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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吃,也不能用,只為一種記憶,20歐元一小罐密封紅土,剛剛可以遮蓋一手掌的分量,打包裝入行囊,這是關於羅蘭·加洛斯,關於夢巴黎的記憶。
記憶裡有人。記者工作間外的小酒吧,咿咿呀呀只會幾個英文單詞的克勞德總是最最熱心的人。離得老遠就揮起手上的餐巾,算是問候。『這個,還有這個,不新鮮,你等著,』每次他都直接從廚房裡拿出最新鮮的三明治,連沒有貨色的硬硬長棍面包過分的要求,他也好脾氣地拿出個人私藏。
也有利用休假來感受網球的法網光頭新聞官多內切,聊天時提到喜歡騎馬,第二天就拿來一大堆馬術俱樂部的資料,『電話地址上面都有,我都幫你問過了,他們還有私人教練。』多內切長得極像法國足球隊守門員巴特茲,平時是個會計師。『很多記者來這裡,是為了巴黎的飯館和夜生活,你是最賣力的一個。』因為時差,每天凌晨纔離開新聞中心,於是連累多內切陪我夜夜受罪,『沒關系,這樣我還能多賺加班費。』
巴黎聖母院附近那家最負盛名的莎士比亞小書店,有個寄居主人籬下的英國詩人特裡,『總有一天,我會在巴黎實現夢想。』食宿的交換條件,他已出版的詩集《心之河》由書店老板作為發行人。龍飛鳳舞地簽上名,『好好藏著,有一天會很值錢。』誰曉得呢?但一定會記住他,因為住在這個書比空間多的小閣樓裡,特裡和我一樣鍾愛茨威格的流水行文。
記憶裡,還有關於巴黎,這座香艷城市的點點滴滴。最愛那條條羊腸小路。那些青色的石板和灰色的石塊上,有太陽王路易十四和他情婦們的馬車輾過的痕跡;有莫泊桑、梵高、畢加索和羅伯斯庇爾踩過的腳印;有拿破侖叱吒風雲時的印記;還有巴黎公社人曾經淋漓淌下的鮮血……但是下一次,一定會記得扔掉高跟鞋。那曲裡拐彎的石階小徑,是只屬於平底鞋的浪漫。
拉上拉練,在再見的時候說再見。在一顆歸心,箭指上海的路上,有羅蘭·加洛斯傲慢的紅土,還有整個巴黎,與我相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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