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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似乎塵埃落定之時、在深足風波中一直保持低調的健力寶足球俱樂部負責人楊猛、26日在深圳接受了新華社記者的獨家專訪,對這場備受關注的風波進行了回顧和反思。
理解不同導致兩敗俱傷
隨著健力寶隊1:0擊敗韓國水原三星隊打進亞洲俱樂部冠軍聯賽8強,也隨著風波的另一位主角楊塞新發表和解聲明,表面上這場風波已經處於俱樂部的控制之內。不過楊猛並不認為風波已經完全過去:『這一事件已告一段落,但並不能說它已結束,這個事件不是一方能夠決定它的方向的,有很多方面的因素。』
楊猛認為,事件演變成這樣他自己並不滿意。因為在整個過程中,有太多的經驗和教訓,它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結果都是兩敗俱傷,受傷的各方都無法恢復到以前。他回憶說,4月份當教練和球員的矛盾公開時,盡管他已經對問題有所耳聞,但仍然認為只是管理者和被管理者之間的矛盾,這樣的矛盾在很多組織內部都存在。他說,事實上,俱樂部高層一直支持遲尚斌,但最終由他來解除遲的主教練職務,也是一個痛苦和艱難的決定。『在我們一直支持遲指導的前提下,很多問題卻越來越激化,球隊越來越亂,比賽一輸再輸。足球是屬於大家的,投資方不能以自己的理解去做決定。』
在4平5負的成績面前,俱樂部只能做出取捨。『足球畢竟是競技體育,不要成績,就違背了競技體育的常理。違背這個道理,就會失去球迷的支持。但當大家不願意看這樣的足球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做出決定。遲指導是熱愛足球的,他為足球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楊猛再次強調,盡管前代理董事長楊塞新反對,但解除遲尚斌的職務,他是按照企業章程來做的。『章程規定董事會聘請總經理,總經理決定其他的人員選聘和解聘的事情。』他也否認與楊塞新有利益衝突的說法:『我們不是利益不一致,這是大家對足球對管理的理解不同造成的。我覺得不管是遲尚斌也好,楊塞新也好,他們也是熱愛足球的,是以自己的理解來做工作的。』
楊猛用這樣的話來定義這場風波:『一群熱愛足球的人,因為理解不同產生了衝突,耽誤了足球的發展。』
『請拿出證據』
在整個事件的過程中,楊猛說他非常關注媒體的報道,他也注意到球迷的態度。但他不認為球迷是站在教練一方反對球員的,球迷的態度只是反映了他們對足球圈丑惡現象的痛恨。
他說:『我覺得球迷未必是支持遲尚斌,他們只是熱愛足球。遲尚斌的立場得到了球迷的支持,但他說的俱樂部裡存在的問題顯然沒有證據支持。我能理解球迷對足球圈裡存在的假球黑球賭球這些惡習的態度。但球迷被誤導為打擊腐敗了,因此球迷不是反對球員,而是反對被強加到球員身上的罪名。』
當記者問到俱樂部裡是否存在遲尚斌所說的問題時,楊猛沒有正面回答,他說:『我沒有看到證據。』
對楊塞新所說的掌握著俱樂部打假球和存在賄賂現象證據的說法,楊猛只是說:『你應該去問他,我不知道。』而對於楊塞新在25日發表的聲明和立場的改變,他更不願意評論。『我不了解他為什麼會是這樣,因此我也不好去評價。』
楊猛對於俱樂部未來的發展持審慎樂觀的態度,他並不肯定俱樂部將來不會再次發生類似的風波,他只是說自己無法預測。『我沒有那麼高明。但是以我的願望,希望未來俱樂部會健康發展。』
在他看來,教練和球員的關系並沒有什麼固定的模式,應該因人而異。『我們設計不出理想的模式來,任何的理想模式都會因為操盤者的理解和行為方式而出現偏差,所有的方案都應該因人而異。』
當問他這種關系形成的最理想的效果是什麼時,他笑稱:『一個都不能少。』
介入足球我們是有准備的
楊猛說他是東北人,以前在哈爾濱工作,來深圳已有16年,以前做實業,從事企業管理工作。他自稱以前是個球迷,但1997年中國隊在世界杯預選賽上在2:0領先,最後卻以2:4敗給伊朗隊後,他就對中國足球絕望了。以後我只看歐洲足球,根本不看中國足球比賽。
但沒想到8年後,執掌中國首屆中超冠軍隊之時,他親手引爆了一起這樣的風波。他說,其實匯中天恆集團在介入足球之前,對中國足球大環境是有一定了解的,認為中國足球環境盡管不理想,但值得投資。
他說:『中國各項事業都處在發展階段,足球也不能超越社會的發展階段,也有待完善提高,我相信隨著發展,問題會解決的。在這一點上,我們有一種清醒的認識,你總不能等足球發展到一種理想狀態時纔去介入。所以有一些問題我們是有思想准備的,也認為是可以解決的。』
至於將來是否繼續投資,楊猛說:『對集團來說,所有的投資都會經過一種理性的分析,它一定是與我們集團的企業轉換相結合的。』當問到有沒有對健力寶俱樂部的比較長遠的規劃時,他只是說:『這不是我們一廂情願規劃的問題,我們會順應發展規律,讓這個球隊健康發展。』
他認為與其它行業相比,足球要簡單一些。『我感覺足球並不復雜,還是一群人在一起,乾一件大家都關注的事。這個過程中,會形成利益割據。因為競爭利益劃分的問題,形成新割據。』
楊猛也承認,這次深圳足球的風波,使很多人受到了傷害,但原來的問題依然存在,並沒有得到解決,不過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說:『我會正視存在的問題,我覺得參與足球事業的人,有局限性,只有很少一部分覺醒了,但他們並不能改變發展方向。徘徊和震蕩是必然的,深圳這個事件,會促進中國足球的發展,因為它暴露了矛盾,暴露過程中矛盾釋放掉了,然後又重新積累起來,就像昨天比賽一樣,你可以看到球隊又重新聚集起來。因此這是足球必須經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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