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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過山車突然向下墜落的一瞬——最後一分鍾,又是最後一分鍾,不過這次的『最後一分鍾』像把刀子割破中青隊光榮的夢想。在兩次最後時刻把對手送進墳墓後,這一次中青隊運氣用光了,德國人比中國人更會在最後一分鍾顛覆命運,而中青隊一不小心就踏進前人黑色的夢魘。
不過,我們仍然要對這支中青致以足夠的敬意,因為他們曾給我們帶來了半個月的快樂,『寧肯悲壯死,也不窩囊活』,這句十年來就像中國足球一句笑話的名言卻在這個夜晚足夠真實,中青隊輸了,輸得很遺憾,但他們沒有輸掉我們對未來的夢想。
我的意思是,在這場『黑色一分鍾』裡中青隊以及那個仍在口水中的克勞琛確實犯了關於足球的錯誤,比如說克勞琛應該更早換人,應該用苑維偉替代鄭濤,比如說陳濤那個頭球應該再發力一點,趙旭日那兩腳遠射應該再發飆一點——但這些只是足球的錯誤,作為這支隊和這支隊所代表的足球理想沒有錯誤,他們是黑色中國足球的一抹亮色,是對打破中國足球輪回的一種積極的可能,之於他們在這半個月來的燦爛演出,與其說這是錯誤,不如說是遺憾。
好久沒有對一支中國足球隊的失利產生如此哀傷的感覺了,即使我們不可以肉麻的說『雖敗猶榮』,但相對於過去那些只能用『可恥』來定語的失敗比賽,他們可以給我們心痛!之於中國足球,能給人心痛已經是莫大的光榮了。那一刻,我竟然想起1999年在洛杉磯玫瑰碗目睹中國女足輸給美國人的場景。
感傷救不了中國足球,事實上比這屆世青賽更重要更要命的問題是:未來,誰給這支隊伍指出方向。是讓這支隊伍像張志誠那支中青一樣飄零在歷史傳說中,還是像『超白金』一代那樣迅速成為一塊鏽鋁,還是真如中國足協的行政長官要求的那樣在德國某個小鎮待上二、三年?這是一個問題,套用我們已為中國足球用俗了的話就是:生存或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不要再為倒克、保克而喋喋不休了,我們曾經離『歷史突破』如此之近,與其比誰的口水更飛揚——不如為現在的中青未來的國奧請命,中國足協,能不能出臺一個保住中國足球這枚火種的計劃,把這支中青當成一個足球特區,一襲香火來善待。當然前提是不要再來那個集中營式的巴特基辛根『奧運之星』計劃。
不要怪我太嚴重,我必須說『救救孩子』,這是離快樂足球最近的一支球隊,這支球隊所顯未的氣質上的飛揚是那些行屍走肉般的中國球隊不能比擬的,我的理由是——當終場哨響,陳濤、朱挺、周海濱們失聲痛哭時,甚至當董方卓一怒衝向克勞琛時,顯示出他們有一種對於足球強烈的自尊。換句俗話,他們有臉皮,有追求,有痛苦,而不像我在上屆國奧、上上屆國奧的武漢兵敗、麥那麥兵敗後所見的——他們已不會哭了,只有麻木的笑。
這就是一種希望
無數次的經歷讓我們有足夠理由擔心這支中青不過是無數『中青』傳說的翻版,馮瀟霆入選了本屆世青賽最佳『十四星』,但李華筠當年還和巴斯騰並列過『世紀希望之星』,曲波還被馬拉多納看作一個奇跡,中國足球豈今對中國球迷最大的貢獻就是,它永遠會在希望最大的時候給你一記絕殺,讓你絕望得失語失憶。在本屆世青賽中青隊首戰土耳其隊後我曾對那場勝利定位為《勝利就像六脈神劍》,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覺得我們永遠不知道中國足球下一秒會給你帶來什麼,不知道現在的馮瀟霆、陳濤們第二天會成為什麼樣的狀況!
剛纔,克勞琛在餐廳做了他的准『告別演說』,謝亞龍也像所有的足球行政乾部一樣做了政治思想總結,在昏暗的餐廳中,每個人的神情都無比蕭瑟——如同四年前『超白金』、七年前『健力寶』失利一樣。但現在只能為它說一句了:感謝中青,感傷中青,感謝它這半個月給我們帶來的快樂,感傷它最終沒能突破中國足球的命運。請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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