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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陳濤和張可都來到了香河,但命運迥然不同,陳濤結束了噩夢,而張可則被金德追回了家;楊福生雖然歸隊,但心裡依然忐忑;尹良毅在絕望中尋求生機;而張烈則徹底被廢了。
孩子們的命運發生了分野,但他們的家庭卻有著相同的痛苦,親人們紛紛倒下。現在,陳濤的母親在打吊瓶,楊福生的父親要與他斷絕關系,尹良毅的爺爺也為此事住進了醫院……金德俱樂部的鐵血政策讓5個家庭都背上了沈重的包袱。
張可離開時 父親苦苦尋找何兵
4月4日是集合的日子,就像以前每次國青隊的集訓一樣,陳濤和張可兩人又被安排住在了一個房間,過去幾年裡,只要兩人一起去國青隊集訓,這樣的安排就從來沒有變過。罷訓事件後,兩人實際上也一直沒有見面,很多時候都是通過電話了解對方的情況,更多的時候則是通過媒體了解信息。一向愛說愛笑的張可再也沒有心情在屋裡講笑話了,整個樓裡也因此而清靜了不少。
第二天的測試是對兩個人的最大考驗,畢竟兩人在過去的兩個月裡都沒進行過正規訓練。前面的體能測試差點要了兩個人的命。但他們的成績還不錯。中午在房間裡,張可告訴記者他跑了41秒,很多在俱樂部一直堅持訓練的球員都跑在了他的後面。陳濤的成績還要好一點,跑了39秒,那是個相當不錯的成績,整個上午測試的最好成績也不過38秒。分隊比賽張可打得要好些,此前從來沒有看過他踢球的國家隊教練李樹斌在吃飯時對記者說:『我特意看了張可,他踢得還真不錯。』陳濤的感覺則明顯不如以前了,他苦笑著說:『我這兩個月沒怎麼動球,只踢了幾場野球,光在家養著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可的好夢醒了,青少部接到沈陽俱樂部的電話,堅決要求張可立即停止在香河的選秀。何兵在電話裡表示:『我們已經為中國足協無條件支援了三名隊員,在張可這件事上,中國足協應該支持我們。』為了不激化矛盾,足協只能選擇犧牲張可。載著球員的大巴出發了,張可卻被留在了大寶飯店。其實張父一直試圖與俱樂部高層再取得聯系,但總經理何兵和董事長張澎始終都拒絕與之對話,張父為此痛苦不已。
陳濤訓練中 惦記著病榻上的母親
4月4日陳濤很痛苦,一早他從鞍山的家中趕到了沈陽,下午金德全隊召開了一次隊會,陳濤和楊福生兩人做了公開檢討。當晚9點,陳濤和兩名隊友纔趕到北京,從北京機場他們三人連夜打車前往香河。
記者問他,究竟是什麼原因最終促使他回歸了金德?陳濤苦笑了一下:『媽媽病了,我……』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不會相信拿了2004年度中超最佳新人的陳濤,竟然住在鞍山一個僅有40多平方米的房子中。陳濤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鞍山鋼鐵公司修配車間的下崗工人,目前全家一個月的收入只有幾百塊錢。陳濤的家在鞍山市鐵西區委附近一座極為普通的舊式居民樓裡,一室一廳的房子只有40多平方米。客廳的家具是上世紀80年代的款式,臥房裡擺放著一張雙人床。若陳濤回家,就必須在臥室中添加一張單人床,床貼床,擁擠不堪。客廳和臥室牆壁斑駁,地板也還是水泥的。在這些年裡,為支持他踢球,家裡一貧如洗。陳濤剛進入一線隊的時候曾經表示:『掙到錢後第一件事就是幫父母改善一下生活,再有錢呢,就給父母買一套房子。』可他剛開始閃光,就發生了五虎罷訓的事件。
陳濤的母親蔡傑女士馬上被擊倒,不得不到醫院打上了吊瓶且終日以淚洗面,這一點讓孝子陳濤心如刀割。陳濤的父親陳岳順在接受記者采訪時,哽咽著說:『我不願意陳濤介入這件事情中,我希望他能珍惜運動生命。』陳父不斷地做陳濤的工作,希望他歸隊。那些天陳濤的心情也非常矛盾。他本想躲開此事,代表遼寧十運隊去寧波參賽以避風頭,卻由於金德俱樂部卡住他的參賽證而一場未上。回到鞍山之後更是痛苦,母親拖著萬般虛弱的身體給他擺事實講道理。盡管和戰友們有約在先,但最終,他還是敵不過親情的重壓。4月1日,愚人節,陳濤選擇這個微妙的日子回到了金德俱樂部,並於第二天簽訂了那份5年的合同。
陳濤有些幽幽地說:『當初不少人勸我別爭,我都沒聽,現在看來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現在我沒體測,前10輪的聯賽都打不了了,只能爭取打好世青賽的比賽了,有時候想想我們還是年輕啊!』
楊福生很擔心 父親揚言斷絕關系
楊福生在上賽季一直出任沈陽金德主力左前衛,國青隊員,年僅21歲。
記者通過他的隊友了解到,家在大連的楊福生家裡雖然比陳濤略好一些,但他的父母也僅僅是普通的工人,和陳濤的父母一樣楊家在這些年為了楊福生能踢球成材也花費了不少錢財,楊家同樣接近一貧如洗。楊福生是這個家庭唯一的希望。
罷訓事件剛剛開始的時候,楊福生的父親還不敢相信。從報紙上得知消息,他纔知道原來事態已經發展到了近乎不可收拾。楊父迅速去了沈陽找到金德俱樂部,表達了楊福生只是一時受了蠱惑,一定會馬上回頭,希望俱樂部再給機會的意思。其實當時五個人的抱團還是非常緊,楊福生跟隨父親回到大連後,父親當即就破口大罵,並宣稱『如果你再和俱樂部對峙下去,我馬上不認你這個兒子』。最開始楊福生非常倔,堅決不低頭,父子二人慢慢開始冷戰,楊父當兒子是空氣,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和他說話,家裡的氣氛相當壓抑。楊福生雖說還是在恪守和兄弟們的承諾,但是,精神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楊福生畢竟纔21歲,中超開賽的前一天,他終於受不了。偷偷地給國青的隊友陳濤打了個電話,有相似經歷的二人經過幾個小時的密談之後,一起來到了金德俱樂部並最終簽署了之前拒絕的合同。由於他已經通過了體能測試,在本周末客場對四川冠城的比賽中就有可能登場亮相。
尹良毅煎熬著 最疼他的爺爺仍在輸液
尹良毅也進過國青隊,2003年同陳濤一起被托尼選進一隊,且當時比陳濤更為人所看好。此次罷訓事件,也讓他痛苦不堪。
尹良毅的家庭情況也一般,父親開長途貨車,掙錢辛苦。母親則早已下崗了。父母這些年為了讓他踢球已經背上了10多萬元的外債。尹良毅的爺爺在法院工作,平時對他最為疼愛,小時候他在東北路小學踢球的時候爺爺每天都會去接送他,尹良毅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曾經表示:『我踢球賺到錢的時候,第一個要孝敬的就是我爺爺。』老人非常期待尹良毅可以給尹家爭光。罷訓事件發生之後,老人的希望垮掉,身體也就隨之垮掉了,住進了醫院到現在還沒有好轉的跡象。尹良毅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爺爺,老人拉著他的手老淚縱橫,什麼話都沒說。尹父其實在最初能理解兒子的苦心,見陳濤楊福生簽約後,就開導他:『你現在回去認個錯就會沒事的,陳濤和楊福生不是已經和俱樂部簽了嗎?』尹良毅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苦笑著表示:『我除了回去沒有其他的路走,現在家裡都快把我逼瘋了啊。』
由於俱樂部已經將他注冊,尹良毅現在回去不成問題,他只是擔心,回去結局會很慘。
張烈最平靜 父親幾乎跑斷了腿
在五虎中,最倒霉的是守門員張烈,因為他鐵定不會歸隊。他跟金雷等人一起長大,在同伴們『出事』的時候,他曾慶幸自己還能快樂地踢球。『唉,瞬間事情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我們多次找俱樂部溝通,但對方始終認定張烈是帶頭人之一,不肯給機會。』張烈的父親痛苦地說。張烈本人對回歸金德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他只希望能到別的俱樂部去訓練,以保持水准。實際上,張烈的表現早已引起國家隊教練組的注意,據徐濤透露,按照計劃,在下一期的國家隊集訓時將召入張烈。但現在這一計劃泡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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