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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朴實了有時候就會讓人覺得無趣,尤其是對搞足球的人來說。比如沈祥福,圈子裡公認的嚴謹自律,好人一個,但是不出彩。無獨有偶,現在,足球圈裡又一個這樣的好人冒了出來,他就是沈祥福昔日的隊友,尚未被正式任命但已經在履行職責的新任中國女足主教練王海鳴。
瘦削挺拔,目光如炬,這是王海鳴給記者的第一印象,那還是五年前他還在北京女足當主教練的時候。現在的他跟五年前相比,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或許是由於踏實平和的心態,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惟一不同的就是眼窩更為深陷,聲音更為沙啞,可是親切隨和朴實的作風一點兒都沒變。當他上任的消息一傳出,很多人拍手稱快:『早就該讓海鳴當了,輪也該輪到他了!』
兩次與國家隊帥位擦肩而過
今年46歲的王海鳴,跟一些老資格的國字號教練相比或許還略顯青澀,但是在女足執教的道路上,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資格。從1987年退役開始到現在,他帶領女足已經奮斗了整整17個年頭了。從北京市女足的最基本職務副領隊做起,在完成一個球員向主教練角色的轉變過程中,就用了11年。其間馬元安、商瑞華、谷大泉等教頭都曾擔任過北京女足主教練,北京女足也曾多次獲得全國冠亞軍,但真正讓外界關注並且把北京女足的水平推向一個高度的,還是王海鳴。1998年,他正式走馬上任後,獲得過5次聯賽冠軍,他和上海女足教練馬良行的競爭,一度成為女足聯賽的一大看點。
王海鳴曾有過兩次與國家隊主教練位置擦肩而過的經歷,所以這次結果公布之前,他已經不再像以往那樣公開發表要為中國女足獻身的豪言壯語了,每逢記者問到未來執教的思路時,他都會平靜地回答:『只要對女足發展有利,做什麼都行。』他接受中西合璧,他接受輔佐洋帥,他對自己充滿自信,但卻不願以此來向中國足協要求回報。
三年前的2001年,中國女足已漸漸失去世界一流強隊的光環,功勛教練馬元安下課,王海鳴第一次成為國家隊主教練的熱門人選,而與他競聘的正是當時並稱全國女足『北王南馬』的馬良行。也許是因為沒有馬良行頭上19個耀眼的冠軍頭銜,也許是因為在九運會的決賽中輸給上海隊的經歷,女足主帥的教鞭第一次與王海鳴失之交臂。說起第一次『落選』,王海鳴表示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從成績和經歷上來說,馬良行確實有著他不可超越的優勢,當時外界對於馬良行的期望也比對王海鳴要高,所以他沒有當選並沒有被看做是什麼意外。
但是當馬良行率領中國女足兵敗美利堅後,王海鳴又被外界一致認為是新任主帥的最大熱門。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就當眾人都以為國家女足主帥的帥位非王海鳴莫屬的時候,一個名叫張海濤的年輕人在人們的視野中瞬間脫穎而出,一舉競聘成功。而王海鳴依然選擇了平靜接受,同時拿起了中國青年女足的教鞭,『不當國家隊主教練我不感到沮喪,能在女足的低潮時期去抓抓青少年的培養工作,我感到責任更加重大。』『帶青年隊很好,容易有成就和滿足感。』
我不會成為第二個沈祥福
『我不會成為第二個沈祥福。』王海鳴很從容地告訴記者。王海鳴踢球的時候跟沈祥福是隊友,兩人一起在北京市工人足球隊效力,他們倆都是北京人,但是兩人的性格中卻少了很多北京人天生的優越感,多了幾分朴實和淳厚。
很多人都支持王海鳴,但也有一部分人質疑他的『登場』,雖然他創造了中國女足從1999年以後的世界最好成績,亞青賽冠軍和世青賽第二,但卻不足讓所有人信服,因為和他一樣勤懇善良的沈祥福也曾率男足的超白金們所向披靡,但最後還是一樣落得個千夫所指的下場。王海鳴之所以說他不會,是因為他在取得成績的同時,能夠給自己和球隊一個清醒的定位,『即便中國女足戰勝了德國和巴西,那也只是偶爾的比賽,中國女足的未來不可能建立在一兩場比賽的勝利上,中國女足還是二流,這是一個不能不承認和面對的事實。』
看王海鳴的訓練時,除了斥責,可以聽到不少鼓勵。多數都是一邊拍手一邊善意地提醒著隊員們應該跑的位置,為每一個美妙的傳球提供鼓勵,在訓練課上,當球員沒按他的要求把動作做到家的時候,他會大聲說:『XX,沒的說,五個俯臥橕啊!』被喊到名字的隊員雖然手按地上做了俯臥橕,但做的並不認真和標准;還有的球員裝做沒聽見而蒙混了過去,教練也沒深究。
王海鳴瘦削的面孔和微凸的顴骨容易給人一種嚴帥的錯覺,但是看過他幾堂訓練課後,反而覺得他更像一位寬厚的慈父。王海鳴告訴記者:『嚴明的紀律不是靠喊和懲罰表現出來的,而是通過嚴格的制度和合理的規范培養出來的。比如我不同意他們隨便染發、穿耳洞,泡在網上,這對於一般正值青春的女孩子來說可能有些苛刻,但是我帶過的隊員都很聽話,很自覺地執行我的要求。』
正是因為這些姑娘們刻苦和頑強的職業精神深深地感動了王海鳴,讓他拒絕了外界形形色色的誘惑,一心撲在女足上。『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從女足離開到男足,一個個住上寬敞的樓房,而我們三口人還擠在小平房裡的時候,我也動過走的念頭,畢竟我也是普通人,也想給妻子和兒子一個溫暖舒適的環境,但是當我看到女足姑娘們冒著嚴寒酷暑卻拿著微薄工資從不埋怨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自私,我為自己有過的想法感到羞愧。』
王海鳴說,目前女足的情況已經大有改善,他對於每個月萬元的工資已經相當滿足了。談到未來,王海鳴說,目標已經很明確:『新一屆中國女足的目標,就是在2007年女足世界杯和2008年奧運會取得好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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