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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高堯,對他上一次的記憶還是2001年5月,這個硬腰型選手被米盧突兀地選中,卻在世界杯上1分鍾都未沾上草坪,然後消失在主流媒體的報道中。
關於李毅,他上一個聊勝於無的進球是在去年亞洲杯對印尼,不知是球打頭還是頭打球,他在那次毫無意義的屠戮中為中國隊錦上添花,然後繼續被球迷譏罵為SB。
但就是這兩個不尷不尬的球員在3月9日的『抗日大捷』中為委頓不堪的中國足球打了兩針雞血,讓觸底之後的中國足球有了反彈的跡象——高堯那記似是而非的凌空反彈球,李毅那記活該欺負小日本的頭球,足以讓我們在11·17之後解開心頭厚重的冬衣。
很想用南京詩人朱朱的句子來形容『衰鬼』中國足球撞上的這次勝利——『就像吃到春天裡第一口雪糕』。中國足球真的太需要這樣的雪糕來壓一壓邪火。
中國足球總是在習慣中死亡,然後猝不及防地給你一絲驚喜,然後再死亡、再驚喜,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就是魅力所在。但無論如何,我們歡迎勝利,歡迎中國球員在生存底線迸發出來的反噬之力。
有句有悖大捷喜悅之情的話——我並不認為3·9大捷是中國足球的勝利,我認為這時候跳出來的大謳大歌純屬球評家的扯淡,但我認為這是中國俱樂部或者中國球員的勝利——觀念陳舊體制敗壞的中國足球已無勝利可言,但在這樣無奈的現實下我們還可以指望個體局部層面的勝利。山東魯能與深圳健力寶證明了一件事情,在根本無法實質性改變中國足球現狀時,我們能做也只能做的就是獨善其身,也就善莫大焉了。
導致我得到這個結論的原因是我給李毅打去電話,我的疑問是:『為什麼在A3潰敗如斯,在亞冠卻突然反彈?是技戰術原因還是簽約之後的人氣原因?』李毅說:『其實兩者都不是,只是從大局著想,我們必須拼下一場勝利,這時候個人得失拋在一邊,不拼不行了。』
李毅很真實,在中國足球已近崩盤之時,在我們無法期冀自上而下改革嬗變之時,只能希望中國球員能夠從職業本身的利益出發來發力,我的意思是,是『行業自救』的力量促成了這兩場大捷。
『獨在刀鋒端,性命安可懷』,江湖只有江湖人纔能拯救,曾經行為不端、自毀江山的中國球員、中國俱樂部,即使為了生存權也要力拼對手了。當一個行業在生存最危急的時候還能有這樣的自尊心和反擊力,幸莫大焉。
曾經經歷的事實很難讓我對3·9大捷產生狂喜,我也不會認為一天之內力克兩支日本勁旅會有什麼崇高的意義,事實上山東魯能是用防守反擊戰勝橫濱水手的,深圳健力寶是因為磐田喜悅中場核心名波浩缺陣纔打得順風順水的。唯一讓我們感覺彌足珍貴的是兩支中國球隊在比賽中迸發出來的反噬之力,這是一種精神自救,這證明中國足球還沒有完蛋。
這個行業在沈淪,這個行業人卻不想再沈淪,無論作為足協親信的山東魯能還是分崩離析的深圳健力寶,必須忘掉『望加錫』,忘掉簽約風波,忘掉高速路上那把鐵榔頭,為生存權搏取一條出路了。
很想說:無論嚴冬是否真的過去,3·9大捷仿佛吃到春天第一口雪糕,很爽!然而中國足球永遠會背叛我們的情緒,正當我們嘴巴剛有點清新透爽的感覺,正當我准備為這篇文章收個光明的尾巴,從遙遠的阿爾加夫傳來中國女足1比2挪威女足的消息,於是被迫,吃了春天裡第一口雪糕,打個反胃的冷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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