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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福明重新站在柔道賽場,恩師劉永福就以一種近乎於雕像的姿勢坐在場邊。無法揣摩這位老人當時的心理,但比賽結束時,劉永福眼中流下的淚水,寫下的卻是這對師徒最不願面對的辛酸。
一種說法是,孫福明毫無心機的面對鏡頭控訴委屈,徹底將劉永福置於被動。而隨後國家體育總局下發的處罰結果也表明,整個重賽事件的罪魁禍首似乎只有劉永福一人。
其實,朴實的孫福明絕不想把恩師推上『審判臺』。在二十年的柔道生涯中,劉永福給予孫福明的關愛其實很多。遠的不說,雅典奧運會前,劉永福曾經自掏腰包給孫福明開出月薪1萬元的天價,讓這位亞特蘭大奧運會冠軍感受到了某種價值。
那是2003年的6月,遼寧柔道隊開始正式備戰雅典奧運會。蟄伏於悉尼的孫福明也重新踏上奧運之旅。『孫福明這孩子就是明理。雖然2000年沒上,但她沒有任何怨言。這就是奧運冠軍的素質。』在劉永福看來,奧運冠軍就要有相應的價值。於是,他主動提出,用自己的積蓄給孫福明開工資,標准是月薪1萬元。當時,孫福明每個月的收入也就兩三千元。在6月份的全隊大會上,劉永福公開宣布了這個決定:『大明,你把你的銀行卡給我,裡面多少錢都算我的了。我也給你一張卡,以後每月肯定有1萬元入賬。你是奧運冠軍,應該享受這個待遇。』他同時對其他隊員說:『你們別眼紅,你們要拿了奧運冠軍,我也是這個標准對待。』
一開始,孫福明還不太相信。等到當月真的收到1萬元的薪水時,這個憨厚的姑娘也愣了:『怎麼地,還真給呀!』隊友對這件事既羡慕也看得很開。秦東亞說:『大明姐應該拿這個錢,這麼多年,她付出的太多了。』
對劉永福來說,給孫福明開工資既是對愛徒的肯定,也是為了激勵其他隊員。後來,柔道隊的措施得到了遼寧體育局和省體育運動技術學院的支持。劉永福的壓力也小了很多,但仍然要每月給孫福明兩千多元。對於這些錢的來源,劉永福顯露了東北人特有的豪爽:『我有錢唄。』其實,這些錢基本上都來自劉永福老伴開餐館的收入。『現在不能只講愛國主義,運動員也需要多方面的鼓勵。』
跟了劉永福近二十年,孫福明受到的影響就來自於這一點一滴:『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偶像,就是劉導。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只要看到他,我就放心踏實了。』這也就難怪為什麼這次劉永福的一個動作,就能讓功成名就的孫福明在運動生涯的最後一站背上假打的罵名。只是這個罵名的確有些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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