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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不能懷疑趙本山購買遼足股份的動機,但是一個喜劇明星突然進入足球圈,也有很多無奈和拉家鄉球隊一把的感情因素在裡面。從中國足球所具備的商業價值來看,混亂不堪的聯賽和領導人的短視,確實使這項世界第一運動面臨著非常大的危機。沒有了錢,再缺乏球迷的支持,中國足球正逐漸失去其賴以生存的根基。
1994年4月17日,中國職業聯賽拉開大幕。當年參加甲A的12支球隊分別是大連萬達、廣州太陽神、上海申花、遼寧遠東、濟南泰山、四川全興、廣東宏遠、北京國安、八一、吉林延邊、沈陽六藥和江蘇邁特。
如今11年光陰飛逝而過,當年的甲A12強,只剩大連、上海、遼寧、四川、濟南、北京、沈陽7支球隊在中超聯賽繼續奮戰。但其間滄海桑田,球隊被買來賣去,名稱更替的次數已經數不勝數,甚至背井離鄉、銷聲匿跡也不在少數,惟一保持本色的只有北京國安。
名噪一時
如今銷聲匿跡
代表球隊:廣州太陽神、廣東宏遠、廣州松日、廣州吉利
廣東宏遠隊是1995年聯賽的第4名,當年在先農壇與國安一戰,至今讓人難以忘懷。1997年宏遠降級,1999年宏遠把一線隊以1800萬元人民幣的價格賣給了青島海利豐。一群記者追著宏遠的老板發問:『為什麼賣球隊?』對方答曰:『我們的企業玩不過國企。』
現在,宏遠集團經營的籃球倒是有聲有色,連CBA的冠軍都攥在了手裡,投錢少,見效快,這樣的買賣誰不想做。
還有廣州松日,從1995年到2000年,這個名字響徹甲B甲A,並拿到1998年甲A第4名。在其存在的5年間,它像一本裝訂錯亂的線裝書,充斥著各種離奇的故事。而今,松日當年的老板潘蘇通仍然相信足球是一個好玩的東西,『但足球一定會讓你失去更多。』
改頭換面
依然垂死掙紮
代表球隊:遼寧隊、沈陽隊、青島隊、四川隊
據不完全統計,僅從1996年到2003年,中國27家甲級俱樂部的所有權一共變更了30次。請注意這是俱樂部後臺老板的變化,而不是贊助商和球隊名稱的更替。一個企業買下球隊,達到或沒達到目的,都可能拍拍屁股就走。東家走馬燈似的輪換,導致俱樂部、球隊的建設經營和開發上缺乏連續性,職業化如同兒戲。
這裡簡單舉一下遼寧隊的例子,這個中國足球職業化之前擁有『十連冠』美譽的球隊,1994年以遼寧遠東的名字登上甲A賽場,其間幾度沈浮,11年間又先後以遼寧航星、遼寧天潤、遼寧撫順、遼寧撫順特鋼、遼寧波導戰斗、遼寧中譽的名字出現過。甚至在2003年,遼寧隊還曾經以北京三元隊的名稱短暫示人,後來因為受到了遼寧省體育局的乾涉,纔將名稱又改回了遼寧。即使這樣,在短短的11年間,遼寧隊也8次變臉,創造了中國職業隊的紀錄。
遼寧隊每一次更名改姓,都是因為面臨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生存。有奶便是娘沒什麼錯,就怕遍地都找不到娘。
且戰且走
依稀當年模樣
代表球隊:北京國安、上海申花
『北京國安14年不更名。』這一直是國安董事長李士林引以為豪的一句話。
但誕生於1992年底的北京國安不更名,是有其深遠的政治背景和歷史根源的。即使是2000年那次,被中國足協欺負得無處喊冤時一怒之下的退出風波,李士林喊出的也只是退出中國聯賽,而不是退出足球俱樂部的經營。可見,有李士林這樣一位財大氣粗、愛球如命的老板,也是北京國安堅持至今的原因。
但是,中國足球的不景氣漸漸地讓國安也坐不住了。越來越大的資金投入見不到回報,國安也開始考慮俱樂部經營的經濟因素。2002年,國安俱樂部第一次向外界拍賣球隊冠名權,這意味著國安的字眼將要從球隊的名稱中消失。次年,北京現代以3年1.18億人民幣的價格買下了冠名權,從此北京國安隊消失在了中國足壇,北京現代隊取而代之。平均每年近4000萬元人民幣的冠名費進賬,基本可以應付球隊每年的開銷。
去年,一場罷賽風波,使北京國安開始將退出中國足球圈掛在了嘴邊。雖然只是一種姿態,但隨著與馬斯卡爾蒂集團洽談股份收購,以及與皇馬俱樂部的合作,在球隊的名稱發生更替3年後,國安俱樂部也即將成為一個歷史名詞。
與北京國安情況有些相似的是上海申花,作為當年12支老甲A的一員,上海申花SVA俱樂部最大限度地保留了申花的痕跡,至少是在名稱上留住了『申花』這個10年品牌,但實際上當年申花的老板郁之非早就抽身去玩F1了。
背井離鄉
已無舊時風采
代表球隊:雲南紅塔、吉林延邊、大連賽德隆、湖南湘軍
雲南紅塔同樣是中國足壇的一支強隊,高原教父戚務生從1999年開始在此整整執教了5年。其間打出精彩的比賽無數,但是一年一個億的投入讓財大氣粗的紅塔集團也受不了了。在2003年底,取得了中超資格的紅塔把中超的名額轉賣給了重慶力帆,10餘名主力隨隊轉會。而今紅塔俱樂部斥資億元修建的足球基地,現在竟成了昆明一日游的景點。
吉林延邊隊也是老甲A的一員,在1997年曾獲得聯賽第4名。其韓國主帥崔殷澤當年幾乎就任中國國家隊主帥。但是即使是每年幾百萬元的球隊最低開支也仍然讓朴實的延邊人無可奈何。2000年,掉入甲B的延邊隊被整體轉賣給了浙江綠城。而今又一支延邊本土球隊衝上甲B,但他們面臨的仍舊是打客場坐火車,甚至為了省錢,不敢在客場留宿的窘境。
湖南湘軍是重慶力帆借紅塔的殼還魂中超之後,把老弱病殘賣給湖南的那個舊殼。而今僅剩符賓一名老力帆球員在奮力拼殺。大連賽德隆則是幾經周折,先是被賣到珠海打甲B,去年昇入中超後,又成了上海中邦。一幫大連球員組成的球隊,愣是給上海湊出了一支中超。信報記者孫瑋
中國足壇退出大事記
萬達退出
『我們惹不起躲得起』
1998年9月,中國足協杯半決賽大連萬達隊和遼寧隊次回合的比賽中,由於對主裁判俞元聰三個點球的判罰不滿,導致萬達隊出局,萬達俱樂部董事長王健林怒發衝冠,宣稱:『萬達永遠退出中國足壇』。
王健林在退出足壇前,由於對現有足球體制的不滿,曾有許多激烈的言論:『足壇黑哨太猖狂;我們對中國足球已經失去信心,惹不起躲得起。』
紅塔退出
『經營球隊信心不足』
2001年和2002年連續兩年的甲A聯賽中,紅塔隊的表現都是起伏不定,同時,日益猖獗的假球、黑哨讓聯賽的信譽下降到了歷史最低點。紅塔6年來為足球已經投入了數億的資金,沒有帶來多少回報。
2002年下半年,紅塔集團高層換屆,原總裁離開紅塔集團前往雲南省政協任職,紅塔當家人換成了姚慶艷?穴總裁?雪和柳萬東?穴書記、董事長?雪。新班子上任之後,紅塔最終選擇了『逃離』足球場。
『紅塔雖然搞足球已經6年,但對足球領域經營、管理經驗等仍顯得不足,因此,對經營一只中超球隊信心不足。』紅塔俱樂部總經理秦紹高在退出足壇新聞發布會上這樣解釋說。
寰島退出
『回報和投入難成正比』
從2000年開始,一些國企陸續退出綠茵場。前衛寰島(寰島集團是原公安部下屬企業)由於中央要求黨政軍(含武警公安)系統不得辦企業,脫鉤後的寰島集團隨即對足球失去了興趣。值得一提的是,中國足球出現花錢如流水的局面,是從前衛寰島開始的。
中國寰島集團副總裁錢偉表示,寰島集團轉讓寰島足球俱樂部和退出足壇並不是因為資金困難問題。主要原因是集團改變了產業結構和投資方向,房地產通過足球來做廣告,其宣傳效果難以和資金投入成正比。
全興退出
『每年都虧3000萬以上』
從1999年開始,全興考慮到經營形勢。當時全興集團董事長楊肇基對身邊的人說,資金上的壓力很大,全興拿不出更多的錢來搞足球,否則連主業都要被牽連。
據了解,即使在1997年全興集團全面接管俱樂部時,全興俱樂部也沒有脫離『賠錢買吆喝』的局面。當時成都是全國聞名的『金牌球市』,全興俱樂部一年的門票銷售純收入在七八百萬元,俱樂部各項收入總和大約為兩千多萬元。
但在1998年以後,全興俱樂部的投入每年都在5000萬元左右。『因此俱樂部每年都虧3000萬元以上。』原四川全興俱樂部的總經理許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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