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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海』的故事,這是一個很風花雪月、很詩情畫意的話題。可惜,這個故事的內容居然是足球,不文學、不風花、也不詩情。中國足球的11年,很多都變了,今年甚至都可能要南北分區NBA了——在網上,NBA一詞的另一層含義是『牛逼呀』!但中國足球牛就牛在,它總有東西不曾變化,我說的是海埂冬訓11年,以及後來的海南冬訓。
海埂在滇池之畔,風光無限好,只是太枯燥——尤其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腰包一夜間鼓起來的中國球員,每年年初,他們都將在這裡遠眺西山,海鷗為伴。海埂基地平日是向市民開放的,就像時下我們司空見慣的『農家樂』,每年這時昆明的市民前往海埂又多了一個節目,近距離瞻仰腰纏萬貫的足球帥哥們。
海埂基地的第一道大門允許閑雜人等隨意進出,公交公司甚至在基地裡面設立了一路公交終點站。但老百姓只能走到環碧小墅一帶,再往裡走,就是被鐵絲網圍起來的球員生活區了。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海埂基地大概還不太懂得如何管理百萬富翁,尤其是那些精力旺盛的足球富翁們,他們只能延續『關門放狗』的傳統方式。當你走過環碧小墅的一片祥和之後,你就可以看見在球員生活區外穿得有點像警察的保安。有一年,基地甚至真的動用了警察,雖然不過是『經濟警察』,但他們手中牽著的狼狗,足讓當年的球員記者們打個冷顫——警察與狼狗,海埂成了『集中營』,這是當時一條新聞的標題。
圍城但是,狼狗與警察都鎖不住球員們那一顆熾熱的心。當年的海埂和現在不可同日而語,最近的公共場所是『民俗村』,但這個地方太文化,對球員沒吸引力。球員們寧願選擇是十來裡路程的西貢碼頭,這也是距海埂最近的餐飲娛樂場所。
不過對於球員們來說,路程遙遠並不是困難,難的是海埂基地的圍牆、鐵絲網和狼狗。在圍牆、鐵絲網和狼狗的包圍之下,海埂就像一座圍城,保安們嚴厲地盤問每一個想闖入球員生活區的人,而裡面的百萬富翁又都眼巴巴地望著外面的世界。
環碧小墅是球員放風的一大去處,這裡本是記者的集散地,球員如果不想太過放縱的話,可以選擇到熟悉的記者居所做一次放松。環碧小墅的記者房間,至少算是球員吸煙室——球員生活區內嚴禁吸煙。當然,稍許的放縱無法滿足一些球星的欲望,於是,在海埂基地通往外面世界的層層鐵絲網中,出現了一條球星小道。
從這條小道往外或往裡運動,都將檢驗球員們的運動素質,而且尤其對於足球這個集體運動而言,還檢驗著他們的團隊精神。最著名的一次翻越運動,大概就是戚務生的國奧隊裡那幾位著名的希望之星,這是一次失敗的翻越,由一名北京國安、一名八一隊和一名上海球員組成的翻越小組不幸被發現,然後被開除出隊。在這次翻越之後N年,其中那名北京球員因為對球迷伸出了中指被禁賽一年。至於那名八一球員,後來在一次與女人有關的刑事案之後鋃鐺入獄。只有那名上海球員,直到去年還在踢球。
表妹冬訓在這兩年變得寬松起來,寬松的第一個標志是可以不必再到海埂,於是許多球員選擇了海南,這是一個可能因椰風海韻而頗有些曖昧味道的地方。另一大標志就是管理放松了,狼狗、警察和鐵絲網,這些與椰風海韻格格不入的東西都被鎖進了記憶,留下的全都是蔚藍的天空和海洋。
球員們可以自由進出了。一日放假,某球員突然從海口市內帶了兩個女孩回基地,當然球員宿捨還沒有開放到允許異性自由進出的地步,球員將女孩托付給了關系很鐵的記者,『這是我家遠房表妹。』『表妹』的面孔看上去和球員並不沾親,而籍貫似乎也沒什麼瓜葛。當然,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並不妨礙球員在訓練之餘頻頻前來看望『表妹』。
『表妹』在記者房間一住就是好長時間,具體有多長,好事者們並不關心,記者們關心的是,越來越多的球員都對看望隊友的『表妹』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寄住的記者房間,經常是歡歌笑語,其樂也融融。
後來,這支球隊撤退了,奇怪的是『表妹』沒有離開的意思,她們似乎有長期紮根的打算。可是,隨著球隊的不斷離去,『表妹』房間裡的球員也越來越少。一日,感到寂寞的『表妹』終於在走廊上看見了一個球員模樣的人,而且穿的是國家隊那套紅白相間的外套,『表妹』喜出望外,衝著『國家隊員』就喊『大哥』。
『大哥』很漠然地轉過身來,待他明白之後,萬分歉意地對表妹說:『俺是一名攝影記者,如果你需要拍照,俺可以效勞。』稍後,攝影記者又告誡『表妹』:『很多記者都蹭了一身球衣,千萬不要再認錯了!』
『海』的故事有很多很多,隨便找一個記者都可以拾掇出一大堆。今年的冬訓又開始了,故事還會有最新鮮的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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