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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這是我今年以來第二次在足球評論中重復使用同樣的一個標題——半年前,當阿裡·漢執教的中國隊被西甲巴塞羅那以6:0戲耍得體無完膚之後,我曾經發出過這樣的疑問;今天,面對混亂得已經近乎登峰造極的中國職業聯賽,依舊忍不住要發出這樣的疑問。
昨天,天津賽場上那位光頭邊裁流下的『2004年的第一滴血』,血跡未乾的時候;今天,在大連『2004年的第二場罷(賽)』,便又粉墨登場了。
實際上,20天前當楊祖武為抗議周偉新下令集體罷賽的時候,7天前當王國林休息室揮拳直取陸俊面門的時候,3天前當張澎終場哨響起身一路小跑追罵何志彪的時候……這接連發生的故事,似乎就已經注定了昨天的『第一滴血』和今天的『第二場罷(賽)』。
有一些事情正在變得充滿滑稽甚至無賴的色彩。當初北京國安不承認自己是罷賽,如今大連實德也不承認自己是罷賽,我不知道如果這樣的情景都不算做『罷賽』,世界上還究竟有沒有『罷賽』的概念?如果球員不按照裁判的要求恢復比賽、只要人一直在球場上閑逛就不是『罷賽』,那麼,中國球迷再去看中國聯賽的時候是否有必要自己背一張『床』,以便應付可能出現的漫長的『比賽中斷』?
那些動不動搬出五大聯賽的成功范本、口口聲聲呼喊著與世界接軌的所謂『出資人』,只因比賽中一個有爭議的判罰就可以隨便下令球隊實施『罷賽』。請問,至少電視上的五大聯賽中國人見多了,每一個有爭議的判罰之後,難道都是這樣的場面嗎?這樣的接軌又究竟接的是『軌』還是『鬼』?!
北京人痛恨張雷、周偉新,上海人痛恨陸俊,沈陽人痛恨何志彪,大連人痛恨楊志強……國內幾乎所有的國際裁判在『出資人』心目中無一例外都是『黑哨』——比賽中只要你錯判了或者我認為你錯判了,我就鬧著讓你改;如果你不改,我就不踢!而且你還別說我是罷賽!
中國職業足球已經不再存有一絲一毫的『公信』了,按照黃健翔的說法就是:『這個圈子裡隨機任意抽取的兩個群體乃至兩個個體之間都只剩下了懷疑而沒有任何的信任。』中國職業足球很早就沒有了應遵循的規矩,但還曾經一度有過『江湖道義』;時至今日,對於個體利益無限度地攫取讓最後的一點江湖道義也化為了烏有。
沒有規矩也沒有道義,失去了公信的中國足球領域裡,人們在面對一切事物和人的時候,第一反應永遠是——真的還是假的?黑的還是白的?直到最後徹底不相信有真的,不相信有白的。然後,就是怒目相向、打打殺殺,最後大不了就是一句『老子不玩了!老子不踢了!』。
『楊志強一聲哨響,比賽結束比分應該是2:2吧,我也不大清楚。謝謝各位關注了!』這是新浪網在大連實德VS沈陽金德比賽文字直播的最後一個段落。好一句『我也不大清楚』——看起來有些搞笑,更多的卻是心酸。
沒有人能夠說清中國足球到底怎麼了?說不踢就不踢了,說造反就造反了,說打人就打人了,說流血就流血了……
中國職業聯賽正在走向『中國職業罷賽』——你可以知道一場比賽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始,但你永遠也無法預計一場比賽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
中國人現在踢的顯然不是足球了。當足球已不再是足球的時候,個中人等的人性開始逐漸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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