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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北京傳來消息,剛上任的女足主帥馬良行宣布孫雯以球員身份重返中國女足。
我很驚愕。因為就在前天深夜,在位於長壽路的一家咖啡廳,面前的孫雯還若有所思地說:『我還沒想好……』
就在這天深夜,孫雯向我吐露了她的另一個驚人打算:復出、踢球。 我堅決反對。孫雯說,知道她有這個想法的親人和朋友,幾乎都在勸阻她。而就在我們見面之前,孫雯家開了一個家庭會議,父母堅決反對孫雯復出。在離開家門之前,孫雯沒有留下明確的答案。
談話進行到一半,孫雯接到一個電話,是馬良行從北京打來的。就在孫雯接完這個電話後,她向我吐露了自己想繼續踢球的打算。一天後,也就是昨天,孫雯解釋說,就是在那次電話中,馬良行和她正式談到了復出的話題,決定將她的名字寫進新一屆國家隊的名單。電話裡,孫雯沒有反對,她道了聲『知道了』。
除了復出,前天深夜的孫雯談到了擺在她面前的另兩個選擇:要麼去上海足協擔任副秘書長;要麼選擇教練崗位。先在上海女足擔任教練,給自己充電、積累經驗的時間和機會。前者,可以為孫雯實現進軍亞足聯甚至國際足聯鋪好道路。後者可以為孫雯以教練身份殺進中國女足。事實上,這兩個選擇,遠比復出更有長遠意義。
但是,一天後的孫雯最終作出了她最沒有底氣、最為茫然的選擇。其實,孫雯早就在心裡決定好了自己的選擇。或者說,她盡管矛盾,盡管耐心地聽從親人和朋友們的勸阻和建議,但是,她內心的那杆天平卻早已經傾向於復出。事實上,當我聯想起孫雯在那天深夜裡多次重復的一句話時,我就該意識到她內心的決定。她當時說:『我不想設計好自己的前途。現在的決定,如果是著眼於未來,我會覺得沒勁。再說,即便選擇是錯誤的,也無所謂。對我來說,選擇了就是選擇了,沒有對和錯之別,我也從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選擇了就是選擇了,沒有對和錯之別……』這難道不就是孫雯選擇復出的真實的心態麼?或許,這也是她能夠不聽從所有勸阻聲的唯一理由。是夜,孫雯還講述了今年年初她在美國讀書時應邀參加的一場比賽。孫雯說,盡管美國女足大聯盟(WUSA)因為缺少贊助早已經停辦,但是,大聯盟時的幾支球隊還保留著,並且繼續進行著一個叫做『WPSA』的賽事。孫雯代表的是華盛頓自由隊。『我踢了60分鍾,進了兩個球,後來實在踢不動,就主動要求下場了。下場後,很多球迷上來要我簽名,以前熟悉的其他國家的球星,像巴西的茜茜、在1999年世界杯上脫衣的美國國腳查斯坦,還有很多人,她們也都參加了比賽。主辦方還希望我參加她們的聯賽,一場比賽給500-800美金。我拒絕了,但是那種感覺,讓我仿佛又回到了過去。』
『那種感覺,讓我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這是孫雯的心結。盡管已經32歲,但孫雯無法徹底忘卻『運動員孫雯』的身份。打不開心結,孫雯走了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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