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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隊需要一個新的主教練﹖你真幸運,他就在你背後。』很難想象瑞典人埃裡克森也有這種幽默感,不管這句玩笑的成分有多高,他立馬走到我身後,拉過來霍利爾,然後對這位賦閑的大牌教練說道:『嘿,傑拉德,我們的中國朋友需要你。』
霍利爾哈哈大笑,回答道:『中國當然很有趣,可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中國呢?』蘇黎世時間11月8日下午6點,論壇當天的討論還沒結束,霍利爾就要匆匆離去,當時我正在和英格蘭足總臨時總管大衛·戴維斯交談,令我吃驚的是,霍利爾走過來要走了我的名片,『保持聯系!』他最後說。
在國際足聯總部舉行的國際足球論壇(InternationalFootballArena)是由布拉特的親信瑞士人馬塞爾·施密特發起的高端國際足球論壇,會場就設在國際足聯心髒位置的索尼博格大廈。論壇參與者全都是被邀請參加的,連各大通訊社記者都無法進行報道。或許只有在這種近乎完全封閉的情況下,埃裡克森和霍利爾這種飽受英國媒體攻擊的資深教練纔肯撥冗光臨——國際足聯總部能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
在這裡埃裡克森不會擔心有人會拿女秘書來開玩笑,霍利爾也不會顧忌別人詢問利物浦究竟給了他多少賠償金。作為兩個對英超最熟悉的外國教練,在牽涉到英超和國際足球的各種問題上他們都有著足夠的發言權。有趣的是,由於我被主辦者列入了和埃裡克森、霍利爾以及利物浦大學教授羅根·泰勒同臺講演的主論壇『英格蘭超級聯賽的魅力』,兩位教練都在主動補充一些關於中國足球的知識。
論壇開始前的午餐會上,我和埃裡克森的話題是從另一個英國人博比·霍頓開始的,埃裡克森對霍頓非常了解,『博比對瑞典足球,對我個人都有著很深的影響,在瑞典大家都記得是他在1978年把馬爾默帶進了歐洲冠軍杯決賽,這是瑞典足球的最高成就之一。』埃裡克森知道霍頓在中國當過國家隊和國奧隊主教練,甚至對霍頓在中國『下課』的過程都有所耳聞。『不論如何,我相信對一個職業足球處於起步階段的國家,霍頓這樣的教練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他能夠打開球員們的大腦,會讓球員自己主動去思考各種足球問題。』
埃裡克森談到霍頓時,一直用『Coach』(教練)這個字眼,而不是『Manager』(足球經理)。當剛剛從巴黎趕來的霍利爾出現在餐桌上時,埃裡克森立即指著他說道:『這是一個真正的足球經理。』賦閑半年的霍利爾仍然很忙碌,他是國際足聯、歐足聯以及法國足協的技術顧問,在國際足球界的影響力遠遠高出很多知名教練,這跟他設計並建立法國足球克拉方丹訓練基地,以及參與組建1998年世界冠軍法國隊大有關系。在國際足聯,如果有人提到『教授』這個教練綽號,大多都是指霍利爾,而非另一個以『教授』綽號為人熟知的法國名帥旺熱。
『教授』面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一點都看不出3年前那場心髒病災難留下什麼影響。埃裡克森的恭維讓他很高興,而他對中國足球的了解也超出了我的想象。很多人都說霍利爾和旺熱是歐洲頂級足球教練裡知識最淵博的。
霍利爾一開口就讓我有些吃驚:『據說阿裡·漢日子不是很好過?』寒暄過後,霍利爾說,『我真不明白中國足協為什麼當初不聘請我的朋友特魯西埃?我並不是想比較漢和特魯西埃兩人的執教能力,我相信漢的執教水平和他當球員的水平一樣出色,不過就國際執教經驗和對亞洲足球的了解來看,特魯西埃是最出色的,而且當時他也對中國很有興趣,遺憾的是,你們放棄了一位很合適的人選。』
霍利爾還說,當初特魯西埃能成為日本隊主教練,和特魯西埃在科特迪瓦創造了百場不敗紀錄的『白巫師』名聲有關,更重要的是,『特魯西埃得到了我另一位朋友旺熱的推薦。日本足協很希望旺熱擔任日本隊主教練,可旺熱去了阿森納,於是他推薦的特魯西埃在日本獲得了成功。』
論壇前後,埃裡克森和霍利爾都在不斷地詢問中國足球近況,霍利爾甚至詳細了解中國球員的平均收入、聯賽賽程和國家隊比賽的衝突等等問題。因此當論壇在下午4點半進入一個短暫休息時間,埃裡克森向我問起阿裡·漢的前程時,得知中國國家隊可能會要尋找新的主教練,他突然冒出了『舉薦』霍利爾的話語。
霍利爾一直在微笑。他並不缺少再就業的機會,目前所有英超球隊和其他聯賽,只要出現主教練危機時,他的名字都在候選名單之中,他甚至說出了『我大概明年春天會回來』這樣模棱兩可的話,不過他對中國的興趣是顯而易見的。不論如何,歐洲最著名足球人士對中國足球的關注,這絕對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