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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國家隊11日抵達海南備戰下月初將在日本開戰的八強賽,在與他們的交往、采訪中,球隊上下都對記者格外關照,因此記者提出在12日晚上備以便餐致謝。朝鮮隊領隊金正植認為不妥,一開始極力推辭,但記者極力主張一定得盡盡『地主之誼』。金正植在一番推脫之後,終於答應赴宴,不過他提出一個要求,即只去與球隊訓練無關的足協官員,其他球員和教練就免了。看來朝鮮人的組織紀錄性的確很強。
12日中午,記者打車在嘉得基地附近尋找酒家,但轉悠了半個多小時,愣是找不到一家合適的餐廳。無奈之下記者求助於嘉得基地老總韓龍,韓龍問是不是要吃朝鮮料理,不過記者覺得既然是在海南,吃海鮮更合適。『沒問題,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地方』,韓龍的一句話讓記者吃下了定心丸。雖然韓龍沒細加解釋,但經過這兩天的交道,記者知道他說沒問題那就絕對沒問題。
幾年前我們去泰國打比賽,比賽前夜有個自稱從臺灣來的人找上門來,拿出1000美元要我們0比1輸給泰國。我們覺得很可笑,把他趕走了。
和金正植約的是晚上七點鍾,不過下午金正植和國際部張部長上街購買所需的零食和水果等,7點鍾纔回來,晚餐只好順延半個多小時。因為『他們年紀大的人不愛吃這些零食』,金正植購買的零食只是為球員和教練組准備的,給共住在一屋的足協官員們則只買了一瓶咖啡和袋裝的紅茶。記者看到他購買的是相對價格低廉的海南島自產咖啡,不待記者發問,金正植呵呵笑著說:『原來海南島也產咖啡,嘗嘗當地的味道如何。』
七點半左右,記者和朝鮮足協三名官員搭坐韓龍的汽車前往餐廳。雖然金正植是領隊,但他沒有一點架子。不僅把舒服的前座讓給年紀更大的張部長,還推開記者率先坐進最不舒服的後座中間。
在車上金正植告訴記者,他踢過球,做過國際裁判,前年纔退役。前年罅?檔輪?∮?餃氈廄逅?畝?櫻??褪塹敝擋門兄?弧R蛭?橢泄?門薪緗煌?畝啵?鷲?踩鮮逗芏嘀泄?門校?渲瀉駝乓刀爍?牆磺椴淮淼吶笥選<欽呶仕??恢?樂泄?諫詰氖慮椋?鷲?參⑽?σ恍Γ?擔骸疤?的值煤芾骱Γ奔欽?儻仕??視忻揮瀉諫冢?鷲?不卮?擔骸昂諫誑隙ㄊ敲揮械模〔還??示?植亢頹蛟幣捕圓門幸餳?埠艽螅?門瀉頹蛟鋇牧?〔煌??饈悄衙獾摹!輩還???蝗鮮豆?ㄆ劍??恢?攔?ㄆ揭丫??諾氖慮欏L?郊欽叩慕檣芎螅?鷲?倉皇喬崆崽究諂???幼糯巴獬聊?揮鎩?/p>
看到氣氛有些凝重,記者把話題轉移到賭球上,問他們知不知道賭球的禍害已經超越了黑哨。包括金正植在內,朝鮮客人都聽說過有賭球這麼一回事,但具體是賭球是怎麼一個操作方式和程序他們並不了解。訓練部長姜基春介紹一段往事說:『幾年前我們去泰國打比賽,比賽前夜有個自稱從臺灣來的人找上門來,拿出1000美元要我們0比1輸給泰國。我們覺得很可笑,把他趕走了。不過第二天的比賽,我們還真輸了0比1。當時我們都不知道有賭球這麼回事,後來纔隱約猜測他可能就是賭球的。』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韓龍把大家帶到了離海邊不遠的船上餐廳。一下車,海味撲鼻而來。在活蹦亂跳的海鮮中,朝鮮客人點了一條石斑魚刺身、熬湯雙吃和紅燒海參以及雞蛋蒸海膽等。為了助興,記者點了一瓶金六福。看到記者點酒,金正植說:『我們三個人都不大會喝酒。』原以為這是客套話,但看三人一杯酒下肚就臉紅紅的樣子,果然都不是酒林高手。
吹著怡人的海風,吃美味的海鮮的確讓人心情舒暢。朝鮮客人也打開話匣子,和記者聊起朝鮮曾經輝煌的足球史和鮮為人知的足球現狀。
偉大領袖賽後給朴斗益先生獎勵了奔馳車和一套房子,那房子好像有六七間……足球是朝鮮的第一運動,很多漂亮姑娘都願意嫁給球員。
朝鮮隊在1966年世界杯賽上1比0力克意大利,打進8強。這是韓國隊2002年世界杯打進四強前,亞洲球隊在世界杯賽上的最好成績。而很多意大利足壇人士至今還記得那場比賽中打進唯一進球的朴斗益。金正植說:『去年我去意大利,意大利足協的人跟我表示,只要是朴斗益願意來,他們就負擔全部費用。不過今年已經70多歲高齡的朴斗益先生因為身體原因謝絕了意大利人的盛情。當年我們能取得佳績,是在偉大領袖的關懷下積極苦練的結果。偉大領袖賽後給朴斗益先生獎勵了奔馳車和一套房子,那房子好像有六七間。』記者對朝鮮足球此後的衰落表示不解,金正植解釋說:『其實沒別的原因,只是我們在新老交替上有了敗筆。』
談到青少年培養,訓練部長姜基春介紹說:『我們的孩子七八歲開始接觸足球,每個小學和中學都有足球、籃球、美術、音樂等俱樂部,喜歡足球的任何孩子都可進足球部。我們有專門的體育學校,到了十三四歲,有天分的孩子選入體育學校繼續發展,其中的優秀人纔被各俱樂部挑走。』
球員退役後怎麼辦呢?姜部長說:『球員們在30多歲引退後,進入各大學深造。大部分球員選擇體育系,畢業後選擇做教練員或裁判等工作,不過也有很多球員選擇自己喜歡的科目,如經濟、法律等,然後進入各行政單位。』說到體育媒體,金正植說:『我們有個體育出版社,每天出體育日報,雖然只有4個版,但是大版,其中足球佔三分之一的篇幅,以朝鮮足球為主,也有不少國外體育新聞。』
朝鮮球員的生活、在社會上的地位等都是記者感興趣的話題。據介紹,朝鮮也有德比之戰,最激烈的德比是425隊和李明水隊間的比賽。這兩支隊都是軍隊球隊。此外,蕭伯水隊、鴨綠江隊等軍隊所屬球隊間的比賽都很激烈,上座率也非常高。其他水平稍差點的球隊比賽上座率就差些了,總的來說,平均每場觀眾在1萬到2萬之間。
除了做生意的商人以外,朝鮮目前工資最高的是礦工等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的工人和高級技能工。球員工資只能算中上游水平,不過因為目前還是配給制度,幾乎所有日常用品都是國家發放,球員的工資一般都原封不動地交給家裡。『足球是朝鮮的第一運動,球員自然很受歡迎,很多漂亮的姑娘都願意嫁給球員。』金正植笑道,『我踢球時也有過很多女朋友,』不過他不忘補充說:『我們的家庭觀念很重,在單身的時候可以處幾個女朋友,但結了婚後就只能愛自己的妻子,婚外戀現象幾乎沒有。』
大家酒足飯飽,石斑魚刺身還剩一大堆,但誰也吃不下了。餐前說好是記者請客,但韓龍不由分說,搶過賬單說:『我是這裡的常客,簽個字就行,你就免了吧!』出來時,停車場上停著一輛奔馳S600,大家圍著車指點一番,姜部長對奔馳車頗有研究,把奔馳各個車型說得頭頭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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