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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潔下課!曾經的鏗鏘玫瑰再一次回到人們視野中時已是物是人非。作為中國足球史上第一位女性主教練,白潔更多的功績是在其球員時代創造的。教練白潔、球員白潔有什麼不一樣?現在我們重新走進那一段鏗鏘時代———
『我想當警察』去年4月,白潔帶領八一隊完成了她執教後的『處子賽』,第一次臨場指揮的緊張程度絕對不亞於她作為球員的首場比賽。『從手心到肩膀,整條胳膊全是濕濕的汗水。緊張啊,畢竟以前沒經歷過。』不過白潔透露教練並不是她的第一選擇。
退役前,她就想好了先學習,再擇業,而自己最大的夢想卻是當警察,也許這正符合白潔黑白分明的個性。『也許你想不到,我的個性比較鮮明,黑色就是黑色,白色就是白色,沒有灰色這個中間色。』白潔笑笑說,『所以退役後,我曾特別想當警察,去幫助好人,懲治壞人。如果哪天打仗了,我就去前線,去給機槍手托子彈夾也行,只要能派上用場。』
她,三十三歲,做過後衛和前鋒,梳著爽利平頭、說話快得像刀子,前解放軍隊女足主教練,她也是中國女足歷史上第一位女性主教練。她有著118次之高的代表世界杯前國家隊出場次數,68次為國家隊進球,1998年代表國家隊奪得曼谷亞運會冠軍,1999年奪得世界杯亞軍。2003年榮膺『亞洲年度最佳女球員』稱號。她就是白潔,一個為足球而生的女人。在足球場上,她有較強的個人能力,助攻速度快,意識好,風格很像皇馬球星羅伯特·卡洛斯。一貫以『殺氣』和『凶悍』的硬朗作風著稱。但是也正因為踢球,她兩個踝關節的韌帶都斷了,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愈合,而且兩個膝蓋的韌帶開裂了,髕骨也碎了。她的兩條腿基本廢了。但是她依然說:『離開賽場,是我今生做出的最痛苦的選擇。』做教練的日子,她更是以嚴厲和認真著稱。她自己說,當教練主要是腦子累,整天要想這想那的,特別費腦子,白天訓練時要發現問題,想辦法解決問題,晚上還得做總結並寫出第二天詳細的訓練計劃,球員特點不一樣的還要想不同的辦法區別對待,盡管勞累、盡管有挫折、盡管她曾遭到非議,不可否認的是,八一隊曾經的輝煌裡有她不可抹煞的功勞。在生活中,她是一個非常重視朋友、重視家人、不喜歡把目標和成績掛在嘴上的人,她最喜歡張雨生的《大海》,每到一地,如果有登場亮相的機會,白潔總會不失時機地『秀』一把。
脫衣慶祝追打裁判無論是軍人、球員還是作為一個女人,白潔身上都有著自己鮮明的特性,踢球、說話絕對不會拖泥帶水。能一招致對方於死地的球,她絕不會多帶一下;而在場上的喜、怒她也絕不會噎在心裡。
2001年九運會女足八強賽的賽場上,各打入一球的白潔和隊友張楠激動不已、興奮地將脫掉了身上的球衣、振臂高呼。這個只在美國女足世界杯上出現過的慶祝方式立刻將場內的氣氛引向了高潮,這也成為了國內女足比賽中脫衣慶祝的開山之作。比賽結束,八一隊憑借這兩粒進球第一次打進了全運會的四強。『賽前我就想過,只要我在這場意義不尋常的比賽中進了球,就要脫衣瘋狂一下。這可能是我參加的最後一次全運會了,能進四強當然特別高興,脫衣也是我情不自禁的舉動。』
而在兩年之後,白潔的直率再次在賽場上爆發,可這次轉化成的確是對『不公』裁判的滿腔怒火。7月份38攝氏度的高溫讓賽場內外有股難耐的躁動,當值主裁牛惠君有爭議的判罰無疑火上澆油。下半場剛剛開始5分鍾,爆發力驚人的白潔連過對方三名後衛,單刀突入禁區,就在起腳之際被後衛鏟倒在地,主裁判視而不見;而僅僅7分鍾之後,衝入對手禁區搶點的白潔遭遇出擊門將的『鐵膝』。面對不服氣上前詢問的白潔,她迅速地出示了黃牌。點球決勝,八一隊2比4告負,未能守住南賽區首位的寶座。
據當時的報道,無法壓制怒火的白潔終於在賽後爆發了,追上離場的裁判一陣怒罵,最終演變成了動用旗子對裁判施以人身攻擊,致使球場局面一度失控。之後,足協對白潔的行為定性為『不禮貌行為』。
就在退役之後,白潔的直率也未改。白潔說『我這人眼裡揉不得沙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懶、耍滑是不可能的,我容不下。』
從投擲隊到足球隊
從開始踢球到國家隊,身高只有1.6米出頭的她就因為素質出眾,成為了教練手中的『萬能藥膏』。『剛開始學踢球時,我打前衛,後來在八一隊打前鋒、在國家隊打後衛,再後來在國家隊打前鋒。』白潔說。而凶悍的防守和超強的突破能力為自己爭得了『女卡洛斯』美譽。
帶過白潔的教練說,白潔這個球員的特點是速度比較快,爆發力好。無論傳什麼樣的球,她都玩命地追。作風比較辣、比較狠。而在白潔剛剛涉足體壇的時候,『上肢力量強、腿部力量弱、速度不快』卻是她的『致命弱點』。正因為這樣,她在一開始被選入了投擲隊。而一次體校內部的足球比賽卻改變了她的軌跡。投擲隊0:20負於女足的結果讓好強的她哭了一場,從此開始『荒廢』投擲的主業,天天泡在了足球場上。白潔自認不是有天分的球員,但是停球、傳球、帶球、射門、折返跑……不斷地苦練終於讓她也搬進了女足的宿捨樓,穿上了女足的隊服。
1991年白潔就曾與孫雯一屆入選過國家隊,但是最終沒有能夠留在隊中。直到在馬元安指教的時代,白潔一進隊就成為了鎮守中國隊的左路後防線的重要棋子。在1999年的世界杯上,素有『鐵娘子』之稱的白潔不惜用肩膀脫臼來換取中國隊防線的穩固。
而到了小馬上任之後,白潔又被調到鋒線,與孫雯共同擔當中國隊的得分手。馬良行在世界杯前的熱身賽後這樣評價她說:『國家隊需要這樣能適應多個位置的球員,世界杯賽上白潔也完全有可能打這兩個位置。』2003年阿爾加夫杯中,與法國隊的比賽中,白潔在下半時開始不久便攻入一球。10分鍾後,她又助攻隊友孫雯破門得手,幫助中國隊最終以3比0擊敗法國隊,進軍決賽。在女足亞洲杯上,總共出場3次,為中國隊打進了7個球,成為了中國隊最佳射手。在12比0戰勝印度的比賽中,她獨中5元;半決賽遭遇韓國隊,又是白潔在開賽不到20分鍾就連下兩城,早早奠定了中國隊的勝利。
球員好做教練難當白潔,鏗鏘玫瑰的『代言人』,想當初球場上的白潔是多麼風光!但是脫下球衣就不一樣了,坐上了教練席,成了管理者,你之前的地位就不再是資本了,一切都得從零開始。可惜的是個性鮮明的白潔沒能走多遠。
優秀的球員退休之後成為優秀的教練,這樣的事在國內外足壇數不勝數;但這話也可以反過來說,優秀的球員把教練當砸了的也多的是。白潔就是如此,作為中國足球歷史上第一位女性教練,白潔的勇氣一如昔日,但卻仍難走出好球員不能成為好教練的怪圈。
原因很簡單,踢球的規則並不等於整個足球圈的規則。2004年接手八一女足後,白潔並沒有承襲固有的輝煌,而是陷入球隊內部復雜的人事糾紛裡。顯然對於一個年僅33歲的前球員,足球、尤其是中國足球圈顯得過於復雜。若想真的能夠在其中游刃有餘,還需要更多的智慧。
『因為隊伍的管理出現了問題,從而導致在女超聯賽中成績相當糟糕。在爭取未果的情況下,我在5月18日向領導遞交了辭呈』。白潔的對外辭呈一針見血,將球隊存在的問題一下子暴露出來。在『女球霸』事件尚未水落石出之前,白潔的一家之言還有待考證,但是個中暴露的矛盾卻基本已經明了,那就是球員與教練之間的對立致使球隊一塌糊涂。
其實教練之於球隊,應是一個相互協調的過程。二者之間的磨和是一次發生化學反應的過程。趕上了,那就家和萬事興,運氣差點怎麼著都對不上點兒。當初遲尚斌能把大連帶出55場不敗,來到深圳卻幾乎輸掉一輩子積攢下來的榮譽。所以現在還不能說白潔的第一次執教之旅就是徹底失敗。她需要的只是慢慢學習,尋找一個良性的化學反應。
只是不知道以後白潔還會不會再做教練。
我相信,白潔在徹底走出這次下課陰影後仍然需要反思,反思什麼是領導藝術。當初在球場上她能夠憑借驍勇奮戰感動所有人,但是作為教練卻不是這麼簡單。必須承認在目前中國足球環境下,主教練的職責顯然不僅僅是調教球員技戰術那麼簡單。如何巧妙地管理球員應該是每個主教練的必修課。還拿深圳隊說事,朱廣滬玩得轉,趕上遲尚斌就『瞎』了。這個強烈反差已然昭示了領導藝術的巨大作用。同樣,白潔玩不轉解放軍女足,總有一個人能搞定。
這就是中國足球圈的規則,無奈,但是你必須遵守。
未婚白潔想出書
白潔已經有了一個交往四五年的男朋友,可惜由於工作的原因,兩人是聚少離多。『我當教練後,兩人基本上就很難看見對方了。』
白潔說2003年世界杯後,她就想和男朋友結婚的,但由於種種原因,兩人到現在還沒辦喜事。『我這個人,以事業為第一,性格有些男性化,既然做事就要做好,否則就不去做,我當教練,就要把隊伍帶好纔行。』說起自己的性格時,白潔又顯示出豪爽的一面。
在白潔的未來計劃裡,她還想寫一本書,真實記錄自己的足球之路,或許對中國女足運動有所幫助。『2003年世界杯後,我就開始籌備此事,本來已經寫好了一半,但當了教練後,這個計劃只能放一放了。不過這本書我一定會寫完,中國女足騰飛的那一天,也一定會很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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