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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雅典奧運會前,王皜7次面對柳承敏都保持著全勝,但就因為偏偏輸在最要命的奧運決賽,王皜與柳承敏之間從此就多了一層關系,他倆的比賽注定會引起國人的特別關注。在去年奧運會後的好幾個比賽中接連錯過碰面機會,這對冤家上周五終於在韓國富川相會了。這一次,王皜3比1贏得很乾脆。
這是否意味著王皜已經解開了那個結?『你覺得我勝柳承敏有什麼不正常嗎?』剛在18日的韓國與世界明星聯隊對抗賽中戰勝柳承敏的王皜卻反問記者。
奧運會上,那場空前絕後的乒乓球新生代男單對決,鑄就了兩個永恆——木訥的柳承敏會笑了,開朗的王皜哭傻了。那一刻,王皜開始等待。等待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救贖千夫所指的自我。這一等就足足過了半年。雅典奧運會後,王皜在蕭山男單世界杯中,一路殺進決賽,柳承敏卻因傷病提早出局。國際乒聯總決賽上,柳承敏又由於傷病未能參賽。隨後在長沙舉行的世界對中國乒乓球對抗賽上,兩次抽簽,王皜與柳承敏仍是陰差陽錯,擦肩而過。
中國人越發為失利感慨,王皜卻不經意間在韓國球迷中,人氣急速飆昇。去年12月國際乒聯總決賽時,韓國女球迷更是特意追星追到北京。他們在韓國為王皜設立的球迷網站,僅注冊用戶就達到1000多人。韓國乒協坐不住了。一邊柳承敏順利打上歐洲聯賽,在德國五戰全勝;一邊球迷對王皜的癡迷足可帶來豐厚的市場效益。他們拍板:一定要請王皜參加世界明星打韓國的對抗賽。
第一份邀請函就這樣被遞送到中國乒協。當時正值中國乒乓球隊封閉冬訓,主力隊員備戰卡塔爾公開賽。劉國梁本著統一安排的原則沒有直接答應。訓練休息時,他找到王皜:『韓國要辦個比賽,想請你去參賽,你看呢?』王皜愣了一下。『韓國,柳承敏』這些詞對他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他不自覺地點頭,說:『我想去。』
鍥而不捨的韓國乒協發來了第二份邀請函,懇切表示如果沒有中國隊員參加,比賽影響力會打折扣,並且說明這次比賽也是為東南亞海嘯受災地區籌款的義賽。中國乒協考慮再三,終於同意王皜出戰。雖然主教練劉國梁賽前只是簡單叮囑:『好好打,發揮出正常水平就行。』不過,王皜顯然不想隨便對待這次比賽,他放棄了難得五天春節長假,初三就悄悄從長春老家返回北京,獨自在空曠的八一隊訓練房裡埋首苦練。他說:『要真散五天,恐拍得練十天纔找回狀態。十六號就要去韓國,我總不能讓別人笑話吧。』
就這樣,上周五,在韓國富川市松內社會體育館,王皜再一次站在了柳承敏的對面,即使是一場商業比賽。盡管否認自己『迷信』,王皜還是沒有身披奧運會上中國隊傳統的紅色球衣。『出發前一晚,我沒空收拾,只是匆匆忙忙地往箱子裡塞進了兩件黑色球衣。』鎮守主場的柳承敏則很篤定,他的身上依然是奧運冠軍時的那件幸運藍。比賽開始,柳承敏10比8領先第一局,眼看勝利在望,球場裡卻突然響起了中文:『王皜,我們永遠支持你!』韓國球迷全成了王皜的『粉絲』!拉拉隊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王皜也如回到中國般愈戰愈勇,15比13硬把這局拿下。第二局,柳承敏改變了戰術,讓賽前未完全熱身的王皜稍感不適,以11比5拿下第二局。第三局,王皜以11比2徹底擊垮了對手的意志,並在最後一局以12比10擊潰柳承敏。
賽後,柳承敏連與王皜的擁抱都很僵硬。他的理由是:身體疲勞,未倒過時差,同時他強調:『如果打7局的話,我仍能4比3贏。』沈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王皜沒有聽到這句話。他也不願多做解釋:『我勝他不是因為我的狀態有多好,他在德國五戰全勝狀態自然也不差,對於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正常!我會開心,可不值得興奮,無論奧運會前贏還是現在贏,奧運會我還是輸了。然而,如果他堅信打七局能勝,那也要問問我會不會在3比1領先時放棄?!』
『這次比賽,我還要特別感謝韓國的球迷。』王皜說,『正是他們近乎瘋狂的支持,讓我找到了回家的感覺。』與國內的球迷相比,韓國球迷顯得更為直接。住了三天,王皜仍未記住名字的酒店,開賽前就成了球迷的駐紮地。女球迷見到王皜的第一反應基本就是尖叫。『剛開始還真不適應,以為出了什麼事,或有人暈倒了。』回想當初,王皜大嘆吃不消。『幸好我聽不懂韓語,也不必一一回應。反正看到紙就簽名,看到鏡頭就微笑。』問他有沒有遭遇強吻,王皜連忙搖頭:『她們想抱我,我還不好意思呢!』
不過,熱情的球迷依然用他們特獨的方式,給了王皜一份驚喜——有六位韓國球迷專程陪王帥哥逛街。18日比賽結束當天,王皜就趕到了漢城。如果這時誰在街頭看見一個『七人購物小組』,不用猶豫,那肯定就是王皜他們了。男球迷充當保鏢,女球迷則提供方案,僅一個下午就幫王皜買遍了韓國的土特產。什麼銀制茶杯、小匙統統包起來,就連老頭老太的玩偶也沒落下。『以前我去韓國,總在機場購物。這次總算見識了韓國商業的繁華,過癮!』想象著把禮物送給家人的幸福,王皜對韓國球迷的感動又加深一層。『時間太短,希望以後有機會和他們有更多的互動。』
但是,別以為『韓城攻略』就這樣結束了,事實上這僅僅是個開始。直到王皜走上街頭,他纔發現自己的人氣有多旺。無論怎樣喬裝,還是逃不出眼尖的球迷。漢城商業區也引發了小小的交通阻塞。認識他的,知道他的,甚至不了解他的人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我根本不記得到底簽了多少名,笑了幾次,被閃光燈閃了幾次。說實話,我覺得自己也就長得湊合,被她們一喊帥反而不好意思了。』
終於告別了大街,走進機場的王皜原以為可以清靜了。誰知道候機的旅客又叫出了他的名字,於是他又成了機場的『活道具』。好不容易躲進免稅店,偏偏那裡的工作人員也是他的球迷。有位女店員,一把取出櫃臺上的名牌男裝包和一些禮品,硬是要送給王皜。『這怎麼行呢?這不是讓別人犯錯誤嗎?我情願買,也不能收啊!』就這樣,在登機前的最後時刻,王皜還在與店員進行著拉鋸戰。若不是以買一送一的方式達成協意,恐怕連飛機都誤了。
本周一,王皜將起程前往多哈與隊友共同征戰卡塔爾公開賽。『贏了柳承敏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4月的上海世錦賽纔是今年最大的考驗,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勝利和自信延續到世界冠軍的領獎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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