛生涯中,還真的沒有因傷耽誤過比賽,他被稱為泰山隊第一『硬漢』。
後來,並不是建國一人和老鮑有矛盾,經歷了『望加錫慘案』後,隊員和鮑利斯的矛盾已經公開化了。現在再回想在印尼參加的那次比賽,作為親身經歷過的球員,建國說了他比較獨特的見解,『我認為那次的翻譯應該負很大責任。』建國說:『2:6負於磐田喜悅後,老鮑很生氣,在安排與水原三星隊的比賽戰術時,老鮑要求我們打人盯人的戰術,我們還都以為聽錯了,李明還特意問了一句「是對手到哪兒就跟到哪兒嗎」,經翻譯後,老鮑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現在認為可能是翻譯環節上出現的問題。』馮建國繼續說:『以我們的理解,他所說的人盯人應該是區域防守結合位置上的人盯人,沒想到翻譯閻勇傳給我們的意思卻是要求每個隊員要緊盯住自己對象不放。』
慘案發生後,董罡在會上破口大罵,沒想到老鮑也罵了起來。而且是拍著桌子大罵『無能』。據建國回憶,李霄鵬當時就站了起來和鮑利斯對峙地說道:『你可以說我們技不如人,但你不能罵我們無能。我們所有的隊員都盡力了。』亞俱杯成為泰山隊揮之不去的陰影,『至少耽誤了泰山隊兩年的發展,而這一切,老鮑該負一定的責任。』
不想當孩子王 就想做點實業
馮建國是2002年初退役的,一向待他不錯的董罡曾經安排他去濰坊足校當教練,但被建國拒絕了。『足球從娃娃抓起沒錯,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還不足以做一個合格的鋪路人,草率的去教孩子多少有誤人子弟之嫌,這和教學一個樣。所以我認為教孩子踢球是一件重要的事,應該讓有經驗有能力的老教練來完成這樣的重任。』
因為不想當『孩子王』,馮建國先是被安排到省足校當官員,但隨著足校在2004年解散,建國失業了。但他一點都不寂寞,他目前是兩家電視臺的解說嘉賓。說到家庭,建國低調了很多。1998年1月18日他與打乒乓球的青島姑娘張維娜結婚。『因為同在體工隊,又都是青島人,很自然的就很熟悉了。』馮建國寥寥數語就把自己那一段的浪漫遮掩過去了。
說到未來,建國說他想乾點實業,曾經有過開個餐館之類的想法,但還沒付諸於實施,不過他表示他會在將來的一天完成他這個心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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