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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天安門城樓前面,眼前是全中國最著名和最寬廣的長安街。公共汽車、小轎車和自行車在來回地穿梭,微微發冷的空氣和透過雲層的陽光,這只是個平常的北京秋天的上午。
但在金水橋前,記者、保安和圍觀的人群已經把背後那條八車道的長街完全隔斷。他們圍成一圈,把穿紅色球衣的休斯敦火箭隊兜在中間,兜在紅色的城樓底下。閃光燈唰唰 地閃,相機?嚓?嚓地拍。
姚明站在金水橋上四望,隊友們很開心地笑,但他幾乎不怎麼笑。
『他們不了解這裡,』姚明說,『你回頭看看,毛主席的頭像就在後面。一個中國人站在這兒,看見現在這個國家發展得這麼好,再看見後面那張頭像,永遠不可能在這裡像不了解中國歷史的美國人一樣很誇張地笑。』
『我有太久沒到天安門拍張照片了,我都不記得上一次在這裡拍照片是什麼時候,但第一次肯定是5歲那年。誰來北京,都得在天安門前面拍照片,是不是?』
上賽季臨去休斯敦之前,姚明和朋友在東方新天地吃飯。吃完,夜色彌漫,長安街燈火通明。姚明說:『要麼去看看天安門?』但堵車太厲害,終於沒去成。他從沒有在10月中旬還留在北京過,『我從來沒有在這個季節裡來過北京,』他在新聞發布會上說,『這時的北京有點冷,但球迷們的熱情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在我印象裡,北京就是訓練局和天壇公寓最熟。北京有很多標志性的地方,但給人的印象和感覺都不如天安門深,這裡就好像是中國的象征。我們這一代人,從小就整天在課文裡讀:我愛北京天安門。』
這天下午,在他的中文版自傳新聞發布會上,有人問了他怎麼定義英雄。
『用英雄這個詞來衡量,中國歷史上的英雄太多了,』他說,『悲劇英雄和成功的英雄都很多,而且還有英雄和奸雄之分。對我來說,英雄就是改變國家狀態的那些人,作出開天闢地的事情的那些人。很多中國人都會這麼想,比如說楊利偉。』
『NBA的英雄也可以用悲劇英雄和成功的英雄來區分,比如喬丹、奧尼爾、科比,他們是成功的英雄,他們有冠軍戒指;還有像巴克利、尤因這樣的悲劇英雄,但他們仍然是英雄。他們從來沒有抱怨過:如果我沒有和喬丹在一個時代,我會怎麼樣。他們一直在努力。』
幾個小時前,站在天安門的紅牆前面,姚明曾經對納克巴說:『你看這幅頭像,這是我們國家最重要的地方,我們把他掛在這,因為他開創了這個國家。他是這個國家的英雄。』
《休斯敦紀事報》的老爺子弗蘭·比林伯利10月2日就到了北京,想去毛主席紀念館,但每次都望長隊而興嘆。直到從上海回來,纔帶著夫人去瞻仰。比林伯利說有中國朋友給他講過那個人人揮舞著小紅本的年代,『在美國人的角度上,那很難想像,』他說,『但我知道那是一種巨大的力量。美國的很多年輕人都不再知道毛澤東,但年紀大些的人都知道。他們並不了解他,但是尊重他。』
在姚明剛去美國的時候,他最願意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引用毛主席的話,但他的翻譯潘克倫並不了解這些語錄的真實含義和歷史背景,常常一聽到就頭大。『我印象最深的毛主席語錄是槍杆子裡面出政權,』姚明說,『發展是硬道理是鄧小平說的;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也是鄧小平說的……讓我想想,對,打倒美帝國主義,這句是吧?還是這句印象最深。』
說這話時,他正在火箭隊的大巴上,很放肆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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