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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又黑了!就像城市部落裡流行無比的撲克『殺人游戲』!你不知什麼時候殺人,當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殺!所以感覺自已被背後捅了一刀的李毅憤怒地說:『有的人不是人,他們是狼!』
0比6!深圳健力寶分裂了,不僅僅是因為比分而分裂,而且是因為他們丟掉了七天前那股刀子般氣質和拳頭般團結的精神------七天前健力寶發生血拼阿赫利的『第一滴血』故事,悲慟的是,七天後我們就發覺『第一滴血』其實就是『最後一滴血』。失語,失憶,失身!在無法尋找崩潰如斯的原因時,你甚至懷疑:是不是齋月裡的巫師給他巫種下最狠毒的盅,讓他們失魂落魄,讓他們眼神空洞地把皮球當月亮,看六個慘白的月亮漸次飛過頭頂砸碎網窩。
但沒有巫師,所以沒有盅藥!沒有盅藥,所以健力寶崩潰就可能因為有人背後捅刀!
從李毅今天凌晨那暗示性很強的憤怒話語中,從我們已經諳熟諳世故的大腦中,完全可以想像在這片遠在萬裡之遙的黃沙下發生了什麼!完全可以想像為什麼一支七天前可以燒血的部隊七天後怎麼就墮落得像在『賣血』!當然沒有證據,當然這又是一個無聊但很真實的永無證據的故事,所以我不想把它當成一個爆發的新聞事件來評論,我只能把它當成一個人性變幻詭異的故事來書寫。
世界上每件事情只能有一個最真實的原因,所以我們不要從釜山偶像隊的0比5來開脫深圳健力寶的0比6,也不要從40度高溫和令人昏昏欲睡的中東音樂中解釋又一個『望加錫』,更不要從什麼541防守陣型中尋找看上去很單純的戰術紕漏,健力寶從七天前那支打法剛猛的隊變成七天後這支表現陰邪的隊一定有個真實而且簡單的原因------沒有傳說中嚴密的防守體系,沒有不惜力的奔跑,甚至很少有人准確的解圍,三米遠的解圍竟然可以踢到對手腳下,他們甚至沒有眼神,只是空洞而無助地在夜風中邁動雙腿。中邪了!真是中邪了!中的是中國足球這麼多年防不勝防的那股邪!
事實上這樣一個更衣室風波沒有太多新意,因為這樣的邪不是中國足球第一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不想把李毅當成境界崇高的人,我也不想把發生在中東齋月的一個中國故事定性,目睹無數蠅營狗苟事情的我甚至不想再憤怒聲討什麼陰暗面,我只是對在這樣一個艱難時刻竟敢斗膽出手的人感到悲涼,你丫都這樣了還敢鋌而走險?真讓人想起《無間道》裡琛哥說的:就算混黑社會也不能這麼混啊!
在今年頻出妙語的李毅今天凌晨又說了一句『他不是人,是狼』,如果『天亮了』還有點幽默感,這句話就只有悲涼感了,屬於深圳健力寶的路艱辛而詭異,對於健力寶的人格評判矛盾而復雜。唯一確定是,深圳的天還沒亮,天了也馬上漆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抬頭不見明月。
所以,無論是山東魯能的2比7還是深圳健力寶的0比6,不是某支俱樂部的失敗,而是中國足球的失敗,不是比分上的失敗,而是人格上的失敗,當踢球的某些人已不再成其為人,而是狼時,中國足球也就不再是足球了,而是被狎褻的工具。
0比6!不是一個比分的歷史紀錄,而是又一次中邪的事故。李毅說他生平有兩次比賽如同坐監牢,一次是0比6巴薩,一次是0比6阿爾艾因,但他說他回到主場後還要拼,還要為臉面而拼,我想,李毅敢在更衣室怒斥隊友的最大原因是:他從七天前突然享受到被當成英雄的快感,這種快感前所未有,所以他憤怒於有人奪走了他這種幸福的感覺,他說:『我現在想掙的不是錢,而是榮譽』,我想信這是他現在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個崩潰的夜晚,天剛亮,又黑了,在這個很難掙到榮譽的的球隊,只能建議------『回家的路上,請聽一聽孫燕姿的《天黑黑》吧』,天太黑,不見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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