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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馬大帥》裡面范偉飾演的彪哥有一句經典臺詞:『他不按套路打……』一向在人前喜歡虛張聲勢的彪哥每次在落荒而逃的時候總會扔下這句話以掩飾自己的無能;或許是從中受到某種啟發,在自編、自導、自演了《馬大帥》之後又進入足球圈的趙本山,乍一出手,就是一串不按套路打的迷蹤拳。先是拿下遼足的『老保姆』王洪禮,接著又對其子、隊中兩名國腳之一、絕對主力王亮開出『三停』罰單,行動之迅速、處罰之嚴厲,的確讓人不解。用地震來形容趙本山的凌厲行動所帶來的副作用一點不為過,遼足內部因此迅速分化為兩派。
贊成派:既得利益者張曙光
『隔行隔山不隔理』
5日早晨7點多,正在睡夢之中的王亮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領隊蘇曉東打來電話通知王亮,董事長趙本山在凌晨做出決定,要對王亮處以『停賽、停訓、停薪』的重罰,這意味著王亮不用隨隊前往重慶打比賽了。對於俱樂部為什麼做出這個處罰,蘇曉東只是表示,這是董事長趙本山看了前一天晚上遼寧隊與中邦隊的比賽之後,認為王亮在比賽中表現消極,所以纔作出了這個決定。聽到這個決定,王亮一時懵了,但他很快撥打了張曙光的電話,後者給他的建議是『關機等待消息』。
在經過一個上午漫長的等待後,王亮和其父王洪禮在張曙光的安排下來到趙本山下榻的沈陽喜來登酒店。在經過短暫的交涉之後,最終趙本山收回了此前做出的『三停』決定,王亮在周二立刻趕往重慶與球隊會合。從處罰到收回成命,這個過程中張曙光到底做了什麼?他對這個本來是『虛職』的董事長的所作所為到底是什麼態度呢?
張曙光在談到這個問題時表示:『當初俱樂部請趙本山來就有過明確的態度,遼足的一些重大決策就是要讓本山參與決定。其實在這場比賽之前趙本山一直在參與俱樂部的很多事情,包括制定引進外援的計劃,包括米盧與遼足接觸,這些我們都要向本山進行匯報。』宣稱自己之前一直把主要精力放在經營方面的張曙光沒有更多講述自己在『王亮三停』事件中的斡旋作用,反而他更多提到了趙本山帶來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隨著本山進入了遼足,遼足的經營得到大舉改善,本山吸引來了很多老板,你們知道鞍山那天有多少老板的汽車後備箱裡面都放著裝錢的皮箱嗎,他們就是准備在賽後獎勵球隊的,可惜球隊的表現讓人失望……』趙本山的名牌效應顯而易見,招商引資是這個名牌帶來的最直接效益,還有一個事實是,雖然趙本山加盟沒有對遼足投入一分錢,但一直在運作趙董加盟的徐明卻在暗地裡悄悄地借錢給遼足,在徐明的幫助下,本山開工資的承諾兌現了。對一直被生存問題困擾的張曙光來說,這比什麼都有價值,所以在趙董的決策面前,張曙光始終保持了冷靜。
『有一個細節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在鞍山的這場比賽前後本山四天沒睡覺,之前兩天一直在為這場比賽做准備,但是在比賽結束之後的當天還有周一本山也沒有休息,因為本山發現遼寧隊內部存在的問題實在太多了,球員的生活作風、訓練作風、比賽作風都必須下大力氣治理。就在昨天晚上,本山、徐明、省體育局的孫永言、宋凱兩位局長以及我,一共5個人一直在酒店研究遼足的事情直到今天凌晨5點鍾,然後本山就趕往上海出席《解放日報》的一個活動。本山為什麼對遼足這麼費心血,就是希望重新塑造一個新遼足,而本山的第一步動作就是從球隊的治理開始。』
張曙光向記者透露,在這幾天與球隊的接觸中,趙本山認為遼寧的訓練作風和生活作風都有問題,甚至很多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了。具體的實例是,趙本山領著明星到球隊的桌子前敬酒、看望大家,隊員竟然沒有一個主動站起來,最後還是俱樂部領導主動喊了一聲『起立』,大家纔起身。『本山認為這雖然是一個小事,但是這至少說明球員們的態度,你畢竟面對的是俱樂部董事長,還有其他官員,另外就是那些演藝界的明星,從年齡上你們也應該尊重一下這些人。我覺得本山這個觀察就非常好,在遼足沒有球霸,任何人都不是大牌,遼足也不會讓球員滋生大牌的習性。所以接下來我們肯定要下狠手,我們對球隊的整頓纔剛剛開始,重點解決生活作風、比賽作風、訓練作風。』
『接下去我們會有一系列大動作,那些出工不出力的球員我們要堅決清除。在這一點我們對球員堅決一視同仁,不管多大牌,體現不出比賽作風就回家,這也不需要什麼理由,俱樂部就可以隨時做這樣的決定。』張曙光這樣詮釋7·4之夜五人密談的成果。
至於為什麼是王亮,張曙光說:『本山認為在那場比賽中遼寧隊球員整體表現都不好,王亮也是其中一個,所以本山覺得要處理球員就處理大佬,而王亮也是當時場上最大的大佬,對王亮「三停」可以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可能有些人會對本山這種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不理解,但是這就是本山的獨特思維,我們可以認為是不按套路打,但是作用卻比較明顯,應該說是一針見血。我想對遼寧隊球員說的是,一朝君子一朝臣、一代君一代令。本山就是這種處理方式與想法,大家只能學會適應。』對於外界在王亮事件之後對趙本山外行的指責,張曙光表示:可能有人認為本山是搞藝術的不懂足球,我覺得雖然有句話叫『隔行如隔山』,但是『隔山卻不隔理』,本山說當著我們的面說,在他的舞臺上,如果哪個演員表演對不起觀眾,那麼對不起,自己只有把他拿下。至於這次收回對王亮的處理上,也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希望球員以此為誡,大家必須清楚面前只有兩條道:乾好了前途輝煌、乾不好滾蛋回家。
反對派:隊員教練
『足球還得內行搞』
之前趙本山和隊員接觸得並不多,只有兩次直接接觸的機會,但就是這兩次,給了趙本山隊員們連生活作風都有問題的印象。在這個印象和幕僚們的7·4密談之後,王亮三停出臺了。老王下課、小王『三停』。趙董的兩記重拳徹底把隊員們打蒙打傻了,5日晚,當記者與抵達重慶的隊員們進行聯系時,一位隊員告訴記者:當聽說王亮被三停了,我們都傻了,這事不是明擺著呢嗎,就是殺雞給猴看,不對,應該是殺猴給雞看。
一個十分有意思的細節是,在得知最終俱樂部收回了對王亮的處罰之後,一位教練更是高興地長出一口氣:謝天、謝地、謝人啊。總算讓王亮來了,否則這隊伍根本就沒法帶了,這比賽也沒法打了。據知情人士透露,因為就在得知王亮被俱樂部『三停』之後,球員反響非常大,內部很快便形成共識:堅決聲援王亮。所以這次如果不是俱樂部及時收回處罰,否則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對於趙本山的大棒政策,遼足內部普遍認為『實在有些太狠了』。一位隊員表示,讓王導下課,我們也沒啥可說的,這年頭炒教練就像早就成了平常事,球隊比賽沒打好老板不滿意自然就把主教練拿下唄。但關鍵有些棍子要看怎麼打,不能一棒子下去把人心都給打散了。就像王亮這件事情來說,王亮到底踢得怎麼樣,大伙都是明睜眼亮,他們說王亮踢得不好,任意球發的沒質量,那我們踢的球還算什麼,真不知道接下來如果在比賽中出現失誤是不是都會遭到『三停』,這樣下去,大伙還怎麼踢啊。
有的隊員則認為,可能俱樂部這次拿王亮開刀更多的目的還是『敲山震虎』,可能俱樂部擔心把王導拿下了,接下來我們會鬧情緒不好好踢比賽,其實這根本不可能。王導在遼足也不是第一次下課了,我們這些人從1998年跟著王導打甲B開始,已經親眼目睹了王導的幾上幾下,哪次球隊鬧事了,現在球員都不是傻子,誰不知道為自己的飯碗踢球啊。但是俱樂部如果像現在這麼專橫霸道,動不動就要三停、就要攆人回家,那樣和金德有什麼區別啊。
就在王洪禮下課之後,前遼足俱樂部董事長曹國俊親自打來電話進行慰問,這位曾經三次杯酒釋掉鐵帥兵權的遼足前掌門用十分無奈又自嘲地口氣說:都怪我當初沒挑好人啊,早知道就不讓他(張曙光)乾了……
除了曹國俊之後,一些官員則更是像一群局外人一樣面對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從老王下課再到王亮『三停』,絕大部分官員都自言,他們可能都是最後一批纔知道的人。對於這幾天的變化,一位官員則表示,一切都發生得太急了,比如說換帥換得並不是時候,如果要換的時候可能前一個月就換了,然後可以利用調整期進行磨合,這一點俱樂部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根本沒有合適的人,如果讓唐堯東接隊,那還等到現在乾什麼啊。『我們也知道本山看了這場比賽很沒面子,所以必須得拿個人開刀,可是用得著這麼急嗎,上面腦門子一熱,可接下來怎麼辦,如果唐堯東帶隊也贏不了球怎麼辦,難道再換人嗎?換誰呢?很多事情不能亂搞啊,得按照足球規律辦事,不能不按套路出牌啊?還有就是關於王亮的問題,我們也知道當初是徐明把本山拉進來的,但也不能事事聽徐明的,難道他就是足球專家,對於比賽他就是內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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