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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近乎惡毒的揣測果然沒有錯,阿布要入主拉科的消息再也沒有了任何後續消息。隨著阿布謠言的煙消雲散,《阿斯》報評論員費爾敏的那些關於『倫多羅要靠阿布謠言賣掉股票』的短論變得越來越真實起來。無論拉科主席在向記者半遮半掩地提到『來自俄羅斯、英國和葡萄牙的投資者』時是否真的帶著某種商業炒作目的,一個確切的事實是:拉科的股本擴充工作的確陷入了僵局。
但是,把生存可能壓在擴充股本上的西甲俱樂部還不止拉科一家。馬競最近幾年的發展全都靠著兩年內的連續三次擴充股本;野心開始膨脹的西班牙人也在幾周前決定用擴充股本的方式融資,爭取早日打入歐洲賽場;皇家社會則因為擴充股本的提案沒有被董事會通過而陷入了財政危機。所有這些例子都說明:那些生存困難的西甲中小俱樂部都把擴充股本當做了救命稻草,但這個稻草卻很難成為他們在經濟危機的海洋中得以續命的木樁。
拉科計劃慘敗
在拉科總共6000萬歐元的新增股本中,至今已經銷售出去的不到300萬,還不到總數的二十分之一。這是一個壞消息,因為擴充股本的第一階段主要針對的是俱樂部原來的那些股東,即那些在當地最有權勢的大老板。現在,這些有錢的企業家和銀行家都只買進了300萬歐元的股票,拉科又怎麼指望第二、第三階段面對普通老百姓的股票銷售能夠出現奇跡?在西班牙,加裡西亞是出了名的貧困地區之一,他們每年都要從歐盟吃進大量的補助貸款。在這裡,人們的購買力實在是太有限了。
在倫多羅看來,擴充股本的失敗也許比球隊在球場上的糟糕表現更加令人擔懮,因為這幾乎意味著,拉科這支老牌勁旅已經失去了繼續發展的能力,甚至連基本的生存費用也出現了困難。本賽季提前告別冠軍杯、下賽季的冠軍杯資格基本沒有指望,加裡西亞人原本就已經斷了所有的大額經濟來源。如今擴充股本的工作陷於停滯,他們就連最後一點指望也斷絕了。對於他們來說,300萬歐元只是杯水車薪,至多只能支付兩名一線球員一年的工資。倫多羅曾經夢想著用擴充股本賺來的錢投資興建新的訓練城,如今,這一切藍圖都成了泡影。
中小球隊不得已而為之
盡管拉科和其它幾家俱樂部希望用擴充股本的方式來走出經濟危機的夢想都破滅了,但在沒有更好解決辦法的情況下,『擴充股本』仍然成了西甲俱樂部運營裡的時髦詞匯,任何缺乏資金的俱樂部都會很快想到這個辦法。
擴充股本是一把雙刃劍,因為盲目擴大俱樂部資金規模很可能會在日後帶來更大的麻煩。不過在西甲,這卻成了中小球隊惟一的融資辦法。在意大利,由於大量企業的贊助,即便是中小球隊也能找到不錯的贊助商;在英格蘭,付費電視的發達和英超在東南亞的成功開發,讓中小球隊每年都能有不錯的轉播收入分成。而在西班牙呢?由於轉播時間的問題(經常是亞洲的半夜),西甲聯賽的轉播權在亞洲根本賣不出大價錢。就算在西班牙國內,目前的電視轉播費趨勢也是一降再降,前些時候就連巴薩打皇馬這樣的國家德比都曾因為轉播費的問題而差點無法直播,其他中小球隊的比賽就更不用說了。西班牙不太發達的經濟也決定了大贊助商的匱乏。巴薩苦尋球衣贊助商無果,馬競球衣的胸前廣告只賣了400萬歐元,都是最好的證明。
商業開發過於原始
隨著俱樂部盈利的遙遙無期和球市的持續不景氣,注定將有越來越多的西甲中小俱樂部將不得不趟進擴充股本的渾水中去。西甲俱樂部紛紛用擴充股本來實現自救,是他們不重視商業運作的結果。與高度商業開發的英超相比,西甲俱樂部的商業運作近乎原始。至今為止,除了巴薩、皇馬和馬競等為數不多的幾家大俱樂部有獨立的市場部之外,其他大部分的中小俱樂部都沒有專門的市場運作人纔。幾十年前,西甲俱樂部就在簡單依靠會員的『納貢』來維持生存,幾十年過去了,他們還是在走這條會員路線。擴充股本,說白了只是一種變相要求會員納貢的手段。購買股票的人都知道,這些投資很難真的有回報。
球迷不是傻瓜,並非所有會員都是無限忠誠,總有一天,股本擴充會走到盡頭。到那個時候,西甲的中小俱樂部還能靠什麼生存?
馬競染上了『擴股癮』
擴充股本,就像海洛因。第一次嘗到這種快樂的俱樂部,此後就會像染上了毒癮一樣,很難擺脫這種巨大的誘惑。馬競就是這樣一支染上了『擴股癮』的俱樂部。僅僅在最近兩年間,他們就已經通過各種方式,進行了三次擴充股本。
2003年6月20日,西班牙法院正式批准馬德裡競技俱樂部擴充股本3600萬歐元的請求,在其後的一年時間裡,馬競慢慢向股東和會員推銷股票,收益頗豐;2004年2月,西班牙法院對1992年期間希爾和塞雷佐利用職務之便侵吞俱樂部股票的案件作出判決:要求希爾和塞雷佐支付相當於當時俱樂部95%股票面值的1172萬歐元,兩人最後掏出了這筆錢,而這筆錢被注入俱樂部賬戶,成為一次變相的股本擴充;2004年夏天,俱樂部再次提出擴充股本1800萬歐元的請求,並且再次得到法院的批准。至此,馬競俱樂部在短短十幾個月時間裡連續完成了三次股本追加的過程。在這三次過程中,俱樂部的資產淨增6500萬歐元。
然而,即便是這樣不間斷的資金注入,俱樂部的財政狀況依然每況愈下。到2004年年末,馬競的短期債務已經超過了1億歐元。為了償還這筆債務,俱樂部最大的兩個股東小希爾(繼承了死去父親希爾的股權)和塞雷佐不得不找來曾經扯起過反對希爾大旗的富商阿方索·坎巴。小希爾和塞雷佐提出願意向坎巴出讓名下的20%俱樂部股權,以換取現金償還即將到期的短期債務。這是自希爾家族執掌馬競以來,他們第一次願意讓出手中的股票,俱樂部的財務狀況之惡劣由此可見一斑。
馬競連續三次的擴充股本工作充分證明,這一手段並不是解決俱樂部財政危機的最終辦法。馬競的會員不可謂不忠誠,希爾家族和塞雷佐家族為了馬競不可謂不鞠躬盡瘁,但是俱樂部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一天沒有改變,俱樂部的財政狀況就一天無法得到好轉。兩個大家族貢獻出來的資金,以及會員們拿出來的積蓄,每到夏天就會成為俱樂部胡亂買人的犧牲品。每年夏天,馬競都像走馬燈似地輪換球員,在這過程中損失掉的都是大把歐元。
如今,馬競終於把擴充股本的把戲玩到了盡頭,他們再也沒有能力、也沒有理由進行新一輪股本追加的游戲了。幸好,馬競還有卡爾德隆球場底下的那塊土地,如今他們走出危機的惟一方法,就是仿效皇馬,與政府置換土地。但是,馬競很難再有皇馬那樣的好『運氣』,把球場佔地賣個讓人吃驚的好價錢。
新老黑馬都要擴充股本
西班牙人是本賽季西甲的新科黑馬,在即將打完半程聯賽的時候,俱樂部提出了擴充股本的主張,結果得到了董事會和法院的一致批准;皇家社會是兩個賽季前的西甲黑馬,在本賽季內外交困的時候,俱樂部主席阿斯蒂亞薩蘭同樣提出了擴充股本的主張,可惜他的建議連俱樂部內部的董事會都沒有能夠通過,增資計劃就胎死腹中。
西班牙人提出擴充股本,是因為本賽季他們驕人的戰績讓俱樂部高層看到了下賽季征戰歐洲冠軍杯的希望。顯然,以西班牙人俱樂部的資金規模和每年2600萬歐元的財政預算,他們征戰歐洲賽場的命運可能和塞爾塔、阿拉維斯一樣。最近幾年,西甲賽場上已經出現了太多因為意外打入冠軍杯而在下個賽季猝死的案例。為了早做准備,俱樂部主席桑切斯決定提前做好准備。選擇在聖誕節之後這個時間開始擴充股本,可以有兩個作用:一、為明年夏天做好准備;二、為冬季引援找足資金。
球隊出色的成績,顯然讓投資者對西班牙人的前景充滿信心。900萬歐元的擴資計劃推出沒多久,銷售額就達到了400萬歐元。比起拉科計劃擴充6000萬歐元但僅賣掉300萬歐元,西班牙人的股票銷售比例要高得多。當然,巴塞羅那經濟比較發達也是西班牙人的股票賣得多的重要原因。比方說西班牙電視三臺的老板拉拉,一個人就買走了總值超過150萬歐元的俱樂部新增股票。目前他手中的股票比例已經超過了17%,總值超過780萬歐元。在經濟相對落後的拉科魯尼亞,像拉拉這樣出手闊綽的人很少。
而皇家社會則是反面例子,他們的股本擴張計劃被董事會否決正是因為球隊戰績太差。在西班牙,巴斯克人以精明和善於做生意而聞名。因此雖然巴斯克是全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之一,但是由於巴斯克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因此社會董事會早就預感到以俱樂部現在的戰績是很難吸引到投資者的。事實也的確如此。現在的皇家社會,賬面千瘡百孔,即便去年夏天賣掉了當家球星阿隆索,依然無法改變俱樂部巨額虧空的局面。股本擴充計劃被否決,對於逆境中的社會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現在阿斯蒂亞薩蘭就連支付球員薪水都力不從心,更不用說買入新球員了。評論家預測,本賽季結束之後,這支巴斯克球隊很可能連最後幾個球星都留不住,尼哈特、德爾·沃爾諾等賣得出價錢的球星很可能都會遭到拋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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