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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隊獲勝了,有人歡喜也有人犯愁。
佩賈發飆了,三分球猶如百步穿楊,頻頻命中;韋伯發怒了,強行單打屢屢奏效。在與黃蜂的最後一節比賽裡,國王上演了一幕漂亮的絕地大反擊。終場前45秒,畢比中投命中籃框,終於把懸掛在阿科體育中心內的大屏幕記分牌鎖定在了『92?87』——這是今年第一次,國王將士們在這裡品嘗到勝利的甜蜜。畢比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似地連蹦帶跳,斯托亞科維奇高舉雙手接受著全場球迷的歡呼……與球員形成對比的是主教練阿德爾曼。他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陷入到狂喜的情緒中,而只是禮節性地與拜倫·斯科特匆匆握了一下手,之後便徑直走入了休息室。球隊勝利了,但作為主教練的阿德爾曼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喜悅,反而還顯得有點心事重重。
和上一場在鹽湖城的比賽一樣,身披著8號國王球衣的劉煒依然坐在球員替補席上,並且再次從比賽的第一分鍾坐到了最後一分鍾。當結束的哨聲吹響,劉煒默默地從替補席上站起。在與畢比擊拳相慶之後,他一個人走向了球員通道。球隊獲勝了,但是這一切仿佛和從頭至尾在一旁作壁上觀的劉煒沒有太大關系。除了無奈之外,他更感到焦急。畢竟他已經連續兩場比賽沒有獲得一分鍾的上場時間了。
在球員休息室的門口,劉煒遇到了阿德爾曼。老頭看起來像是在等什麼人,『劉,洗完澡以後到總經理辦公室來一下,我和吉奧夫?國王總經理佩特裡 在那裡等你。』阿德爾曼的聲音很低沈,也無法從他的語氣和表情中得到任何暗示。說完後,阿德爾曼轉身走向了新聞發布室。
『沒辦法,你要知道這裡是NBA,並不是我的地盤。』
『其實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預感到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劉煒回憶道。20分鍾後,他背著背包獨自一人走出了球員休息室。身後,佩賈和韋伯正對著一群記者侃侃而談。在CBA甚至奧運會上,劉煒都曾經是媒體關注的焦點。『沒辦法,你要知道這裡是NBA,並不是我的地盤。』劉煒的悄然離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同樣也沒有一個隊友向他道一聲再見。
穿過狹長的走廊,劉煒來到了總經理佩特裡的辦公室。雖然這條在球員休息室與佩特裡辦公室之間的路劉煒並不經常走,但至少他不覺得陌生。兩個星期前,劉煒就曾在沙伊峰的陪同下走過這條決定他命運的長廊。只不過那一次,他懷揣著一份6位數的非保障合同從佩特裡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
走廊盡頭,佩特裡辦公室的門虛掩著,裡面等候著劉煒的會是什麼呢?這時,佩特裡正通過網絡查看其他場次季前賽的比分情況。桌子上放著一杯卡布基諾,使整個辦公室都充滿了誘人的咖啡醇香。
坦誠,向來是一名稱職的球隊管理者必須具備的品性。在這一點上,佩特裡的做法始終不含糊。劉煒一進門,他便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說:『經過球隊教練組訂的商定,我們決定終止這一份和你簽定的非保障合同。』除劉煒外,遭受同樣厄運的還有試訓的中鋒弗格森和前鋒布蘭登。
總經理佩特裡的話說完後,主教練阿德爾曼則代表全隊說了幾句恭維劉煒的話。十分鍾以後,劉煒沿著長長的走廊回到球員出口處。此時,阿科中心的標志霓虹燈已經熄滅,街道兩邊只有幾盞昏沈沈的路燈勉強勾勒出景物輪廓。
『這個結果其實在我的意料之中。來美國之前,我就沒有想過非要把留在國王隊作為自己的目標。當時,我只是抱著一種學習態度而來的。如今學習結束了,我也該回家了。』劉煒說。
『放棄我是覺得我的實力和NBA球員存在很大差距。』
『不管怎麼說,我想國王選擇放棄我的最主要原因還是覺得我的實力和NBA的優秀球員相比還存在很大的差距。尤其是在適應比賽節奏方面,我必須要不斷改進。』聽著劉煒這樣冷靜客觀地分析著自己落選的原因,讓人感到美國之行的確讓他成熟不少。
其實從中國賽之後的三場季前賽看,阿德爾曼早已無意再給劉煒更多的上場時間。在洛杉磯、鹽湖城和薩克拉門托的三場比賽中,阿德爾曼總共只給了劉煒5分鍾的時間。同時,從凱文·馬丁和新秀米納德在場上得到的時間與機會中,我們不難看出阿德爾曼已經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常規賽球隊的人員搭配上來了。
想起阿德爾曼在離開中國前曾說過的話:『回美國後,我們還會根據實際的情況來最終定奪劉煒的去留問題。』現在聽起來,這句話不無客套,也有些可笑。因為事實情況是,劉煒在回美國後得到的僅是5分鍾的證明機會。看來早在中國賽結束之後,阿德爾曼心裡便已有了決定。那時,劉煒在國王的命運就已經成為了定局。
『我不會去想太多,現在我感覺自己的心態很好。』回到酒店後,劉煒泡了一碗方便面犒勞自己。『還剩下三包面,吃完的時候我正好可以回家。』明天,國王隊將飛赴達拉斯備戰下一場與小牛隊的比賽,劉煒表示將不會隨隊前往。其代理人沙伊峰則將於星期一去美國和劉煒碰面,預計劉煒最快會在下周末回到上海。
『CBA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會把自己在美國學到的東西通過CBA球場展現出來。』劉煒說。
再見了,NBA,再見了,加利福尼亞,再見了,國王隊。
『我會一直懷念這段日子的。』劉煒在回憶過去的時候,雙眼卻注視著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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