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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子一退,足協叫苦不迭,絕大部分中超俱樂部都為足協預算中每家600萬左右分成的縮水而悻悻然,惟獨山東魯能俱樂部超然處之。甚至可以說,30日市政府獎勵給俱樂部和球隊的2800萬對他們來說都算不上『巨款』。而這一切,都源自董罡領導下、擁有9億固定資產的俱樂部的底氣。
烏煙瘴氣的中超元年幾乎沒有贏家。而如果一定要從這個紛亂的江湖中找出一個勝利者,那非魯能莫屬。無疑,他們今年摘得的第二個雙冠王含金量不及第一個,可不容忽視的是,在欠薪、退出、改革、爭斗一直沒停止的2004年到2005年年初,整個中超裡,似乎只有山東一家在踏踏實實地沿著自己的既定的軌跡前行。攬下標王鄭智後,山東儼然有了組建一支中國足球『銀河艦隊』的勢頭。新年的第一個月裡,通過與董罡幾次接觸、長談,這個曾經是『足球盲』的魯能俱樂部掌門人,向我們展示、闡述了這家中超豪門的底細和經營之道。
球盲在謾罵聲中堅持
2000年11月2日,一個陌生的名字被任命為魯能俱樂部董事、總經理和魯能足校校長等多個實權職務,一個胖乎乎,說話總是笑嘻嘻的男子,全面接管了這個中國足壇重量級俱樂部。此前,他是魯能電力集團公司海南一個分公司經理。
董罡上臺之初面對著全方位質疑,因為他是一個絕對的足球盲。從2001賽季到2004年,俱樂部經歷了極大的波折,董罡在總經理位置上一度如坐針氈。『一起罵你的感覺真不好受。』只是在萬人罵聲中,董罡沒有消沈或者選擇對抗,4年後,董罡得到了球迷的認可。那次采訪,球隊訓練向球迷開放,期間董罡被球迷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大家平等對話、交流。目前的中國足壇,已很難看到一堂訓練課都有幾百名球迷圍觀的情景,總經理也被追星族『包圍追堵』的場面更是前所未聞。
4年中,董罡靠他的堅持和一套嚴格的管理套路,讓俱樂部走上了良好的發展之路。鄭智來報到時,因沒帶裝備請求暫時不訓練的『個人要求』被董罡回絕,『職業球員來了就得練。』鄭智乖乖就范。實際上在董罡上任後,因為『執法嚴格』,隊中一些球星曾和他發生過小衝突。董罡說他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讓制度說話。球星在他掌控的俱樂部裡,是不會得到特別待遇的,因此即便當年發生宿茂臻淚灑江湖的事件,董罡一度被球迷唾罵,他仍堅持自己的觀點。
鐵腕管理『銀河艦隊』
董罡有一套很有殺傷力的管理辦法,其核心是『球員收入和他一個賽季的表現直接掛鉤』。賽季初,董罡絕對不會和球員簽訂賽季工作合同,直到聯賽臨近,他纔開始與球員談關系到一個賽季收入的大事,『球員合同必須和他在春訓期間的綜合表現、主教練對他能力認可掛鉤,我們不會和一個主教練不信任,不可能重用的球員簽什麼大合同,無論他過去如何優秀。』
董罡的球員薪金制度,是『基本收入(包括工資和獎金)×各種系數=球員賽季收入』,特別是一些復雜『系數』的加入,使得球員收入泡沫減少。這種管理方式未必合乎國際標准,卻在魯能行之有效。比如球隊所有人都受制約的成績系數,俱樂部會在賽季初根據對手實力進行內部評估,假若認定球隊新賽季最現實的目標可能是第4名,這個第4名的系數就是1,最後這個系數的具體值,決定於賽季結束後球隊的排名,每一個座次都代表0.1的系數。2003賽季山東隊只獲得第12名,賽季前設定目標為第4名,這個成績系數值就是1減0.8,所有拿年薪的球員的實際年薪就是合同年薪乘上0.2。
成績系數外,球員的收入還和很多系數掛鉤,比如出場時間,替補上場時間,進入替補18人大名單時間,還有進入一隊25人的常設編制的時間,都被套上林林總總的系數。當然對於比賽中受傷的球員,俱樂部也有相應保護收入機制。『俱樂部制定各種管理規章制度,核心是要保護球隊整體利益,如果球隊的內循環沒有形成良性,那戰績不可能有突破,在山東隊,每一個球員既放心,同樣也有危機感,因為你每天的表現,都和收入直接掛鉤,我們的制度實質上是最大限度保護球員利益。山東隊絕不可能出現你一個賽季沒打幾場球,還能掙一百萬的現象。』
在球隊開赴海南春訓前一周,魯能已准時發放了上賽季最後4輪比賽和2個杯賽冠軍的全部獎金約1800萬元,主力球員在上賽季最後一個多月收入接近80萬元,這種收入當然引得優秀球員趨之若鶩。
俱樂部固定資產9億
在很多人眼中,魯能似乎是依靠『電老虎』東家長期撥款的附屬企業,但董罡指出,2004賽季在雙冠王成績的帶動下,俱樂部經營收入近一個億,具備了維持球隊繼續生存的經濟保障。據了解,魯能去年的廣告、商業開發、門票銷售等常規收入達4500萬元。此外,俱樂部利用亞洲杯在濟南打小組賽需要在體育中心建停車場的商機,在房地產行業開發出了一片新天地。
去年8月,一家連鎖超市與魯能俱樂部下屬房產公司開發的魯能泰山廣場簽訂了20年的租賃合同,每年俱樂部光是收場租就可穩賺1200萬,這個數額每年還會遞增。事實上,那家超市只是租借了魯能泰山廣場商業總建築面積52000平方米的五分之一,最近一家香港公司即將落戶這個新興商業中心,更多高檔商戶也正在和俱樂部接洽。由於俱樂部擁有佔地35000平方米的魯能泰山廣場的全部產權,從2005賽季開始,這個俱樂部新的經濟增長點,每個賽季將為俱樂部帶來5000萬以上的穩定收入。足球俱樂部經營房地產,這在中國足壇是個先例,我們不能抹去魯能俱樂部在經營過程中受政府和集團『扶持』的痕跡,但至少這是一條新路,讓我們在進行足球產業經營時能把眼光放得更開闊一些。
『俱樂部現在的固定資產是9億,如果每年花1億而不賺錢,我們也能橕9年。』一次與朋友的聚會中,微醺的董罡說,『俱樂部最初幾年一度依賴於集團的投入,但這幾年隨著經營收入的提昇,這個比例已經徹底倒過來了。隨著俱樂部進入正規發展階段,我們在融資、做更多市場開發方面有了更大發展空間。』
大投入和成本管理
青少年培養是俱樂部長期發展的根基,這一點國內做得最好的大家都知道非魯能莫屬。『我們足校現在每年投入達到2500萬,』董罡說,『最近一兩年俱樂部每年經營收入以及投入總共可能達1個億,其中2500萬直接撥給濰坊足校,我們絕不壓縮培養青少年的投入。』目前中國足協每年口頭承諾投給青少年培養的資金份額,只是他們聯賽經營收入總提留的10%以內,其他中超中甲俱樂部多數在青少年培養方面還處於起步階段,而魯能光投給足校資金就超過了一些中甲俱樂部投入的總和,而在比例上也佔了俱樂部整個支出的25%,這應該是中國足壇的一個奇跡。
為了全面保證足校的資金,董罡在俱樂部推行了更為嚴格的『消費制度』,即使是董罡,也會和集團上層簽訂三項責任權利書,約定自己沒有揮霍1分錢的權利,就連請什麼人吃什麼飯、應該控制在什麼標准俱樂部都有嚴格規定。
在走訪魯能俱樂部時記者親眼目睹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俱樂部管理人員每月的手機話費都貼在牆上顯眼處,因為12月俱樂部放假,業務不多,工作人員手機費最多的也沒有超過800元的,董罡12月份手機費只有610元,這在其他俱樂部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然能這麼省錢也是有他們的高招,為了控制手機費的支出,俱樂部每一個工作人員都配備了一部每月固定花費為100元的小靈通,只要不出差,你要找他們只能打小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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