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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國聯手,調查繼續
和帕馬拉特不同,MSI沒有委托別人,而是自己直接接管科林蒂安足球部門,俱樂部領導層和董事大會並未做人事調整,只是最具實權的引援目標、教練組構成、球隊發展方略、贊助商談判和買賣球員的操作交給伊朗人基亞及其下屬,其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就是MSI體育主管安吉奧尼,他以前就是科林蒂安的足球經理,可稱是內行。基亞的頭銜是科林蒂安合伙人,安吉奧尼則叫『行政官』,經過兩三個月的接手,MSI已完全進入角色,完成了大量球員『進出口』,與百事可樂的續約以及試探西門子公司都全面展開,但俱樂部體制還處在適應性的轉型過程。
巴西聯邦警察局將基亞召來問訊了一番,確認他所持的英國護照上巴西簽證還有52天的有效期,這種簽證按規定不得受僱於本國公司,但如果視MSI為外企,他在其中的運作也不算是違法,從而打消了此前的一些猜疑。不過,巴西檢察院、財政部和警方聯合組隊,積極聯系英國、俄羅斯、格魯吉亞、英屬維爾京群島的職能部門,請他們協助調查MSI可能操作跨國洗錢的蛛絲馬跡,調查的對象包括基亞、阿布、別列佐夫斯基和格魯吉亞的帕塔卡西什維利。在國際聯合反黑、反洗錢的大格局下,俄羅斯、格魯吉亞、英屬維爾京群島已經聯合成立了由32國參與的Gafi集團,大大壓縮了原來的黑錢真空。按檢察官羅德裡格斯的話說:我們就是要搞清錢從哪來、到哪去。MSI新聞官稱,『本公司一切經營運作均符合巴西法律法規和國際法要求,可隨時應相關部門指令接受審核』。基亞對巴西青年廣播電臺說:『這些胡亂懷疑本公司的言論很大程度地破壞了外資進入巴西市場的信心,你們看個個都像壞人,誰還敢來投資?!』檢察官則反駁說,MSI兩個股東賈斯特體育公司、德維蒂亞公司總部都在逃稅天堂英屬維爾京群島,賬目不明,本來就應調查。
在足壇而不言球的俱樂部
巴西時間2月23日,科林蒂安在主場迎戰黑橋隊,由於主隊在聖保羅州聯賽中僅名列第五,此役務必取勝方有一絲問鼎的希望,一旦錯失3分則肯定追不上聖保羅、桑托斯等強敵。在如此關鍵的大戰前,巴西媒體關心的卻不是科林蒂安在核心主力戴維斯受傷缺陣情況下的排兵布陣、攻防戰術,卻還是緊盯著MSI這個神秘公司與該隊關系的內幕,在足壇而不言球,令科隊球迷們頗為不滿。
這就是科林蒂安目前在巴西的准確定位,這個俱樂部到底有哪些球員、球員表現到底怎麼樣並不讓人們關心,巴西人關心的只是這個俱樂部高層的東西。
MSI進入科林蒂安是2004年10月,當時就在俱樂部上下引起深層分歧,反對聲音非常強烈,他們一是擔心俱樂部從此受制於心懷叵測的外人,二是對來歷不明的投資基金究竟要乾什麼也心中無底,副主席、董事席爾瓦領頭反對,主教練蒂特甚至激動地說:『MSI從一個門進來,我就從另一個門出去。』可是,俱樂部主席阿爾貝托·杜阿裡卜、董事大會主席比吉卻堅定地支持。執掌科林蒂安已長達13年之久的杜阿裡卜主席最頭疼的難題就是如何按時支付球員工資,畢竟他們的球市以及運作方面遠不如歐洲,困難時就靠著出售明星渡難關。據巴西足協的資料,科林蒂安2004年底還有2000多萬美元的債務,全隊都在實行限薪,上限是月薪不超過11000雷亞爾。可以說,上任13年,也是他為收入而不斷痛苦的13年。只有他自己心中纔清楚:看起來是個龐然大物、號稱注冊球迷高達1800萬的巴西傳統豪門科林蒂安,其實在財務上只是個不堪一擊的紙老虎,所謂的收入來源非常有限,無非是球衣廣告、場地廣告牌、電視轉播、贊助費、比賽門票,大頭還得靠出售球員。
說起贊助,科林蒂安的球衣是耐克生產,當地銷售價格為159雷亞爾,合50來美金。前胸廣告是與巴西也是南美最大的AMBEV軟飲料公司簽訂,用的是百事可樂牌子。二級贊助商則幾乎是一兩年換一次,1999年時是科林蒂安的黃金時代,當時簽下的是巴西巴塔沃財團,這家實力雄厚的集團是由意大利食品大王帕馬拉特公司控股51%,那時正處於高速發展、全力擴張的時期,他們決心開拓巴西這個南美第一大市場,想利用科林蒂安的大名來『借殼上市』,由於看好球隊發展,分三期總共掏出了2600萬雷亞爾,買斷了前胸廣告,並全面接管了俱樂部足球管理。當時集團委任的是依卡圖專業管理公司,因為財大氣粗,一下就召入了路易松、萊安德羅、拉莫斯幾員虎將。於是,科林蒂安就像今天的切爾西一樣,一路?昇,2000年就結出了碩果,在有史以來舉辦的第一屆世界俱樂部杯大賽中,笑到最後的正是科林蒂安。
MSI是否重蹈帕馬拉特覆轍
然而,好景不長,雖然意大利財團的雄厚資金為科林蒂安注入了強心針,而且簽了十年合約,可是帕馬拉特品牌在巴西遭遇了滑鐵盧,兩三年功夫就全面萎縮,對足球的投入變成『爛尾樓』,徹底不燒錢了,與此同時惡劣的經濟氛圍也影響了球市,科林蒂安也一夜之間再淪為窮小子,杜阿裡卜主席四處奔走,勉強拉來EXCEL銀行、HMTF公司、Embratel電訊公司,但資金有限,可以說往日的紅火不再。2002年投資公司希克斯·穆斯總經理被董事會炒魷魚,導致本已與之簽了三年贊助合同的科林蒂安突然被拋棄,連維修球場的錢都沒著落。
一方面囊中羞澀,另一方面又希望搞好球市,俱樂部被逼得不時想出新點子來吸引球迷去現場捧場。百事可樂作為科林蒂安過去四年的主贊助商之一,在球隊幾次面臨險境、可能降級時,宣布每位觀眾只要在比賽開始前手持三聽百事可樂罐到,就可換取一張門票。正因為這樣的背景,纔不難理解在熬了這麼長的苦日子後,突然有伊朗富翁基亞·喬拉布奇安上門洽淡,明確表態要以他下屬的總部設在倫敦的MSI體育投資公司集團MSI名義同科林蒂安建立關系。
聽罷來意,杜阿裡卜主席眼前仿佛又重現了2000年那種歌舞昇平的場景,在他看來,哪家巴西俱樂部要想發達,按照老套路、與國內公司接觸是絕對無法在短期內完成目標的,『馬無夜草不肥』,親身經歷告訴他,來自境外的投資基金是最便捷途徑,而他和俱樂部都不能再受窮了,於是毫不猶豫地握緊了伊朗人伸過來的手。巧合的是,這次也簽了10年合同,什麼『科林蒂安基』的外號、幕後是否真由黑道巨富勃利斯·別列佐夫斯基操縱,他都認為不重要,只要有錢、有人、有成績,就盡到了主席責任。董事會裡持類似意見的委員佔多數,MSI就這樣來了……
球員球迷都惹麻煩
科林蒂安的主場是帕卡恩布球場,座席38000,如遇重大比賽也可使用莫魯姆比大球場,比如南美第一身價戴維斯來此亮相的首戰就是在莫魯姆比進行,近6萬人助威下他們贏得開門紅。球場的門票價位中等,以2月23日聖保羅州甲級聯賽科林蒂安主場迎戰黑橋隊為例,票價分為三個等級:15、25和30雷亞爾,大致相當於5、8和10個美元。還有一項特殊規定:每位俱樂部會員可以免費攜帶配偶以及三名以下5至12歲的孩子,簡直是買一送四大甩賣。
2月22日,巴西體育法庭宣布,上周科林蒂安客場0比3慘敗於桑托斯之役,科林蒂安球迷從看臺上投擲硬物,擊中桑托斯門將毛羅的額頭致傷,警方已根據現場錄像抓獲了凶手,但俱樂部也難咎其責,因此處以罰款10萬雷亞爾,取消一場主場資格。於是,3月5日科林蒂安就不能在家門口迎戰聖若昂聯隊。對此俱樂部律師贊福爾林批評說:我們當時是客隊,俱樂部管轄權只有一間更衣室而已,與球迷的個人行為怎麼扯得上關系?該負責的是承辦比賽的,這決定完全是政治原因而不是技術考慮。
巴西總統歷來有乾預足球的『傳統愛好』,現任總統盧拉曾於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效力於聖保羅州的比拉雷斯金屬工廠隊,據說金屬工廠隊當時是一支強隊,他們招工人的時候都要考查足球水平,而盧拉的水平還不錯。不過總統真心擁戴的俱樂部只有一家,那就是科林蒂安。2002至2003年佩雷拉當科隊主帥時與盧拉私交甚密,盧拉甚至親自出任科林蒂安的名譽教練。
球員也有惹大麻煩的。2月17日,聖保羅第二刑事庭法官烏蘇利諾宣判如下:吉列爾梅在事故中犯下無意殺人罪、對他人身體傷害罪和偽證罪,三罪並罰,判處入獄5年4個月,他當時同車的兩個朋友也被判偽證罪。起因是2002年10月5日凌晨兩點,科林蒂安主力前鋒吉列爾梅駕駛他本人座騎寶馬轎車在聖保羅州的馬裡利亞至阿西斯的SP333公路上高速行駛並闖入逆行道,與馬塞羅·索薩的福特汽車迎面相撞,結果索薩和他的岳母當場死亡,索薩夫人重傷,而吉列爾梅和他車上朋友都無大礙。吉列爾梅在法庭上撒謊,聲稱不是他本人開車,可在大量事實面前他被迫坦白是在夜總會貪杯貪色,酒後駕車肇事所致。巴西球員出車禍的問題並不少見,口頭禪是『寧可讓老婆也不讓道』,多次釀成悲劇。
購買之路還在繼續
杜阿裡卜主席一簽下MSI,就樂不可支地向新聞界報喜:我們將在一兩周內至少引援5人,而且都是星級球員。當時,沒人完全相信這種話,因為巴西甚至南美俱樂部都多少年沒有燒錢的能力了。然而,一切變成了現實,伊朗人閃電出擊,大手筆地用2400萬美元買進戴維斯、800萬美元召入卡洛斯·阿爾貝托,內裡、烏戈、馬托斯、馬利尼奧分別從世界各地匯聚過來。請注意,上述六人分別來自阿根廷博卡青年、葡萄牙波爾圖、德國不來梅、日本東京、巴西聖卡埃塔諾和聖保羅。23日最新消息稱,MSI已正式與河床天纔馬斯切拉諾簽訂合同,本菲卡的羅傑、曼聯的克萊貝森也即將成功轉會。
巴西《環球》報預言:這將是新世紀以來科林蒂安第二次振興、騰飛的前奏曲。這種形勢應該是令巴西人心動的,因為世界足壇大趨勢都是歐洲買南美,而他們是罕見的南美買歐洲。可以肯定兩點:一是它不一樣,很特別,神秘莫測,二是越來越多的好奇觀眾將關注它。從廣告效應講,它已經成功了,現在缺少的是在戰場上印證。3月9日一支不起眼的小隊西諾特在巴西杯上迎戰科林蒂安,因為求票的多,臨時改在更大的球場,廣告牌也賣得火,大手筆引援的好處初現端倪。然而從現實看,大批確實具備高超戰斗力的球星集中在一支球隊,這一新情況無論是主教練、球迷還是對手暫時都還無法適應,究竟能打成什麼樣也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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