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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憤世嫉俗處處『放炮』的商人到在剛剛經歷的這場中超風波中拒絕興風作浪,加入『革命』陣營的疑似『保皇派』;從倡導與一切不合理抗爭的斗士到處處講政治,左右逢源的官場老手,既官又商的尹明善在徐?們掀起的洪流中顯得既另類又陌生。
有人質疑尹明善的曖昧動機,也有人不解尹明善的模糊態度,有人把尹明善視為見風使舵的投機分子,還有人認為尹明善的『騎牆』是由於他敏感的為官立場……面對種種的 懷疑和質問,直到尹明善昨天系統地闡述了他關於中國足球問題和改革的『法治』觀點,透露了最近二十多天他與徐?、閻世鐸等人之間發生的幃幕故事後,我們纔真正意識到,其實尹明善比誰都詛咒中國足球的現狀,尹明善比誰都要渴望改革,但從國情出發的尹明善也比很多人要高屋建瓴,清楚只有講一個『法』字纔能拯救中國足球。
『激進黨』起事理解不支持
精於文字措詞的尹明善對形容這次徐?們的『革命』行為的用詞冥思苦想了很久,纔決定用『起事』來形容。『他們這次起事有很多積極的意義,他們將起事變成好事,不然足協怎麼會向俱樂部承認過失,向俱樂部承諾改革,』這就是尹明善眼中對『革命』的積極評價。盡管『革命』似乎已經夭折,但尹明善說起自己的態度時仍舊是老調重彈,『理解而不支持』,『我理解徐?這些投資者對投入沒有產出的焦慮,對中國足球存在太多問題的不滿,但我無法支持他們罷賽,而且以逼宮的手段來達到改革目的的行為。』尹明善的話很尖銳,他認為罷賽這樣的極端行為是觸犯『天條』的。
一周前在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時,尹明善就明確提出了對徐?們激進分子『踢開黨委鬧革命』的反對,昨天他再次強調『革命黨』的改革必須符合國情纔有生命力。『在十六屆三中全會報告裡說得很清楚,只有社會主義纔能救中國,只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纔能發展中國,中國足球是同樣的,我們不能和英國比,他們能搞俱樂部的職業聯盟,我們就不行,不要忘了,足協的另外一塊牌子是足管中心,代表政府來管理足球的。』
尹明善特別反感『激進黨』為達到目的而采取的諸如搞串聯,私下發公告,開新聞發布會以及罷賽,威脅退出等逼宮手段,『我們是13億的大國,治理一切要以穩定為前提,穩定壓倒一切改革,徐?他們采取的這些手段和措施都是違背穩定這大前提的。』尤其是對於實德的罷賽行為,尹明善認為是非常失策的,無疑給大家落下了口實。
投資人『奪權』不合法
尹明善稱徐?們召開的『投資人大會』並不准確,『那只是部分投資人的大會,他們的要求並不代表所有投資人。』尹明善首先提到的是敏感的『奪權』問題,『很多投資人都不理解,為什麼我們出錢,還要被管起來,而且分得的利益最少,這樣的觀點我可以理解,但是不正確的。國際足聯的章程中明確規定,各國賽事的所有權都歸足協所有,投資人要想要回經營權,所有權,就必須推翻國際足聯的章程,你想可能不可能。』尹明善表示,事實上目前投資人和足協的關系就相當於出錢修房子的和出地人之間的關系,『當然是出地的人分得的利益多,這很正常。』尹明善還舉了當年有部分國家不滿國際奧委會壟斷奧運會的經營等權力,准備搞一個新興力量運動會,『最後也沒有多少國家參加這個運動會,就說明國際奧委會的壟斷是合法的。』尹明善認為不少投資人忽略了國際足聯的章程,他預計即使成立中超產業開發公司,足協也必定是大股東。
『弱勢群體』纔有資格革命
『革命輪不到徐?領導』,尹明善在徐?們剛開始拉攏他的時候,就向本報亮明了自己的觀點。昨天在談到徐?他們這次問責足協的時候,尹明善無法掩飾自己對用關聯關系『欺行霸市』的實德系的憤怒。
在尹明善看來,『激進黨』這次問責對象不對是他們失敗的重要原因。『中國足球到今天的混亂,並不全是中國足協的責任,中國足球就像個大市場,裡面有短斤少兩、欺行霸市、粗制偽劣的現象,中國足協作為管理者負有管理不嚴,執法不嚴的過失,呼吁改革是無可厚非的,但應該有受到真正傷害和損失的弱勢群體出來喊革命,而不是由那些欺行霸市的人跳出來領導。』尹明善話裡有話的用『欺行霸市』直指那些打假球,搞默契,行賄裁判的俱樂部,尤其是他一向憤慨的實德關聯關系,尹明善明白無誤的指出。尹明善認為中國足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足協只能負四成責任,六成責任應該俱樂部負,『是誰在打假球,是誰讓哨子變黑,都是一些俱樂部乾的嘛,他們倒把責任全部推到足協身上,這對足協是不公平的。』尹明善用哲學裡『會怪怪自己,不怪怪別人』的話來作為送給激進俱樂部的箴言,『有的俱樂部還是多檢查檢查自己的行為,去年我們力帆是被人做了,但我們沒有怪任何人。』
尹氏改革宣言:法治
徐明有自己的『13點』改革方案,尹明善也深思熟慮,並將過去的成果總結出了尹氏改革宣言,那就是兩個字『法治』。
在尹明善看來,中國足球職業化以來依舊混亂,就在於有法不依,違法不究。『球迷是中國足球的基礎,我們就要研究足協與球迷,與俱樂部之間的關系,這個關系事實上就是法律關系。』在尹明善看來,足協和俱樂部、贊助商、俱樂部之間有企業合同法,不正當競爭法,俱樂部和球迷之間有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如果誰罷賽,就是撕毀合同,廣告商可以起訴你,足協也可以起訴你,球迷可以起訴你,另外一家俱樂部也可以起訴你,如果大家都具備法律意識,罷賽的俱樂部肯定會賠得傾家蕩產,誰還敢罷賽;誰打假球,違背公平競賽原則,就是欺騙消費者,球迷就可以按照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維護自己的權益;幾家俱樂部具有關聯關系,就是違反不正當競爭法,同樣可以被起訴;收黑錢的裁判是受賄,違反了刑法……』尹明善一古腦的把自己研究的法律關系說出來,他認為這麼多年來中國足球的混亂,就是大家都沒有意識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當然,他更憤慨的還是中國足協執法不嚴,有法不依,『關聯關系不可能查不出的,麻雀飛過都有影子,足協自己關起門調查,然後就完事了,這就是典型的執法不嚴。同樣的,中國足球之所以假球,黑哨,最近的賭球如此猖獗,也是中國足協有法不依,執法不嚴,我不相信有什麼犯罪行為是查不出的,只要引入專政機制,讓公檢法司法介入,這些丑惡現象很容易肅清的。』尹明善表示,憲法是母法,刑法,體育法,中國足協,中超的章程都是憲法引申出的子法、孫法,中國足協看著這麼多的法律法規而不按照執行,就是有法不依,執法不嚴的表現。
談到中國足球的發展前進,尹明善認為深化改革最核心的還是『法治』,『那些假球,賭球,黑哨,中國足協只要依法治理,那還擔心什麼混亂,還取消什麼降級,要知道,只有法治纔是標本兼治的途徑。』尹明善曾經向本報記者呼吁了多次行業自律,昨天他又一次提及,『三中全會說我們要建立市場監督體系,就是行政執法,行業自律,輿論監督和群眾參與體系的結合,但我們中國足球最缺少的就是行業自律,行業自律和行政執法不同,後者需要證據,前者靠仲裁就能處理中國足球很多丑惡的現象了。』尹明善再次呼吁國務院盡快按照體育法三十三條成立專門的體育仲裁機構。
問及尹明善為什麼一直沒有像徐明那樣采取激進一點的手段要求足協進行『法治』改革,尹明善認為深化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很多人認為這次足協承諾激進派成立改革工作小組沒有具體的內容和時間表,我並不贊成。足協決定深化改革,相關的步驟措施還要經過一定的程序,我現在多少算個政府官員,了解很多問題不是說解決馬上就能解決的,必須要講程序。』尹明善認為民主的程序在很多時候往往比內容重要,『足協的深化改革還要向總局匯報等過程,大家一定要有耐心,尤其對我們投資者而言,還要作好未來三四年足球都無法賺錢的准備,畢竟現在世界上賺錢的俱樂部就沒幾家,而且我們投資足球就有公私的考慮。』承認投資足球打響了力帆品牌的尹明善表示,他會有耐心期待著足協這次的深化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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