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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NBA舉辦的籃球無疆界活動中,桑蘭出現在了場邊,臉上化著淡淡的妝,但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桑蘭是去乾什麼的。記者們猜測:司儀?嘉賓?還是其他的什麼。只見她嘴裡念念有詞地在背誦著什麼,臉上順帶預習著上鏡時的表情。
到了采訪現場,姚明的采訪在場地的一角,絕大部分記者都守候在那個角落的周圍,桑蘭搖著輪椅『擠』過來,雀躍地說著:『哪兒啊哪兒啊,我應該呆在哪兒?』這時人們纔明白過來,桑蘭是來采訪的,是帶著她自己那檔星空衛視《桑蘭2008》的采訪任務而來的。
在後來的采訪中,我們了解到了桑蘭當時看起來那麼雀躍的原因,做媒體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在那樣的環境下采訪,那麼多的記者,擠來擠去,不確定的因素很多,桑蘭很快被擠到了外圍,她甚至聽不到姚明說了些什麼。
『我告訴自己這樣是不行的,我需要與姚明面對面地交談。』桑蘭說。在那種混亂的場面下,她一度不知道該做什麼,該問什麼。
二
桑蘭說,自己一直很想采訪姚明,因為他的經歷蠻傳奇的。
從人群中退了出來,桑蘭守在姚明離去必經的地方。小巨人退場的時候,果然看到了桑蘭,他走過去,微笑地與桑蘭打招呼,像兩個很久沒見面的老朋友,而事實上,這是兩人首次面對面。帶著腳傷的姚明似乎並沒有馬上離去的意思,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坐在桑蘭對面。桑蘭微笑地問了幾個問題,姚明答得很流暢。
『開始嚇到我了,他站在那裡的時候好高啊,我使勁抬著頭看他,那個時候有點緊張。』桑蘭說,當姚明真正坐在自己對面的時候,她就徹底平靜了下來,就像自己每期做節目時那樣,與嘉賓面對面地聊著,她覺得那個時候的姚明也是放松的。
桑蘭將准備好的每一個問題拋給姚明,而姚明的表情也似乎比往常都溫和,後來桑蘭說:『我問的每個問題他都只回答一句。』我告訴她,姚明跟她說得已經比跟其他記者說得多了很多,桑蘭開心地笑了:『是嗎?呵呵。』
第二天,桑蘭與姚明面對面聊天的照片成了很多報紙的頭版圖片。
三
我們與桑蘭就在體育總局籃球館的外面聊了起來,頂著大太陽,由於NBA活動的安排,大多數記者都站在球館外面等候下一項活動的開始,桑蘭與她的眾多同行一樣,在外面等,不同的是,她等待的過程中還不時有人上來請她簽名合影。
桑蘭有一句口頭語『可不是嘛』,當你說到一件什麼事情的時候,她經常會先把這句話甩出來,可能是主持人這個職業的影響,桑蘭說話邏輯性很強,這對於采訪者來說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比如,回答一個問題的時候,她會展開,並且舉一些有趣的例子,描述一下當時的細節,有時覺得扯遠了,最後竟還是能夠回到原來這個問題上,做一個總結性的陳述……但是令人驚詫的是,幾乎每個問題,她都會拿體操做例子。
正式從事主持行業已經兩年的時間,桑蘭說她很喜歡現在的工作,『還是蠻適合我的。』這份工作對於桑蘭最大的改變就是讓她在待人處事方面成熟了許多。
瘦瘦小小的桑蘭現在對於這份工作有著一種游刃有餘的自信,她回憶起第一次做節目的時候,采訪一個重量級人物,自己緊張得要命,導演給她寫好了稿子放在她腿上,可是就在節目開始前的最後一刻,老板將她腿上的稿子抽走了……
四
我們的補充采訪,用了更長的時間,地點是桑蘭家。
桑蘭坐在門廳的桌子前面安靜地敲著電腦。現在的生活,忙碌而快樂,語速很快的桑蘭對我們說,『不知道為什麼,事情總是趕到一塊去了,每次考試之前,就會有很多事情一塊都來了。』
『受傷已經七年了。』說這話時,桑蘭的表情有些黯淡下來,『剛受傷的那天,我就夢見自己站起來,跟隊友在美國騎著自行車四處逛。之後好長時間我經常做重新站起來的夢,因為我根本就無法接受再也站不起來的事實。但這幾年這樣的夢就少了。』
當年桑蘭之所以感動了世界,就是因為她很快從那個噩夢中走了出來。當年美國著名歌星席琳·迪翁在探望剛受傷的桑蘭時曾說:『我的歌聲感動了世界,而桑蘭勇敢堅強的精神和永恆的笑容,卻震撼了全美國和全世界。』
『就算絕望了又能怎麼樣。』桑蘭纖細的手指隨著語速比畫,『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站不起來了就停止了,太陽第二天還會再昇起來,這時候我就想,不要那麼傻啊,哭是沒有用的,這或許是命中注定的,我必須要面對現實。與其絕望還不如樂觀一點、積極一點。』??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淚一直在桑蘭眼眶裡打轉,但最終沒有掉出來。
好友楊揚:她是個愛臭美的女孩
楊揚與桑蘭的第一次見面是在2002年冬奧會的一次活動中,那時楊揚沒有想到,日後她會與這個樂觀堅強的女孩成為好友。??那次的活動,安排楊揚去桑蘭家接她,『說實話,去之前我壓力挺大的,因為我不知道經受了這麼大磨難之後的桑蘭會是一種什麼狀態。』但很快,楊揚的顧慮打消了,因為見到桑蘭後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孩真的很樂觀。
『她一直非常努力,一個普通人要讀大學,還要一邊工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主持人不是那麼好當的。』楊揚說,她能看得出來,桑蘭的樂觀是骨子裡的,並不是要做給別人看的。
前不久,楊揚剛上了桑蘭的節目,兩個好友平時也會吃個飯聊聊天什麼的,『她愛臭美,我們有時候聊聊化妝品,桑蘭還喜歡唱卡拉OK,並且唱得很好聽。』
楊揚說,桑蘭的嗓門特別大,每次沒見到她人就先聽到她的聲音了,『周圍的人都很願意為她這個大嗓門服務。』楊揚笑著說。??
桑蘭檔案
原國家女子體操隊隊員
出生年月:1981年2月??
1991年在第九屆浙江省運動會上獲得高低杠第一名;跳馬第一名;自由體操第一名;平衡木第一名;全能第一名。
1993年進入國家體操隊。
1995年南京『全國城市運動會』上獲得全能和跳馬第一名,自由體操第二名。『全國體操錦標賽』上獲得跳馬第二名。
1997年『全國體操錦標賽』上獲得跳馬第一名。??上海『第八屆全國運動會』上獲得跳馬第一名。
1998年在美國參加友好運動會跳馬比賽中不幸摔傷
很多人知道桑蘭恐怕都是在1998年7月21日,那一天她在友好運動會上摔傷;我們對桑蘭做這個采訪是在7月18日,是她受傷後快7年的日子。
剛接觸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姑娘,心裡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和不自在。但隨著聊天的深入,我們發現她的堅強和樂觀,與從前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無異,而7年的時間還讓她多了一分成熟、一分自信。
桑蘭家的客廳掛滿了照片,一進門的右手,我們看到了一組照片,記錄了她當年在平衡木上的躍動;門廳中間有些奇怪地放著一張放大的證件照,後來我們知道那正是1998年友好運動會時的證件照;客廳的正中間,是一張她在輪椅上傳遞火炬的照片。
三組照片,記錄了24歲的桑蘭走過的三段路。
對於未來,這個小姑娘笑著說,『我相信自己會有站起來的一天。』
運動員的奧運奪金夢早已結束,現在桑蘭的夢想是親手點燃北京奧運聖火。
說起體操,想恨也恨不起來
在出事之前,桑蘭是中國體操界赫赫有名的『跳馬冠軍』,她當然也有要奪得奧運冠軍的夢想,但是在美國友好運動會上的受傷卻改變了一切。
『你恨體操嗎?』記者問。
『有時候想過恨,但是恨不起來,再說怎麼去恨啊?練體操很苦,體操讓我變得非常堅強。』桑蘭微笑著回答。
在桑蘭的心中,體操給她留下了太多難以忘記的回憶,有哭,也有笑。『練體操真的很苦,我訓練時總是全力去練,絕不偷懶。那時候我們組還有畢文靜、孟菲、奎媛媛等人,劉璇是後來來的。記得有一次我腳受傷了,一套自由操的動作沒法做好,但教練不管,罰我20分鍾的靠牆倒立,往牆邊走我就想,天哪,難度太大了吧,20分鍾能堅持下來嗎?但是我真的堅持下來了!於是後來就不怕受罰了。因此現在遇到困難,我就不會怕,因為練體操時我曾經克服了很多困難,一直很堅強。』
『當時誰是受罰最多的運動員?』記者問
『我受罰次數不多,畢文靜是受罰次數最多的。』她哈哈笑起來。
在訓練局的時候,桑蘭背著教練自己偷偷學騎自行車,沒想到正好與教練打個照面,『啪』一下就摔在了教練面前,那個搞笑的樣子,桑蘭的教練現在還會時不時提起。『那段時光是艱苦的,但又是那麼快樂。』桑蘭說。??
受傷以後,再沒回過體操館
我們沒有想到,上次去訓練局參加『籃球無疆界』的活動,竟是桑蘭受傷7年後第一次回到訓練局,不過她始終沒有回體操館去看一看。
『這次回到訓練局真的是感覺變化太大了,很多館的位置都換了,不認得了,甚至可以說幾乎連方向都找不到了,門前的花草都不一樣了。』不過桑蘭說,現在閉上眼睛,腦海裡出現的仍然是7年前訓練局的模樣。
說話的時候,桑蘭的思緒好像回到了7年前,『這裡是食堂,那裡是上課的地方……』說著說著,她的眼圈有些紅了。
桑蘭的記憶還在延伸,『光明樓也有些變化了,記得當年那裡有很多小攤,賣羊肉串的,明星海報啊什麼的,好多呢,那時候我們經常去那邊郵局取包裹,也總偷著溜出去買東西吃,可是現在都沒有了。』在她的眼光中,你能清楚地讀懂那種留戀。
7年來,她從來沒有回過體操館,但她說很想回去看看,『主要是沒有什麼由頭,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去看看的。』她笑著說。
上大一時,差點打了退堂鼓
2002年的時候,桑蘭終於圓了自己的一個夢想,上大學,而且是去她做夢都沒想到的北京大學讀書,專業正是她現在從事的新聞傳媒。她說大一的時候曾經打過退堂鼓。
『2002年的冬天,我記得特別冷,記得一次上課是在晚上,北大的教室很大,那天暖氣不是很足,我當時就感覺特別不舒服,特別難受。在堅持上完課出來後,我就想,乾嗎非得讀大學啊,不讀大學也沒事啊。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想到底需不需要讀大學的問題。』桑蘭說。
身體上的不便讓桑蘭很是吃了不少苦,比如因為手不靈活無法記筆記,她就拼命地去練。『開始時因為手不靈活,一張大白紙都寫不了幾個字,學校考慮到我的情況,就讓我用同學的筆記。但是後來我發現,如果不寫一遍根本無法很好地把知識記住,於是還是決定自己去練著寫,現在我的筆記本上字已經寫得很好了。』
這時候桑蘭忽然想起筆記落在學校。她遺憾地表示,下次有機會一定讓我們看看她的傑作。『上學也有助於我的恢復,可以讓我的手指得到鍛煉。』樂觀的桑蘭這樣說。
其實她在幾年大學生活中遇到了太多困難,比如學習基礎差,比如無法上圖書館等等,但是她都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
再開學,桑蘭就要上大四了,畢業就在明年。??
關於愛情,她說一切看緣分
現在的桑蘭還沒有男朋友,她說,她相信愛情是需要緣分的。
在她的心中,她的男友會是一個年紀比她大,比較成熟穩重的人。桑蘭說:『我希望他能夠像父母那樣照顧我,幫助我,和我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不過條件不是一成不變的,一切還是要看緣分。我也希望有一天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有相愛的另一半。』說這些的時候桑蘭顯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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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蘭小妹妹;你好;我是你的崇拜者.同時我也是高位截癱病人,頸椎6_7節.已經12年了......在我妻子的照顧下我做生意;有一兒一女.家庭很和美的.買賣雖然不算大,可是滿夠家庭需要......我想了解你的情況可以嗎?可以給我你的電話嗎?我的是0543..4751208期...盼.......................................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